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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的信号一响,赵卿诺高声传令:“诸位,冲!”
一声令下,刹那间喊声惊天而起,各路将官率领人马朝前冲去。
与此同时,城墙上的守兵待下方敌军经过羊马墙时,猛地松开拉着弓弦的的手指,箭矢离弦而去。
嗖!嗖!嗖……
箭头落下,惨叫嘶鸣的声音中,夹杂着“叮叮当当”的声音。
赵家军举盾而行,箭头击打在盾牌上,除了留下清脆声与划痕,再无其他。
若遇到急骤箭雨,兵士便按照曾经训练的一般,十人一组,持盾组合成半圆形,叩地缓行,急中有序,有伤无亡。
赵卿诺转动长枪,手起风生,呼呼的响声中形成一盘残影,将飞箭弹开。
冲车已经放下护盾,里面的兵士不受干扰一步一步朝城门走去。
旁边全异生的部队负责以云梯攻城,行进间亦有阵型安排。
与二人相比,丁醒部下冲杀虽悍勇无畏,但过于杂乱,为了躲避箭雨,慌乱间不少人掉入坑中,为竹签所伤……
没有援军,双方兵力悬殊,正如众人所料,平宁城并不难打,攻城至二更时分,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撞击的老旧城门再也承受不住,“咚”的一声巨响,城门破开。
门后,早已准备好的平宁守兵正要持刀上前拼杀,突然听到一个女声,高喊道:
“我乃长丰县主,诸位放下兵刃投降,我保证,凡入城之兵,不伤百姓分毫……诸位,既已城破,莫要再做无谓牺牲!”
“不伤百姓分毫!投降!投降!投降!”
众兵士连声高呼,保证劝降之音如海浪一般往城里涌。
那些原本没处可去,在家中绝望等死的百姓眼中倏地燃起希望,或将窗子打开一道缝儿,或是扒着院墙,偷偷往外瞧。
长丰县主的名头他们前两日才听说过,将军放他们出城离开时说过,实在没地方去可以去丰州。
那些略有些家资的人家能走的都走了,只有他们,没钱没亲戚,离开故土去了外地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既然都是死,那他们也想死在自家屋头里。
可如果不用死……
盾兵持盾站在最前方,警惕地望着前面的平宁守兵,等着他们做出决定。
赵卿诺驱马上前,看着城内武将,抱拳道:
“在下赵卿诺,长丰县主,将军该看得清楚形势,既然可以预见结果,不若跳过经过……我可以保证,城中百姓、兵卒,只要投降,便不会再受到伤害。
当然,若将军坚持,为表敬佩,我和我的部下将奋勇迎战,不叫将军有遗憾。”
城门被赵家军堵得水泄不通,丁醒和全异生只能听到里面的喊声,看不到具体形势,焦急地喊着让赵家军让路。
兵士充耳不闻,等着自家县主作出指示。
平宁守兵听到赵卿诺的话,不由纷纷转头回看,显然已经失了殊死一战的决心。
前阵子,他们日日看着赵家军在城外练兵,虽辛苦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脸,不仅能听到他们大声讨论猜测当日饭食,偶尔还能听到他们说起家中之事。
家中的小子丫头都去读书了,媳妇、小妹进了作坊做工,工钱按时结算,也没人敢欺辱调戏。
而他们不但无法拿到军饷,就连吃食也无法保证。
这并不是他们的将军贪墨吃独食,而是上面没有发钱。
穿着自备的旧冬衣,用着旧兵器,心里怎么能没有怨气。
守城武将在看到兵卒回头的那一瞬间便知道,这战已经打完了,他的兵卒失了士气。
他们不像他,家小被扣留在郁阳,这些人多是本地或附近强征来的民丁。
郁州都尉公然反魏后,便成了兵卒,留在平宁守城。
如果可以活,没人愿意死,更不要提他们的家人也会平安无事。
他苦笑一声,手中长剑回鞘,上前道:“我是平宁守将冯士光,久闻县主之名,望县主入城后能信守诺言。”
说罢,单膝跪地,俯首投降。
那些兵卒看到自家将军的动作,跟着下拜投降。
平宁攻城战至此结束。
躲在家中的百姓看到这一幕,想了想纷纷走出家门,立于街道旁,神情忐忑。
赵卿诺返身下马,扶起冯士光:
“将军为了跟着自己的兵士,为了百姓而降,我心中佩服,冯将军当为上宾,不是战俘……诸位都是守护一城百姓的英雄,还请起身。”
赵家军闻声而动,收起兵戈纷纷上前拉起平宁守兵。
“你叫什么?我在城下练兵时常常碰到你值岗……对了,我叫庞大红。”
“你们箭法挺准啊,咱们严防死守还是被射伤了!”
……
感受到赵家军的热情、友善,平宁守兵愣了一愣,与同伴对视一眼,拘谨地笑了笑:
“我们箭矢不多,便只能把准头练好,免得……免得浪费了。”
对着射箭的目标说“浪费”,实在是人生头一趟,平宁守兵神情中添了几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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