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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风力吹打?着丽景门狱的门窗。
狱内灯火拂动,时明时暗。
灯火跳动的影子映在齐珩的脸上,他虽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但也并非冷酷无情,终究有几分?心软的。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那先换下一个,你?之后给朕答复也可?以。”
静盈不禁咽了一口,便听齐珩声?音又起。
“是谁让你?将那两份手稿送到秘书省的?是皇后?还是另有其人?”
这一问算是让静盈如坠冰窟。
故主之命,以家人相胁迫于?她?,她?无法拒绝,所以她?遵命,将皇后的手稿送到了秘书省。
她?若是顺故主之意,大可?直接将江式微的名字吐露,将一切推到皇后的身上。
但她?根本?做不到。
静盈双目落泪,有些哽咽。
皇后待她?极好,她做不到无愧于心地攀扯皇后。
刚入宫时,她?因为识字便被分到皇后殿中作女史,但她?手脚粗笨,不甚砸碎了皇后嫁妆里的青瓷笔洗,她?慌忙去捡,却不料划破了双手,弄得满是伤痕,流血不止。
原以为江式微见到满地碎片,会动怒、会严厉地处罚她?,却不料她?先注意到的是她?手上的血珠。
皇后将她?轻轻牵起,带到内室,用干净的布为她?擦去血珠,而?后打?开药瓶为她?覆上药粉。
她?从未想过一直被众人敬仰的皇后会纡尊降贵地为她?上药,那时江式微先是叹了一口气,与她?说:“我虽然心疼那个被你?砸碎的笔洗,但也不忍心见你?如此。”
“物虽贵,却也没有人重要。”江式微低声?喃喃着,这句话不知是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妾是不是闯了大祸。”那时的她?鼻头微红,眼中含泪哽咽着。
江式微闻言看了她?一眼,嗔怪笑着:“是,所以你?第一个月的月俸要给我。”
“啊?”她?仍在流泪,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不愿意啊?”那时的江式微反问道。
那时的她?其实也知道,她?的月俸远远不及那青瓷笔洗,那只不过是皇后殿下用来安慰她?那颗愧疚的心罢了。
不过从此以后,她?与皇后殿下反而?愈加亲近了。
她?虽识字,但她?写的字确实不大好看,十分?潦草。她?知道皇后殿下的字写得好看,所以便去冒昧讨教。
皇后殿下没有嫌她?烦,反而?笑道:“好啊,咱们可?以一起练字打?发时间。”
七月暑气稍退,然窗外仍是蝉鸣不绝,她?站在皇后殿下的身后,皇后殿下手中持笔,转身告诉她?:“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1】书道与人心亦有关联,守住正心,这字自?然就端正了。”
皇后殿下是在告诉她?,先要守正心,才能写好字。
她?起初也确是这样做的,字迹从潦草慢慢转向方?正,她?心中欣喜,皇后殿下亦然。
殿下从旁拿了一碟糕点便与她?来分?,她?们本?就年?龄相仿,同样喜甜,哪怕仅相识几月,便已觉似相识数载。
在充满蝉鸣与日光的午后,两人相视而?笑,将碟中糕点一扫而?光。
回?想至此,面对齐珩的鞫问,她?已无法作答。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不似方?才颤抖,平静答道:“都是妾自?作主张,这一切,与皇后殿下无关。”
“你?知道欺骗朕是什么后果?么?”齐珩冷声?道。
“妾知道。”静盈闭上了眼,似是做好了受刑的准备。
“你?可?有家人被挟持?”
齐珩录囚多次自?然知道,有些人犯是因家人被挟持才替人顶罪,他猜测静盈的家人或许也被人挟持了。
“不,没有,妾幼失怙恃,妾已经没有家人了,一切都是妾一人所为,求陛下别?再问了……”她?哽咽着。
她?的身家在入宫前便已处理干净,年?幼的妹妹还押在故主手中,她?不敢让齐珩去查,若让故主知晓,她?唯一的希望便全断送了。
她?咬牙认下一切罪过。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没有别?人,全是妾的自?作主张。”
“好。”齐珩轻笑了一声?,似是赞许静盈这分?气节,他扬了扬手,示意金吾卫带她?下去。
静盈被金吾卫带起,突然朝着齐珩大声?道:“妾一直有一句话想告诉皇后殿下的。”
齐珩一摆手,示意停下。
“你?说。”
“妾想告诉皇后殿下的是,殿下当日说,心正则笔正,如今妾的笔再也……拿不正了,妾愧对了……她?的教诲,辜负了……她?的期望,妾真的很抱歉。”
皇后殿下当时教她?以正心握笔,如今她?却反过来以此构陷皇后,又是何其可?笑?
静盈双目流泪,说完了剩下的话,随后挣脱开金吾卫的手,朝着齐珩深深一叩首。
齐珩看着她?的眼神十分?复杂,须臾,他又扬手示意带走?。
齐珩停留于?原地,不禁反思,昔日老师教导他言:不设钩距,无以顺人,不切刑罚,无以息暴。【2】
他当日对此表示质疑,认为以德感化之手段于?人犯而?言岂不更温和?
人犯亦是人,亦又受感之心,以理言之,以理劝之,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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