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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东方,云朵高悬,如羽毛似马尾,看着就叫人心情好了。
然而皇宫内殿,一脸郁色的六皇子直视承元帝:“父皇在位多年,什么阴私没见过,此番儿臣之祸,父皇半分也不觉蹊跷?”
承元帝身后的洪德忠埋下头,恨不得钻进地缝,这种事不该叫他听得。
“你退下罢。”承元帝漠声道,洪德忠如闻天籁。
内殿大门再次关上,承元帝看向他的第六子,面沉如水:“你说你冤枉,朕问你。
“贩马之事,是否与你有关。”
六皇子神情一滞。
承元帝道:“朕再问你,糖酒之利是否是你所得。
“父皇,儿臣”六皇子差点就道出孟跃,可是耳边回想起孟跃当初在茶肆反击他的话。
且不提是他当初带刘生进宫,现在麦坊更是在宣兴伯府手中。
六皇子心中恨极了孟跃,这个歹毒的女人。从一开始,孟跃就是冲着他来的。
更甚至,这一切或都是十六主导,将他们逐一击破。
好深的城府,好诡毒的心思。
“父皇,贩马与糖酒之事,儿臣认了。但是”六皇子话锋一转,一扫往日清风明月,目光阴鸷:“儿臣能做戏,其他人就做不得?父皇派人去瞧瞧罢,中州灵华寺有没有十六身影。”
承元帝面寒如霜。
半个时辰后,一队轻骑迅速离京,马蹄飞扬,带起一阵瑟瑟秋风。
孟跃放下车帘,对坐的顾珩询问:“怎么了?今日天气甚好,你不喜欢?”
孟跃:“我在想京中局势。
她的手下都撤走了,孟跃可谓耳聋眼瞎,只能凭借之前的消息推断,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到最后一刻,孟跃并不敢掉以轻心。
顾珩倾身靠近她一些,宽慰道:“别担心,我那些皇兄们都不是好相与的,此次六皇兄闹出这么大娄子,皇兄们就算不弄死他,也得打他个半残。”
这话乍听有理,但从顾珩口中说出来就怪怪的。
孟跃回忆过往,试探道:“从前你与六皇子并无不睦,甚至还因六皇子在演练场骑射了得,你十分钦佩。”
马车缓缓行驶,车内垫了三层褥子,并不如何颠簸,顾珩闻言,神情淡了:“你当初诈死离宫,我很是病了一场。”
他忽然转移话题,重提敏感旧事,孟跃默了默,低声道:“当初,我并不想伤你。”
但总是事与愿违。
顾珩笑了一下,略过这茬,他从小桌上捻了一块百合糕,含糊道:“我提此事,不是要你愧疚,而是想同你说,那些你不知道的事。”
当年孟跃离去,令顾珩身心受挫,差点病逝。
外人瞧来是本就体弱多病的十六皇子痛失所爱,急火攻心,生命垂危。
但顾珩和孟跃都心知肚明,顾珩年少时根本没中毒,是故意诈董嫔。
后来他好吃好睡,没吃什么念书的苦,偶有兄弟间的争端郁郁,也被孟跃不动声息开导了,顾珩可谓身心健康,健壮如牛。
然而两人分别后,顾珩高热,久病难愈,诚然有心事,但他底子是好的,不至如此。
孟跃听出不对劲,她心思转的快,垂落在大腿上的手倏地收紧,声音发:“有人给你下毒。”
顾珩点点头,将半块百合糕吞吃了,用方帕擦擦手,道:“那些日子我心里难受得紧,难以入眠,遂叫人点了安神香,谁料与我用的药相冲了,每每惊醒。”
“后来呢。”孟跃听见自己轻声问。
顾珩道:“我日渐憔悴,母妃几乎哭瞎眼,我心想留不住你,不能再害了母妃,非人子所为。
于是顾珩尽量用食,夜里歇下,可病况未有缓解,那时顾珩就知道不对劲了。
他端过小桌上的热茶呷了一口,冲孟跃俏皮的眨眨眼:“我是装过病的人,当初为了装的像,还看过相关医书。”
“病者,心病更胜体症。我解开大半心结,有良医好药,又是半大小子,按理该好了,但却没有。”
“事出反常即有妖,我开始留意春和宫的一切,果然发现好几个生面孔,其中一个宫人进殿伺候,擦拭瓷器桌案。我疑她八/九分,于是故意支开其他人,又躺床上装睡,果然看见她在香炉里放东西。”
“之后我派人跟着她,一句后,她趁午时离去,跟惠贵妃宫里的人接触。”
孟跃蹙眉:“惠贵妃是宫里老人,六皇子文武双全,她跟你和顺娘娘没有直接的利害冲突。”
甚至比起同在贵妃之位的齐氏,于惠贵妃而言,顺贵妃反而是优选。
“不是她。”顾珩道:“我查了那个宫人的来历,却像被抹去一般,册子上写她是孤女。我只能从惠贵妃宫里那个跟她接头的人下手。”
“如此半月,两人一夜之间暴毙,线索全断了,而我手中已查到的线索,直指东宫。”
车内静默,不消顾珩再说,孟跃猜得大概。
那时四皇子一派气势正盛,却出了孟跃这事,四皇子一派露了弱点,然而一个“宫人之死”对十七皇子伤害有限,但再死一个皇子,就不一样了。
届时四皇子一派受重创,后宫中顺贵妃膝下仅有一子,顾珩身死,她悲愤之下,极易被人当了枪使。
这母子俩仿佛天生就要做人的踏脚石一样,躲过了董嫔,又来一遭,还好顾珩警觉。
如果顾珩没有及时发现,孟跃不敢想后果。
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她知道自己的脸色肯定很难看。她想说点什么,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却哑了声,难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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