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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乌池之乱就不可怕?三王之乱只要杀了三王就能结束, 百姓之乱如何能杀完?乌池之变,正是因为百姓已经无法承受征兵的重担,假如世家大族继续事不关己似的高坐太平, 我恐怕徐风要先亡在这些蛀虫手里!趁这个机会, 削弱贵族, 战争结束后, 大王就能得到一个完整的徐风!”
“一派胡言!”余太尉急得嘴上起了一个大火泡,“老夫怕徐风撑不到那时!岳度时,你要成为千古罪人啊!”
“岳某不怕当罪人, 岳某只知道,一盘散沙的徐风是无法取得胜利的。”
“你想把徐风捏成一块石头, 也得看你的手够不够硬。岳度时,你一意孤行,迟早要撞得头破血流!”余太尉气得大叫,摔门而去。
孟琅这才从案上成堆的公文里抬起头,方才余太尉冲进来时压根没注意到他。孟琅胆战心惊地说:“丞相大人,余太尉好像气坏了。”
岳度时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良久,他说:“这朝堂上,没有一个人懂我的苦心。乌池之乱,起因就是兵役过重,兵役过重,又是因为公侯隐匿人口,若要从根本上解决乌池之乱,不就得对公侯下手吗?就算公侯会心生怨恨,那也是恨我,不是恨大王。可百姓要是心生怨恨,那就是连大王也恨上了,那才是失了真正的人心啊!我宁愿当个罪人,也不愿因小失大,失了剜去毒疮的良机!”
孟琅深受震颤。他以为丞相只是要征兵,却没想到他看得如此长远。他那理所当然觉得徐风会胜利的样子令孟琅大为感动。他的心不自觉地偏向了岳度时,但又不禁为岳度时的强硬担忧:“丞相大人真是用心良苦,可太尉大人说的也有道理。倘若公卿一致反对,新令也是很难推行的。”
“如果他们反对,就更应该推行新令了。”岳度时断然道,“新令是大王发行的,如果公卿合起伙来阻挠新令,就说明大王的权威已经低落到了何等地步。青石,这才是所有困难的病根。王侯、公卿、大大小小的贵族瓜分了先王的权力,徐风因此孱弱。
而长明——长明连多余的王子都没有剩下,整个国家全部听命于长明王。他的权力就像一条锁链,牢牢地控制了整个国家。他们的租税不会被贵族截留,他们的士兵来自每一个家庭,他们的官员全部效命于君王。
这其中的关键就是那场内乱。现在想来,他恐怕是故意进攻徐风,诱惑他那几个哥哥叛乱的。青石,那个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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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忘前尘》 140-160(第3/30页)
王是个人物啊,他比我儿子不过大一岁,却有这样的手腕。我们怎么也打不掉的封王,他一场战争就全部消除了。唉唉,如今山南山北,封侯最多的就是徐风了”
岳度时苍凉的话在孟琅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一直以来,这位丞相大人给他的印象都是坚韧不拔,百折不回,宛如一棵刮不倒的青松。然而,此刻他却从丞相的话中感到了无力和悲哀。
长久以来,孟琅都不知道谁是对的。他是个绝好的倾听者,不偏向任何一方,也不对任何一方妄下定论。然而,那次抢劫令他动摇了。如果连廣野的百姓都被饥寒驱使为盗贼,那么徐风其他地方的境况也就不言而喻了。
只有尽快结束战争,徐风才能回到过去的繁荣,而要结束战争,必须要兵,要钱,要车马牛羊要木石铜铁。如果朝廷向本就已穷苦至极的百姓再索要这些东西,他们就会走上钟青天的道路,那样,不等长明的军队打进五关,徐风就会自己灭亡。
因此,孟琅选择支持新令。岳家和孟家是最先核查族谱的两个大族,紧接着就是余家和闻家,这次御史大夫试图再次借助太后的威仪,但岳度时用五关的军情得到了徐风王的全力支持。孟琅惊讶于各个家族隐匿的人口居然如此之多,有的甚至超出黄册所记的几十几百倍。
他不能不感到愤怒。为了几块银子,这些贵族滥用自己的特权,把本该去当兵的人变成了自己的佃农。他们难道不知道五关一旦被攻破,他们也会被长明人杀死吗?仅仅靠核查廣野一地的贵族,岳度时就得到了十万兵。与此同时,他出行时带的护卫越来越多了。
有一天,孟琅和冬子出门时被孟瑗拦住了。冬子现在差不多成了他的护卫,整天跟着他。
“带些护卫吧,哥哥。”孟瑗担忧地说,“你不知道人们现在有多恨你。”
孟琅惊愕地问:“恨我?为什么?”
“你把他们的儿子、兄弟、丈夫都征走了啊。”孟瑗憔悴地说,“现在,就连家里的仆人也在骂你。只要你不在家,那些老婢女就聚到一块故意大声地哭,好让我或者母亲听见。我训斥了她们很多次,但她们还是那样做。因为这些可恶的奴婢,母亲已经很久没睡过好觉了。她还以为她们是在为大哥哭呢。”
“但是,我没有把他们家全部的男人都征走”
“之前,他们可是一个男人也不用出的。”孟瑗抱怨道,“这些人太贪心了。也不看看他们的主子家里都把全部男人派出去打仗了!总之,现在世道坏了,人心也坏了,哥哥你不能再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了。带些护卫吧,衣服也不要穿太好。”
孟琅问冬子:“情况真的这样坏吗?”
冬子点点头,诚恳地说:“大人,现在抢劫杀人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我每次跟您出门身上都得带两把刀呢。”
于是,今天孟琅没有坐马车去丞相府。没了车帘的遮蔽,大街上的混乱暴露得一览无遗。官兵用鞭子驱赶着被绳索串成一长串的兵丁,用包着铁的靴子踢开跟在队伍后的女人和孩子,哭叫声充斥着整个街道,一辆庞大的马车从人群中驶过,十几个家丁挥舞着棍子给它开路。
一个孩子来不及躲开,腿给马车压断了。他母亲抱着孩子嚎啕大哭,不远处,他父亲着急地想从队伍中挣出身来,却被官兵连连打回队伍里。孟琅跑到那女人面前,手颤抖着拿出银两:“快带这孩子去看大夫。”
那女人看到白花花的银子,愣了一下,突然推开他,愤怒地狂叫道:“我不要你的臭钱!就是你们害的我家破人亡——我们给你们钱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把我男人抓走?”她扑上来,指头差点戳到孟琅眼睛。冬子一脚踢倒她,拉起孟琅:“大人,您没事吧?”
孟琅只盯着那个在地上呻吟的女人,她的孩子在一边大声哭吼,断了的腿在地上拖出一条细细的血路。这副惨象在他脑中久久徘徊,直到丞相府他都没有缓过神来。当他接过丞相的茶时,手竟然在颤抖。
岳度时察觉到他的异样,关心地问:“青石,你遇到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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