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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曾晓阳这个人比较外向爽朗,把他带进了他们这群兄弟堆里,也就是今天坐在同一桌的这几个人。
昨晚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梁愿醒并不意外。或许是因为他觉得段青深身上本就该有些故事感,也可能是白天那句“那我们挺像的”,总之梁愿醒难得安静地听一个人说话。
直到段青深反过来问他,那你呢?
那张长椅就在沙滩公园外边不远,夜风里有咸咸的味道。
梁愿醒告诉他,自己的母亲是钢琴演奏家,父亲送她去参演的路上下雨了,一辆大货车超载,打滑刹不住车,朝他们撞过去,父母双亡。那时候梁愿醒很小,还没记事。
小时候梁愿醒的姨妈抱着“我一定要替姐姐养好这个孩子”的信念,照着梁愿醒母亲的喜好和志向来培养他。
昨晚在海边那个长椅上,他跟段青深说,所以妹妹不学钢琴就不学了,但自己一定要学,倒不是姨妈在逼迫,而是从小听了太多这样的话。
——你一定要像你妈妈一样。
——你遗传了你妈妈优秀的演奏基因。
不仅在家里。母亲曾经的校友、老师,还有她曾经乐团的乐手同事都愿意为自己指点甚至免费上课。
家里亲朋好友都是掏心掏肺地对他好,这点他自己明白。姨妈姨夫风雨无阻地送他去上课,舅舅一家照顾虽不多,但隔三差五给他打钱。
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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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沙山早月》 9、第 9 章(第2/2页)
愿醒说到这儿的时候,几乎是说半句就叹一声气。
“所以你去酒吧唱歌,其实家里是很不满的。”段青深说。
“非常不满。”梁愿醒耷拉着脑袋说,“因为……因为当时刚毕业,很迷茫,就想先在酒吧打个工嘛,但家里直接炸锅了,他们很难过地对我说:‘你去那种地方唱歌,让你妈妈怎么想。’”
“我……”梁愿醒又叹气,接着说,“我顶嘴了,朝他们喊:‘她到底给你们谁托梦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有事不直接来找我!’”
梁愿醒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但无论如何他还是走到了这里。
段青深回答不了他,关于这样好不好的问题。
梁愿醒说完后,他们坐在那儿,吹着咸湿味道的夜风,沉默了一段时间。
“所以你也是被推着走的。”良久的沉默后,段青深这么说。
“是的吧。”梁愿醒回答。
然后他眯着眼问:“这地方的风从来都这么大吗?”
段青深回忆了下:“是的。”
婚宴厅里的灯光终于亮起来,接着新郎新娘的父母上台感谢宾客。同时,服务员来上凉菜了。
“来来来倒酒!!”李志涵吆喝,“今天老曾大喜啊大喜!没有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直着从这个厅儿里直着出去!”
“这话说的。”汪晖笑道,“班长像是要把咱们一桌都掰弯。”
“去!”李志涵白了他一眼,问梁愿醒,“小梁能喝不?”
小梁咻咻地摇头:“我还是不喝了,不能酒驾,不好意思啊李哥。”
小梁还小,但旁边这位年长呀。
年长的这位试图避一避:“我今天还得开车。”
“开什么车!”
“他真不成。”何文冰开口帮他说话了,然而他没说什么今天他有事啊之类的为他开脱。
何文冰说:“他辞职了。”
霎时间餐桌静了一下。
除开何文冰和梁愿醒,以及辞职的这位本人,其他人都很明显愣了下。有人以上扬尾调说了句“我草?”接着,李志涵小心翼翼问:“那你爸不得把你腿打……等下,所以你现在是…跑路了?”
“算是吧。”段青深点头。
“你打算往哪儿跑啊?”李志涵问。
段青深笑了下,抬手拍了下梁愿醒的肩,说:“看醒醒带我往哪儿跑了。”
“我们……”醒醒想了下,“我们先往远了跑。”
“是得跑远点儿!”李志涵赞同,认真地看着梁愿醒,“他爸那人……我说话一直不好听啊,他爸真的那个控制欲太过了有点儿。”
段青深笑笑:“没什么不好听的,是事实。”
这点,昨晚在海边,段青深也说了。当时梁愿醒问得很直白:“你为什么有勇气辞职,却没有勇气继续往前走?”
段青深回答:“我父亲总会给我留一个‘掉头缓冲区’”。”
“我做错一件事之后他不会立刻惩罚我,而是给我点时间让我去认错,只要在这个时间段里回头,我就还是安全的,他会既往不咎。这次……可能也一样,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等我自己反省然后回头。”
梁愿醒感觉莫名其妙,说:“不是的深哥,辞职可能在传统观念里并不一定是好事,但也未必是绝对的坏事。”
“醒醒?”段青深又叫了他一遍。
他适才回过神:“啊?”
“你往我这儿……”话没说完,段青深见服务员已经端着咕噜噜的小砂锅伸过来了,厅内拥挤,音乐不停。
他想提醒梁愿醒,给人家让点位置上菜,但梁愿醒一直在走神。
于是他只能握住梁愿醒的椅子腿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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