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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攸宁缓缓抬头，眼珠子黑幽幽，一直把他看得毛竦竦。
    “苍家主这只怨灵，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黑无常怕了她，透了底数给她，“我听说，他作恶太多，会入十世畜牲道。”
    鹿攸宁满意了，挥挥手，“行了，有事情我再找你。”
    黑无常感觉自己被她缠上了，但好像也没什么办法。而且，与她扯些八卦，还是挺舒畅的。
    当然也不敢说，脑袋一缩，消失了影踪。
    *
    从渡灵境出来，鹿攸宁没敢耽搁，紧赶慢赶地回了巫灵城。
    但还是慢了，回到主峰小院的时候，归陌兮站在篱笆内，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去哪了？”
    他语气还算温和。
    鹿攸宁嘿嘿地笑，“去渡灵境了。”
    归陌兮识海灵敏，感知到她身上的鬼气，凝神片刻，他淡定地说，“是黑无常。”
    “对对。”
    鹿攸宁笑着进去，与他挨得近，说悄悄话一样，“苍家主就是暗市的老大，他被天道弃了。黑无常说他做恶多端，要入十世的畜牲道。”
    归陌兮嗅到她身上的暗香，眉宇微微一挑，“你用的什么香？”
    鹿攸宁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随口就问，“好闻吗？”
    以归陌兮在人界受的教育，问出那句话时，他就后悔。
    太过孟浪了。
    但鹿攸宁是二十一世纪的脑子，完全没在意，居然就问回去。
    然后，她也感觉出不妥。
    似乎有些尴尬，她连忙从芥子口袋里摸出几朵紫色的花，“我在渡灵境里看到的，是不是很好看，而且它很香。”
    归陌兮面色微变，“渡灵境里有这种花？”
    鹿攸宁看出些不对，“嗯，怎么呢？”
    归陌兮毫不犹豫，“你袋子里还有吗？放火烧了。”
    “哦。”
    鹿攸宁把这几朵扔到地上，又在芥子口袋里翻了一遍，找出几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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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凑在一起。
    一张燃烧符扔上去，只几秒就烧得烟消云散。
    然后她才问，“这花有什么古怪吗？”
    “这是索魂草。”
    归陌兮眉头皱得紧，“鬼界内部又有问题了，竟然把这种草流出来。”
    说着，他往外走。
    一边关照她，“我去一趟渡灵境，我回来之前，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哪也不要去。”
    鹿攸宁稍稍有点心虚，闻言点头，“嗯嗯，我哪也不去。”
    *
    哪也不去，就在小院里看五宗论坛的热闹。
    五宗的小修士里有很多世家子弟，消息都是灵通。
    有口无遮拦的出来放话，“苍家要乱了。”
    “怎么个乱法？”
    “等着看……”
    “话说一半，天打雷劈。”
    “喂，不带这么咒人的，你才被雷劈，劈劈劈！！！”
    “苍子婷要嫁人了。”
    “嫁给谁？晏岢吗？”
    “宿家的少城主宿君宇。”
    “……”
    说到谁，谁就会冒头。
    晏岢气呼呼地出现在鹿攸宁的面前。
    抬头看到他，鹿攸宁还以为他从玉简里跳出来的，忍不住地说，“你去哪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晏岢拿出蒲团，坐到她的边上。
    “好久没去渡灵宗，好久没有买黑玉发扣……”
    鹿攸宁打断他，“买了？给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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