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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乱成一团,然而太后留京,行宫中地位最高的是惠贵妃和顺贵妃二人,惠贵妃忧天子所忧,痛天子所痛,竟也晕死过去。
百官和皇子将目光投向顺贵妃。
在十六皇子协助下,顺贵妃硬着头皮,勉力镇住场面,但私下忧慌不已。
皇孙死因蹊跷,百官猜测纷纷。
但百官更害怕的是,天子醒来后,因为皇孙之死掀起腥风血雨。
这个预测犹如高悬的大刀,横在所有人心头。一时竟压过他们对天子病情的担忧。
黑夜换白昼,行宫主殿,奉御带领所有御医守在殿内。
红烛层层削减,众人的心高高提起,当殿外的日光破开一切,洒进殿中,众人的眼中不是欣喜,而是更深的担忧。
顺贵妃一身素色宫裙,乌发挽成堕马髻,仅着一支金簪,一支玉簪,不施粉黛,眼中血丝漫布,“连奉御,圣上何时才能醒转?”
连奉御迟疑,其他御医避开顺贵妃的目光,顺贵妃湿了眼,哽咽道:“连奉御,天子的事就是最大的事,还请你给个大概时间。”
“这”奉御叹声:“顺娘娘,圣上的病根在心,此次圣上骤闻噩耗,急火攻心……………
他摇了摇头,“下官只能将圣上的体热退下,至于圣上何时醒转,全赖圣上意志了。”
奉御同顺贵妃说话的功夫,十六皇子隔着几步外,远远的瞧了龙榻上的承元帝一眼。
洪德忠小心询问:“十六殿下,听闻您通岐黄之术,您看圣上这”
十六皇子一脸难色:“我是久病成医,但真说起来,也只晓得个皮毛……………”他话没说完,又忙用帕捂嘴,低低咳嗽。
顺贵妃立刻弃了奉御,行至儿子身边,“珩儿,这里有母妃,你先回去歇着罢。”
十六皇子面色苍白,唇无血色,微微拧着眉似雨打玉兰,楚楚可怜,“母妃,儿臣若离去了,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了。”
“珩儿………………”顺贵妃抚摸儿子的脸颊,眼中滚落热泪。
洪德忠面上也跟着关切和宽慰,心中骂自己昏了头,十六皇子都自顾不暇了,哪还能治圣上。
奉御等人和洪德忠看着顺贵妃母子决议召集其他皇子和重臣,共同商讨。
十八皇子、二十一皇子、二十二皇子、二十三皇子、二十四皇子等人或是呐呐不言,或是以自己年龄小推脱,他们看着在坐的大臣,充当背景板。
然而所谓的商议,最后兜兜转转又绕回天子醒来后决议。
如此过了一日,两日。第三日傍晚,承元帝终于幽幽转醒。
洪德忠欣喜若狂,刚嚷嚷一声,奉御等人就围在龙床前,顺贵妃和十六皇子都无法靠近。
一身内侍装扮的孟跃落在人群后,她调整着角度,透过层层人群,目光落在承元帝身上。
短短三日,承元帝两鬓银发生,头上乌银交错,衬着脸上的纹路和乌斑,苍老十岁不止。
他像是被抽干水的树,浑身都透着枯萎的气息。那双浑浊的眼好一会儿才聚焦,伸手由洪德忠扶起,分明是老态尽显,却又像从五脏六腑挤出的气力嘶吼,一字一句吩咐:“夏元何在。”
不过瞬息,殿外侯着的禁军统领进殿,“臣,夏元。见过圣上。
承元帝抖着手,招呼他上前,夏元跪行龙床前,一只手重重落在肩头,承元帝几是歇斯底里:“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五日内,朕要捉拿杀害皇孙的凶手,否则你提头来见。”
这实在是不讲道理,可帝王就是有这样任性的权力。
夏元沉声应是。
承元帝顿时泄了力躺回床上,任凭其他人呼唤,也毫无反应。
直到一声“皇祖父”落入他耳中,承元帝的眸子动了动。
他斜睨而去,趴在床沿哭泣的白净少年不是旁人,正是太子和太子妃的次子,顾盛。
顾盛旁边的小姑娘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女儿,顾宜。
以及床尾的几个少年少女,那是先太子的庶出子女。
孟跃瞧着承元帝死灰一片的面上浮现精神,眼中渐渐有了光。
随后孟跃的目光偏移,落在一脸虚弱像的十六皇子身上,她视线隐晦的在承元帝,顾盛,十六皇子三人之中徘徊,心里涌现一个念头。
顾盛今岁十三,不多不少,比十六皇子小一轮。
孟跃心中思量着,那厢承元帝将十六皇子叫到跟前,面容慈祥,“你身子也不大好,这几日累的你照顾朕,你受累了。”
“父皇,我”十六皇子一激动,双颊浮现薄红,咳嗽两声又强行压下,急切道:“这些都是儿臣该做的。只要父皇醒来,比什么都好。
承元帝一脸欣慰的拍拍十六皇子的手,又关心几句,随后让顾盛送十六皇子回院,小心照料着。
少年乖巧应是。
孟跃跟在十六皇子身后离去,顺贵妃被承元帝叫住,留在殿中。
主殿离十六皇子住的院子不远不近,半刻钟的脚程,顾盛有些生硬的关心十六皇子。只是他从前与十六皇子来往不多,多说多尴尬,最后闭嘴不言。
十六皇子莞尔:“你比太子哥哥腼腆温柔。”
顾盛抬眸,十六皇子抬手揉揉他的脑袋,笑的温柔可亲。
顾盛想说点什么,他们已经进院了,他搀扶十六皇子进入次间,在榻上落座。
十六皇子又低低咳嗽一声,顾盛取了茶盏要倒水,小全子惊慌失色:“皇孙殿下莫要折煞奴婢,这等粗活让奴婢来做罢。”
顾盛有些尴尬,顾昌肖父,顾盛肖母,更文静秀气,他站在那里,像一支稚嫩的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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