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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举动有何古怪,一举一动简直随心又妖异。
她甚至还主动擦拭起奉云哀湿润的唇边,悠悠道:“药丸也分给你了,这回总该不气了。”
奉云哀瞪眼不言,灰白的眼眸中满是错愕不解。
那支香还在燃着,四周越发寂静,原还在半梦半醒的那些人,多半已彻彻底底地陷入梦乡。
“你、你为何——”奉云哀将眼纱拉了回去。
桑沉草睨她一眼,走向别处道:“分你一半解药罢了,秀秀何必多想。”
奉云哀在书中读到过,喂药是有这么个喂法,但她刚才又并非昏迷不醒,她明明可以自己张嘴咽下。
朝书阁靠近,走在前的女子忍不住笑起来,笑得何必肆意,甚至还微微仰面,全不怕将周遭的人从梦中惊醒。
奉云哀当即明白,她又被戏耍了,是喂药,多半又不止于喂药。
她摸了自己的唇,指腹也软,那感觉却截然不同,究竟不同在哪,她一时间说不清。
但那片刻间的拉近,似乎是她读过的书里,所有的情谊都比不过的。
近到好似……
能将人揉到自己的血肉之中。
也或许,奉容放在书阁里的书,还是太少了。
桑沉草实话实说:“当时将你迷晕的,其实也是此物,只是我暗暗施了真气,将它直接引入你体内,让你无从发觉。”
“你!”奉云哀怒道。
桑沉草故意轻嘘一声。
临近书阁,远远能瞧见一只悬在牌匾上的纸鸢,纸鸢已经积灰,显得灰扑扑的。
奉云哀仰头定定看着,走在前边的人见她并未跟上,便退了回去。
“这是哪年放上去的,有点意思。”桑沉草回头,“莫非是师徒间的秘密?”
奉云哀愣愣看了良久,听声一惊,总觉得此女又要无端端凑上前。
“看来是了。”桑沉草自顾自道。
奉云哀摇头:“不过是幼时断了绳,纸鸢飞远,我急急想追,不料险些从悬崖摔下,后来是师尊出手,一掌将它拍落。”
“所以它便挂在牌匾上了?”桑沉草眉梢一挑,“没想到奉容还有这般童心,本以为你在听雁峰上,除了练剑便是练剑。”
奉云哀抿唇。
“后来怎不取下来?”桑沉草又问。
“师尊曾说,何时武功了得,能自己摘得到凌空的纸鸢了,再自己将它取下。”奉云哀淡声,“只是我习武多年,依旧不觉得自己武功了得。”
“看来奉容从不夸你,倒是有几分吝啬赞扬了。”桑沉草意味深长,“不过想来也是,她痴迷剑法,对自己的剑法造诣从不满足,又如何会对你称心。”
奉云哀本是想反驳的,唇一张,竟无从辩驳。
桑沉草忽地腾身,也不嫌那纸鸢积灰,轻易就将它取了下来。
尘埃飞扬,她屏息将积灰拍开,轻呼一口气递到奉云哀面前,漫不经心道:“往事已矣,何不往前看,奉容是事事不满,但你大可不必将自己拘囿在过去。”
这等话,奉云哀此前从未听过,好似清泉灌顶,什么奇经八脉,全都被涤荡一遭。
是了,何必拘囿。
但她一时间不信,桑沉草竟还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毕竟这人对问岚心的恨,似乎积攒了多年,深入肺腑。
桑沉草拍拂双掌,也不管奉云哀有未听进心,穿进门道:“且看看奉容的藏书有未被人盗取。”
奉云哀踏进门,一眼看见高处悬着的灯盏,那悬灯的位置,似乎与以往不同。
灯是挂在两根交叉链条上的,链条四端分别固定在书阁的四面。
见她仰头,桑沉草不作声地腾身而上,踩着书架一个借力,将自己挂在铁链上。
灯中蜡炬已灭,除烧得将要见底的蜡炬外,再见不到旁物。
不试则已,一试才知,这索链非同一般,竟还是玄铁所制,其坚固强韧,是其它器物无可比拟的。
桑沉草露出惊诧之色,翻身坐上链条,饶是如此,此链竟也没有颤上一颤。她垂眸下观,抱臂问:“秀秀,此物你一定熟悉。”
奉云哀的视线循着铁链而动,抬臂一指,冷冷道:“这灯,原不是挂在这里的。”
桑沉草猛一震掌,才知这灯竟能移动,哂道:“那它原本挂在哪一处,难不成是正中?”
“并非。”奉云哀食指一动,微微移向别处,“是东北面,近墙三尺处。”
桑沉草又施出真气,将灯盏捞近。
但见那灯恰恰卡在东北面近墙三尺处,灯中熄灭的蜡炬倏然亮起。
“秀秀好记性!”桑沉草笑道。
第45章 第 45 章
45
火焰噼啪, 霎那间好像山火倒灌,高塔般的书阁一片通明。
这才是奉云哀熟知的样子,她在此间生活数年, 可从未见过悬灯熄灭。
周遭的千百窗纸全透着光,恰似飞星坠落山巅,长照人间。
可灯, 会是谁熄灭的?
奉云哀记得清楚, 她下山那日灯还未灭,而奉容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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