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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啄吻她的额间、脖颈,正欲解衣之时,齐珩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处,那点心?念如遇冷水,顿时消失不见。
他该死,她现在还有着?身孕,怎能动了欲念。
若是伤了她与孩子,他万死难赎。
江锦书扯住他的衣角,她瞧得清楚,齐珩动情了,她黯然道:“你是不是”
齐珩抱住她,歉疚道:“对不起,是我失了分寸。”
良久,她轻声道:“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江锦书环上他的脖颈,更舒适地靠在他的身上,眸中已有倦意。
“锦书,我很爱你。”
“我知晓你有了我的孩子,我是真的欢喜,我以?前也想过,若我们有了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的,若是男孩,我教他骑射,你教他书文,若是女孩,我为?她梳发髻,你陪她荡秋千,琴棋书画,射御之术,她想学?什么我便教她什么,我们的孩子,会平安长?大的。”
齐珩笑了笑,又道:
“待孩子降生,我带你们去?赏春雪中凝冻的梅花,去?看夏池里映日的粉荷,三秋时节桂花飘香,我会为?你们酿蜜糖,将夜我们便吟赏烟霞,霜雪霁寒宵,阴阳催景短,我们可一同制香,岁岁年年,日日暮暮,我都陪在你们身边,永不分离。”
他的眼前似有云烟浮过,上面汇成?了一幅幅景象。
是美好的。
亦是他所?期待的。
明宫外,有一条小巷,夕阳欲颓时,卖花郎会挑着?一担杏花路过,小巷中叫卖声不绝于耳。
孩童嬉笑玩闹,那般天真澄澈,他不止瞧过一次,紫宸殿后有一阁楼,居高?而下地俯视,他将巷子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喜欢瞧那条巷子,因为?那是他触不及的静好。
如今他也将有那样的静好了。
“可好?”齐珩垂眸看着?怀中的女子。
女子似已入寐,安安静静地靠在他的怀中,并未回答他。
齐珩无声地笑笑,他心?上的憾事,遭受的苦楚,他都不会让他们的孩子有。
齐珩扶着?江锦书的身子缓缓躺在榻上,将她身上的锦衾盖紧,自己抱书翻身下榻,穿好衣服坐在桌案后,他将书页微折,书本放在身后的小格中,小心?放置。
他要加紧动作了,东昌公主不愿退,为?了江锦书,他只能逼她退。
如此,方能两全。
*
东昌公主宅第。
齐令月亲自为?杨唯清倒了一杯酒,她笑笑道:“舅父,尝尝这酒。”
“太?烦劳公主了。”杨唯清惶恐道。
“舅父当得的。”东昌公主热切地笑着?。
“舅父对令月的关怀照顾,令月都知晓的。”
“自张应池过身后,舅父一直代?行吏书之职,甚是辛苦,听门下侍中说,各位宰执有意推举舅父任新的吏书,舅父的文书都已至陛下的桌案上,令月在此恭贺舅父了。”
东昌公主稍稍屈身笑道。
杨唯清忙起身拱手揖礼:“臣不敢。”
“舅父于朝廷的功绩,旁人都是看在眼里的,舅父担此位,实至名归。”东昌公主微笑,举起手中酒盏,饮了一口而后置于桌上。
“舅父怎得不动这酒盏呢?”东昌公主淡笑,唇角轻勾,夹杂着?数不清的算计。
杨唯清汗水涔涔,手指稍颤,举起酒盏,也只饮了一口。
东昌公主冷眼瞧着。
一口也已足够。
“知晓舅父有旧伤,是以?这酒不烈,不会为?难舅父什么的。”东昌公主道。
“这酒甚好,不知可是太?皇太?后殿下赐予的?”杨唯清道。
东昌公主闻听太?皇太?后四?字变了脸色,她道:“不是。”
“是我自己寻的。”
“这”杨唯清犹豫道。
“舅父觉得为?难?”东昌公主冷声道。
“殿下曾嘱咐过臣,万不可多饮,唯恐伤身,这”
东昌公主从容轻笑道:“听闻崔知温于舅父往来稍浅,不知他是否会对舅父这吏书之位多加阻挠?”
杨唯清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酒盏,只听东昌公主笑道:“舅父知晓的,谢尚令曾是令月的老师,素有雅望,若得他的同意,舅父这吏书便是稳稳当当。”
“舅父若有心?于此,令月便为?您走一趟,您说好与不好?”
杨唯清思忖片刻,只觉身上衣衫尚薄,还需热酒暖身。
他举盏饮尽,朗笑道:“此酒暖身,不知公主从何得来?”
此话?之意,东昌公主听得明白。
她将一经折装的本子递给杨唯清,她笑了笑:“还是多亏这些人的功劳。”
杨唯清走后,东昌公主用锦帕擦了擦内室摆置的那方牌位,上面有些落尘了,当年的事,很多人都忘却了。
忘却了旧人。
忘却了无辜者。
忘却了手足。
明明是骨肉至亲,他们却再不愿提起她。
“姨母,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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