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8、雨夜  潮湿蝴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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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容艺有点儿认床。

    是个多年前就养成的老毛病,改不掉。

    容津死了的第三年,柳曼秀带着她匆匆改嫁到魏山南家。那个时候魏山南还没有这么有钱,只有一家三平米的面馆,从早上四点开到晚上九点。

    容艺第一次见魏山南,就是在他家的小面馆。

    他当时正埋头烧面,一身的油烟味,忙得抽不开身。柳曼秀拉过她的手,把她叫到后厨的魏山南面前,指着魏山南让她喊叔叔:“艺艺,快见过你魏叔叔。”

    她缩在柳曼秀身后,眼睛睁得很大,嘴巴紧闭,没叫出来。

    魏山南却先对她笑:“艺艺。”嘴角咧开,露出一个笑,很淳朴很老实的那种笑。

    然后把手头锅里的那碗汤面舀出来,特意盛在一个粉色的小碗里,递给她:“饿了吧,吃点儿。”

    由着这件事,容艺对魏山南的第一印象其实不错。

    魏山南和柳曼秀没有举行正式的婚礼,只是简单扯了张证,一是小镇人多口杂,柳曼秀不想太高调,免得让人议论了去。二是魏山南实在太穷了,就算他执意要办婚礼,柳曼秀也不让。

    婚礼那天,请了两桌客,其中有一桌还没坐满。

    所以后来离婚以后,魏山南想到这件事总会想不开。他总说他欠了曼曼一场婚礼,他对不住她。

    魏山南那时虽贫困,但踏实肯干。早餐店其实很累人,但魏山南每天都按时按点的起。柳曼秀也就看中了这点,再加上他一米八三的大高个,人虽糙了点,相貌却很周正,便毅然决然地嫁了。

    在魏山南家的日子虽然窘迫,但容艺却过得还算开心,魏山南把她当亲生女儿来疼。

    为了方便早起做生意,魏山南在面馆上层搭了个小隔间,歇夜的时候,就睡在上面。

    容艺第一次来他家,就是睡在那上面。上面空间很窄,没有床,只有一卷单薄的床铺。由于太低矮,只能勉强躬着身子,稍有不注意,就会撞到头。

    隔间没有窗户,油烟气久久不能散去,闷热又压抑。

    面对沾满污垢的墙壁,那是她第一次认床,也是第一次失眠。

    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魏山南和柳曼秀的婚姻只持续了两年。离婚是柳曼秀提的。魏山南眼睛有点红,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离婚后没过多久,柳曼秀就又带着容艺风风火火地嫁给了黎淳。和魏山南不同,黎淳虽没个正经工作,但好在运气不坏,凭借着拆迁得了三套房,日常就靠着收租,过得倒也滋润。

    容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着一身西装。笑吟吟地跟她伸手打招呼:“哎呀,这就是艺艺吧,小姑娘长得真好看。”

    容艺那时已经大了点,不再像第一次见到魏山南那样局促。没握他的手,只是礼貌地笑:“黎叔叔好。”

    黎淳手尴尬地悬停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强忍着没有发作。他朝里屋喊:“新言,还不快出来见见你阿姨和妹妹!”

    没人理他。

    他更气愤了点。

    快步走到里屋,推开房门:“小兔崽子,叫你半天不应,干嘛呢?”

    “吵死了。烦不烦?”一个明显处在青春叛逆期的少年声线。

    容艺饶有兴味地看过去。

    一个戴着耳机的少年出来关门。目光猝然与她对视。

    她游刃有余地展开一个熟稔勾人的笑:“嗨,哥哥?”

    黎新言皱了下眉。

    那是她和黎新言的第一次见面,不算太愉快。

    那个时候的黎新言绝对想不到自己拽了十七年的臭脾气,会一次又一次地在这个少女面前跌破底线。

    他没什么好气地把门重带上,还顺带着毫不客气地拧了门锁:“少烦。”

    黎淳啐了一声:“跟谁学的臭脾气。”说完以后,就意识到家里还有别人在,于是又换了副嘴脸,笑着对容艺和柳曼秀说,“渴了么,我去给你们弄杯茶。”

    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眼见到黎淳的时候,就喜欢不起来。

    总觉得他那一身西装分外违和。

    同样的,她在黎淳家的第一晚也失了眠。

    黎家的生活条件要远在魏家之上,床垫软的要命。可容艺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六感告诉她黎淳绝非善类。

    后来她的第六感也果真应验,黎淳好赌,是个伪君子,把那三套房输了个一干二净。之后就天天用酒精麻痹自己,借着打柳曼秀出气。

    而与此同时,魏山南的小面馆生意却越做越好,小面馆也慢慢扩张,变成大面馆,之后又变成小饭店,小饭店又扩大,成了大饭店,之后大饭店开了分店,成了明晃晃的酒楼。

    想到这儿,容艺轻叹了口气,兀自翻了个身。

    沈欣茹睡得很熟,她明天还得早起去上课,容艺动作刻意放轻了些,生怕弄醒她。

    现在她面朝着窗户,窗沿外面雨点在敲打,有一阵没一阵地落在玻璃床上。

    她闭着眼睛,直到凌晨三点左右才隐约有了点睡意。

    她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有关游赐。

    梦里面,他垂着手站在她的床边,他没穿校服,而是换了件白色的宽松背心,露出好看紧实的肌肉线条,和平时完全是两个人。

    雨下的很大,几乎快要将这座破旧的小平房完全覆灭。墙面上浸润着潮湿的水珠,室内空气闷热潮湿。

    就连他的发梢都是湿的。

    他轻张着嘴,慢条斯理地咬字:“太潮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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