本站最新域名 m.boshishuwu.com
顾珩收到孟跃的奏折时,已经过了中秋,他看完奏折,沉默许久。
内政殿鸦雀无声,小全子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唤:“陛下?”
顾珩垂眸浅笑一声,“我早该知道的,跃跃素来是面冷心热。”
小全子莫名,他不知奏折上写了什么,也不敢窥探。但他观陛下神情,估摸着孟跃一时半会儿不会返京。
贼寇已经除了,她留在江南做什么?
昭王也很好奇,与顾珩知会一声,光明正大派人下江南打听。
然而江南地方官员的奏折紧跟其后,上达天听,奏折里明里暗里提着田地一事,认为孟跃越权管事。
百官对此也颇有争议,朝堂上争执不下。
殿上,昭王一脸恍然大悟,以拳击掌,“原是如此,竟是如此!!我怎么没想到!”
他忽然出声,将众臣都惊了一跳,司农卿迟疑:“昭王……………”
昭王仰首,仰着奉宁帝,一脸嗔怪道:“陛下好偏心,你我至亲兄弟,怎的也不任我为宣谕使和抚谕使,好叫我除寇后,一并解决了田地事。”
众臣眼皮子一跳,“昭王,这件事……………”
“这件事繁琐细碎,你素来不爱。”奉宁帝语气有些无奈,但语气里更多的是纵容,可见亲昵。昭王哼了一声,“士别三日,刮目相看,陛下怎么还用旧年眼光看我。再者孟将军做得的事,我怎么做不得。”
他当下讨了差事,待众臣回过神想劝阻时,昭王已经拿了圣旨出京。
百官当局者迷,恭王旁观者清,“一群蠢货,那兄弟俩故意做戏演他们的,还不明白。
他捏紧手中棋子,看着棋盘上逐渐势起的黑子,眼中闪过一抹暗光。
少顷,棋子落下,发出清脆声响。
江南那汪深水中,也哗啦落入一块石头。
各地县衙前排起长龙,或短衣麻裤者,或衣衫褴褛者,或青壮,或老弱,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忐忑和激动。
前两日衙役通知,从前被妖僧夺地者,可去衙门前领回。
消息一出,各地沸腾。最先涌来衙门的不是平头百姓,而是士绅豪族和地痞流氓。
天上掉馅饼,不吃是傻子。
然而事实证明,天上不会掉馅饼。一名富绅报自己有三百亩地被夺,于是乎,书吏身后的左右银甲卫开始盘问。
你有三百亩地,且说说何时被夺,因何被夺?
富绅信心十足,他却不知这只是开始。
左右银甲卫继续询问,三百亩地非小数,如何所得?
答:祖上所传?
左右银甲卫扬言着人走访,看富绅祖上三代是否有这许多地?
富绅慌慌张张改口,又说自己记错,地是自己做买卖所得。
这更好办了。银甲卫问他做买卖?有无账本,有无店铺?
一条条问的极细,最后富绅被问的满头大汗,狠狠心不要这便宜了,却被另两名银甲卫拦住,道他形迹可疑,言语反复,将他收押。
其他想占便宜的士绅和地痞:?!!
当下有人离去,也有人贼心不死,直接伪造账本,不信官府有专人细细审查。
然孟跃召集地方书生,专责此事。天下谁人不知江南文风盛,最不缺读书人。
伪造账本的富绅:…………………………
审查账本的读书人:不管了,虽然他们阅账本是有点大材小用,但是能在孟将军跟前露个脸也是值得。
听闻底下人汇报的焉长史………………
他咬牙切齿跟部下言语,“孟将军真是知人善任啊。一应琐碎事都推出去,叫旁人做,她主领大政,真会当官。怎么就不能天降惊雷劈死她。”
部下不敢置信的睁大眼,怀疑自己听错了,焉长史笑眯眯道:“这样看着本官作甚,你们今日公务都忙活完了?”
部下们头皮一紧,立刻告退。
孟跃这一招吓退不少居心叵测之人,终于轮到平头百姓来领回自己的地。
好些是一个村子的人,彼此作证,从前家里有多少地,怎么得来的,最后地又是怎么没的,都能说个清楚明白,有些说到悲伤处,当下嚎啕大哭,身后排队者见状,无不掩面哭泣。
书吏都麻木了,不得不开口制止:“继续说下去,核对无误,才能把你的地还给你。”
矮瘦男人立刻擦擦眼泪,期间还打了个哭嗝,最后核对无误,书吏才将田契还与他。
矮瘦男人将田契揣入怀中,站到一旁去,等待他的同村人,最后一村子十来个人拿回田契才回村,人多势众,路上也不怕田契被人夺了去。
回村的小路上,处处都是高声笑语,无论胖瘦高矮,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和希望,日子又有盼头了。
这一切都是陛下和孟将军带来的。
天上的日头烈烈,似要驱散人间黑暗。
城中酒楼雅间内,几名中年富商愤愤不平,屋中弥漫着浓郁的酒味儿,一个个脸上酡红。
“妇人就是好管闲事,若是一个正经将军,除了贼寇,早就走了。哪有这一堆子事。”
“恬不知耻,呸!”
“嘘,?!!莫要太过。”一圆脸富商忐忑道,其他人嗤笑:“怎么,你也被姓孟的吓破胆了。”
圆脸富商不语。这几个人还不是酒壮怂人胆,平时哪敢出言不逊。
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