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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着许多思量。
齐珩问道:“那个内人是?”
谢晏据实答道:“郑后近侍女官,前尚宫局掌言梁氏。”
梁掌言,那可真曾是郑后的近臣。
“她说了先帝亲笔所藏之处了么?”齐珩转了转手上的白玉扳指。
“梁氏说她只曾见过郑后携诏入内阁,但并不知晓具体何处。”
“陛下,是否让臣入郑后生前所居立政殿细探?”谢晏猜测着齐珩的心思。
若是其他殿宇,谢晏大可不必回禀齐珩,可偏这是历代皇后所居的立政殿,天子内宫,眼下皇后人选悬而未决,人人盯着立政殿,谢晏可不敢此时造次。
“不必。”
“此事朕自有其他处置,说下一件事罢。”齐珩此刻心中已有了打算。
谢晏佯装不解,促狭道:“下一件,是什么?”
面带笑意,如玉的面颊上显出几分属于少年的意气风流。果然,正经的话未说几句,便露出本来面目了。
方才对天子回禀的是严肃得力的臣下谢晏,那么眼下的么?自然是齐珩的挚友谢伯瑾了。
“谢伯瑾,我是不是素日对你太好了?”
齐珩抄起手边的书卷就直接砸了过去,书卷并未砸中谢晏的膛前,不料让谢晏徒手接住了。
只见他笑笑,从怀中取出一张白麻纸来。
“六郎,可瞧好喽!这可是人家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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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朝闻道》 4、长亭折柳(第2/2页)
所有消息,我可都记下来了。”
齐珩向他伸了伸手,作势要拿过来,只听齐珩道:“拿来。”
“陛下不是不让臣说么?这臣要是说了那可就是忤逆天子,罪同丘山了。”
“你!”
见谢晏如此,齐珩不禁想将另一书卷掷去,对谢伯瑾,他实属无策。
谢晏见状忙道:“六郎息怒,息怒,你的姑娘给你,给你。”
谢晏将白纸急忙塞到了齐珩手中,似一缕烟快速离开了殿内,边走还边道:“嗳!真没想到,我们明之,竟也会有这么一天,因如此心悦一个女子而骂我,男大不中留了,我还是走吧。”
齐珩听了这话扯了扯嘴角,没有理会他,只盯着纸上的墨字。
江式微,式微,缘何会取个这样的名字?天色昏暗,倾颓之意,不该是她这般身份的女子的名字。
不过突然想到谢晏方才的话,心悦么?齐珩笑了笑,目光柔和了许多。
未见佳人颜,又谈何心悦?
江宁郡,江式微早已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启程回长安。
南窈姝是真真舍不得她,恨不得黏在她身上与她一道回去,亏得薛大娘子和南樛木好说歹说才把这个小祖宗给劝住。
江式微坐在马车中,思绪早已飞出帘幕外。低头看着手中的柳枝,眼中泪光盈盈。
湖心的长亭处于风口,仲春时节,身处亭中自是十分的清凉惬意。可偏偏这样的自由之地,染上了几分离愁别绪。
“晚晚,这个给你。”南窈姝将方才折下的柳枝递给江式微,她笑得有些苦涩。
“昔日祖父说,柳与留是谐音的,离别时,人们常常会以柳枝相赠,来挽留,那些要离别的人,你个小没良心的,我还没送上,你怎么能走呢?”说到后面,语气有些嗔怪,带着哭腔。
微风拨动着江波,掀起片片波澜,堤边,杨柳依依。
“阿姊”江式微垂着头,低声唤了唤她。
“算了,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我就不跟你好了,你要是在长安敢过得不好,让我知道了,我就亲自去京都打你一顿!”
南窈姝气哄哄的威胁她,像极了一个护着鸡崽的母亲,这个样子但是惹得江式微不禁一笑。
“你还笑!”南窈姝是真想打她一顿。
江式微倒是想到了幼时因无生父母相伴,常常被其他的孩子所欺负,她原是害怕的,又不敢反抗,受了委屈不敢和别人说,只管自己一味忍着。这个时候都是南窈姝看不过去了,一一教训回去,还因为这个被薛娘子狠狠罚了。
后来她们两个就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什么也没吃,饿得她们以为就要折在里面了,正因为有这个过命的交情,她们从此形影不离,犹如嫡亲姊妹,她想到这里不由得心头一软。
“好,谨遵阿姊的话,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也会时常给阿姊写信的。”
“如此,阿姊可放心了?”江式微知南窈姝的顾虑,所以温声安慰她道。
“放心,我怎么可能放心!不过,我还是要祝你的。”
“愿君前路坦途,岁岁平安。”南窈姝一字一句的祝愿她,字字发于肺腑。
“愿如风有信,长与日俱中。”江式微含泪道。
“珍重。”
“珍重。”
直到,她看着海窈姝的身影渐渐模糊于烟波之上,看着飞鸟没入青山,垂首看了看手中的柳枝。眼前一片水雾朦胧了面前所见。
为君折柳——望挽君留。
离别,这两个字,还真是,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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