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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卿诺听得抿紧嘴唇,生怕自己笑出声来,心中叹其狡诈,一面做出严肃又有些气愤的表情:
“既是盟约便该遵守,平等待之,怎能恃强凌弱,只是……倘若丁醒没有对你动手,那平宁我该怎么到手呢?
“我又怎么相信你二人不会掉转头来合谋打我呢?毕竟我手上的安州和丰州可比郁州富裕多了!”
全异生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二人合力之兵也只能趁着郁州生乱时来争上一争,哪里是县主的对手。”
说完这话,他顿了一顿,看到赵卿诺面上隐隐露出得意之色,眼底划过一抹暗芒:“至于平宁,县主只管放心。”
赵卿诺沉吟许久,面露迟疑:“结盟之事我需得回去好好想想,再做定夺。”
全异生应了声“好”,随即不经意问道:“还未问县主寻我来此作何?”
赵卿诺轻哼一声:“丁醒带人跟在我的部下后面打的什么主意,是想摘桃子还是另有所图?别管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玩意,自然要给他一些教训,上上一课。”语带怒气。
全异生听她这带着几分少年意气的话,配合问道:“所以我便是那个要受教训的人?”
赵卿诺坦然点头:“你们是盟友,将你叫到这里,省的你带人援救他,再者便是打你一顿出出气,也好叫你们晓得我的能耐……本县主有兵,自己也会武,有的是手段和力气,莫要看我是女子便小瞧算计我!”
说着还挥了挥拳头,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
全异生哑然失笑:“县主这般可有些不公,我有劝说丁兄,奈何人微言轻”
赵卿诺撇撇嘴,望了眼平宁方向:“你说的事我会考虑,时候差不多了,我要回营地了。”
说罢,起脚便要离开。
全异生下意识把人唤住,鬼使神差地开了口:“姑娘姓氏非宗室,因何得了这县主之位?”
赵卿诺落脚站定,挑眉回望:“怎得?和你有关?”
“县主莫恼,我只是心生好奇,若是不方便说那便算了。”全异生讪讪道。
赵卿诺眼眸一转,想起他的出身——商贾庶子,旋即唇角上弯,刻意压低了声音,表情认真,一字一句:
“我认识太子……不对,现在该称呼为延平帝……身边的一位亲信大人,他帮我要来的,又指点我来丰州。”
她并未说谎,裴谨当时确实算得上是延平帝身边为数不多的可用可信之人,而这县主之位也确实是他周旋而来的。
可以说的是坦荡又诚恳。
全异生见她不似说谎,心中微动,为赵卿诺在一年之内拿下丰州和安州找了借口,必是背后之人的指点和扶助。
至于原因,恐怕是那位贵人做的两手准备,在最后之时成就霸业。
如此一来,与长丰县主的合作看样子必须促成才行——弱小之时,寻一棵大树靠一靠,待到时机成熟,再砍树伐木。
……
平宁县城墙上,守城的兵卒搭弓射箭的胳膊举得酸痛,看了眼下头扯着嗓门嚷嚷却又躲在射程外的赵家军,接着又瞄向跟着赵家军后的丁醒部队,跟着便是明晃晃坠在最后面的一队人马。
三队串串似的站在城下,诡异又和平
“娘的!这帮玩意儿到底打不打!不打滚回去睡觉,打就痛快儿打啊!”守城兵啐了一口,骂骂咧咧。
“说的什么胡话!能耗一夜是一夜,待援兵到了打也不怕。”
旁边的上官说着朝守城兵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打得人手上劲儿一松,箭矢“嗖”的一声离弦而去,“笃”的一声不偏不倚正中盾牌。
气氛蓦地一僵,陷入尴尬之中。
城上的守城兵怕下面真的发起攻击,按照这个样子,怕是会有一番苦战。
城下的花屠户偏头看了大儿子盾牌上箭羽颤抖的箭矢,转头向秦志英投去询问的目光。
秦志英接受到“咋办”的信号,陷入沉默,过了半晌抬头看天,大庭广众之下闭上眼睛,举起了胳膊,举高的手指在半空掐指狂算……
离得不远的丁醒皱起眉头:“那人干什么呢!”嘟囔完又转头看着扮做赵卿诺的希绿玉,“这长丰县主是不是有病!要么上去帮忙叫阵攻城,要么滚回去睡觉,跟在老子后头作甚!”
军师叹了口气,出声提醒:“沛王,后边是冲咱们来的,恐怕是担心您对前面那一伙人动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丁醒沉默几瞬,突然骂了声娘:“敢情儿是拿我当螳螂了!便是螳螂也能砍死黄雀。”
军师点点头,先是奉承附和几句,旋即劝道:“沛王,前后两方都是赵家军,不如我方先撤……回营,这般空耗下去,与我军不利。”
丁醒磨牙恨恨地瞪了眼瞧了一晚上热闹的平宁守城兵,不甘不愿的开口撤兵回营。
后面的希绿玉听到这话,起手让人将路让出来,好让丁醒部队通过。
丁醒路过希绿玉时突然勒马停步,眯着眼睛看向希绿玉,上下打量一番后,抬了抬下巴:“长丰县主?”
“沛王?”希绿玉稳着心神笑道,“日后若想攻城提前让人打声招呼就是,我们不急,可以晚两日。”
此话一出,丁醒本就难看的脸色愈发阴沉,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杀气。
军师生怕这位主儿不管不顾的动起手来,又不好出言提醒,只能暗自打手势让人戒备,真动起手来,先护着沛王回营。
希绿玉见过的场面多了,那日丰阳马场掉了多少脑袋,不过放个杀气,又怎么可能吓到她,更不提花屠户他们已经驱马带兵围过来了。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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