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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儿起了雨,断断续续,夜风吹走湿意,空气越发干燥寒冷。
章利顺刚出大门, 被迎面而来的寒风打了个哆嗦。
他立刻叫管事回屋给他取裘衣,谁知一群人行来,领头的男子,章利顺十分眼熟。
城北彩满堂赌庄的少东家,之前在何郎君的撮合下,他们一起打过叶子牌。
章利顺堆起笑脸,上前道:“今儿什么风,把少东家吹章某这里来了。”
少东家取出怀里的借据:“章大郎君,欠债还钱,你晓得罢。”
章利顺当即要抢,少东家身后两名打手按住他,少东家皮笑肉不笑:“怎么?毁尸灭迹。”
章利顺到底经商许久,他立刻明了,自己着了道儿,干脆问:“多少钱。”
少东家微微一笑:“连本带利,五千两。”
章利顺瞳孔猛缩,脱口而出:“不可能。”
少东家嗤笑:“章大郎君,你也放过利子钱,这里面的门道你清楚。早些筹钱罢,否则多一日,还钱可不止多一分。”
他挥了挥手,左右打手放开章利顺。
章利顺脸色几次变化,最后黑着脸问:“我对周治中忠心耿耿,他为何如此。”
打叶子戏一事是何郎君牵线搭桥, 何郎君身后之人,不做他想是周治中,章利顺知道少东家也只是一把刀,五千两至少大半要流入周治中手中。
赌庄少东家想了想,看在同为爪牙的份上,还是给他提了醒:“章大郎君,挣钱的营生,你一个人吃不下,该舍的,就要舍。
章利顺莫名其妙,他还要问,赌庄少东家也失去耐心,不与他废话,催促章利顺筹钱后,就离开了。
午后章利顺把何郎君约出来,一番寒暄后,章利顺捧着酒细问,听罢何郎君言语,章利顺反而更加茫然:“什么云酪糕,我不知道。”
何郎君沉了脸:“冥顽不灵。”
这事断了线索。
章利顺只得先筹钱,好不容易筹够五千两,他名下酒楼铺子忽地有人闹事,一会子从铜锅子里吃出老鼠,一会儿楼里有蜘蛛,食客散尽。
没等章利顺应付,他的布庄起火,初冬刚花大价钱从江南进的绫罗绸缎付之一炬。
章利顺一口气没上来,生生昏死过去。他刚醒来,妻子又在大吵大闹,说他花心浪荡,外室和私生子找上门了。
两人大打一架,章利顺被挠花脸。从前被章利顺恶意打压的商贩,连在一处攻击他。
章利顺疲于奔命,再登治中府却连门都进不去。
章家布庄毁于大火的绫罗绸缎,现在在何氏庄子里放着,收拾了章利顺,何氏打算再出手。
何氏原是只想给章利顺一个教训,谁想章利顺外强中干,既如此,打杀了他,抄了他家产,再夺走云酪糕方子也是一样。
天上飘雪那日,章利顺被赶出家门,他半生家财散尽,他的儿女仅着单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他妻子哭天抢地,章利顺看着章家牌匾被暴力取下,摔的四分五裂,任人踩在脚底。
恨意如波涛巨浪,叫嚣着掀翻一切。
章利顺一纸休书休了发妻,不知从哪寻摸出五十两银子给妻子,“这是路引文书,你带孩子们回原籍接走爹娘,他们手里攒了些积蓄,你们下江南,永远别回来。”
这对红眼了半辈子的夫妻,此刻居然些许温情,妻子哭道:“你跟我们一起走。”
几个孩子也抱住章利顺,章利顺回抱了一下孩子们,而后果断推开他们。
章利顺面色狰狞,“老子这辈子没吃过这样的亏。”
周治中把他拆骨喝血,还要他忍气吞声,做他的春秋大梦!
章利顺的妻儿连夜离京,大半月后,章利顺带
帮周家何家欺压过的百姓,候在京兆府府外不远处,看见十三皇子和十五皇子相继进府,章利顺眼睛亮了,他没想到还有十五皇子这个意外之喜。
章利顺一纸文书告进府,大数京兆府内周治中以权谋私,欺压良民,周治中妻家杀人放火,侵占良田,谋夺百姓家产,大大小小三十多条。
三分之一的恶事都是章利顺经手,没人比加害者更了解苦主冤屈。
除却周治中,章利顺还状告彩满堂赌庄大利子钱,王麻子孙二驴等几名地痞生事害人。
至于其他对付他的商户,章利顺到底理亏,略过这茬。
章利顺本就是生意人,嘴皮子利索,短短时间指出恶人罪行,王府尹根本来不及阻止,堂后听案的十五皇子再也忍不住现身,十三皇子紧跟其后。
王府尹看见这俩祖宗,脑袋胀疼。
章利顺状告府内周治中,一旦属实,他这个上官也落不了好,少不得一个御下不严,失察之罪。
十五皇子道:“怎么还不把周治中带来。”
事发突然,章利顺攻势太猛太快,把京兆府上下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十五皇子话音落下,才有人传唤周治中。
双方照面,周治中看见形容狼狈的章利顺,直觉不妙。
王府尹大拍惊堂木,喝道:“章利顺,你可有证据!若无证据,诬告官员罪加一等!”
“王府尹请看。”章利顺从怀中取出账本,以及何氏曾给他的信物。他这人城府深,每每行事都有留存。
“草民还有人证,他们都在府外。”
王府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面色慌乱的周治中。
现下有两位皇子坐镇,王府尹只得宣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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