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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以为,他的战争后遗症早就没了。
他回过身望着她。
洁白的军装在日光下显得更加洁白,更加神圣,军装的金色的纽扣闪着光。
明亮的日光落在他的眼睫,他的神情脆弱,看起来有些可怜,他的声音颤抖得仿佛碎了:“嫂嫂,我不太舒服。”你看看我,关心关心我,我就不难受了。
可她只是坐在他哥哥的病床边。
她并不关心。
连敷衍的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
意识到这点的他,脑子里那根绷得紧紧的弦终于彻底断了。
子弹上膛,再到开枪,如行云流水,他仿佛已经演练过很多遍。
事实上,他的确早就在脑中演练过很多遍。
只是一直克制、一直忍耐。
可是他再也不想忍了。
陆学屹的鲜血溅在花满蹊的雪白的面孔上。
那血是温热的、湿濡的、微腥的……
花满蹊颓然跌坐在地,樱桃红的堆纱裙摆犹如云雾破碎散落一地,她望着额头一道黑色的弹孔的陆学屹,克制不住地尖叫起来。
“哔——”生命监控仪发出刺耳的警告声,掺和着她惊惧的变形的尖叫声。
陆学皑手里举着的枪还没放下来。
他的军装挺括。
身后是一片明亮灿烂到刺眼的温暖日光。
他英俊的面孔扭曲又癫狂,他低声呢喃:“哥,你现在是一个死人了,总不会再跟我抢嫂嫂了吧!”
花满蹊还在尖叫。
陆学皑终于注意到花满蹊的尖叫声。
她的恐惧。
却让他颤抖。
他有些慌张地放下手里的枪,手足无措地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跑到她身边,他一把搂住她轻轻拍拍她的背:“嫂嫂,好了好了,不怕不怕。”
花满蹊对这个罪魁祸首连踢带打,连抓带咬。
她试图去抢他手里的枪,却被他死死按住,他眼底阴翳更重:“你要为他要杀我!”
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想起什么,他抬手温柔地擦掉她脸蛋的血迹,餍足地笑了起来:“嫂嫂,你现在没老公了哦。”
他歪了歪头,眼睛弯弯:“那嫂嫂……我可以当你的老公了吗!”
医生和管家全都冲了进来。
看着抱在一起的叔嫂,和已经没有了声息的陆学屹。
所有人静了一瞬。
医生做了最后的努力。
却是徒然。
陆学皑的目光穿过拥挤的人群,久久凝望着他哥哥的尸体。
花满蹊陡然见到这种杀人场面,又被血溅到脸上,一时失控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她黑漆漆的眼望着病床的方向,冷静地计算着能拿到多少他留下的遗产。
陆学屹。
三杀。
【天啊,神经病啊!这个疯子真的把学屹给杀了!真的是狼心狗肺的冷血动物!他根本就没有人性!那是他亲哥啊!他是怎么下得了手的!就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杀了他哥!】
【呜呜呜我们学屹太可怜了,他是男主角啊,坐拥财团,风光无限,所有人都爱他,他一生正直,从没做过坏事,为什么会落到这种结局啊!害得兄弟反目,全都怪花满蹊!】
【怎么就怪我们大小姐了,杀人的是陆学皑,你不去骂他,你真的很有意思!打比方,森林法则里面雄兽们争夺雌兽,你死我活很正常,要怪就只能怪陆学皑是个好人吧,他但凡狠心点,都不能被他弟给杀了!】
【嘻嘻嘻,男人嘛,无所屌谓,死了一个就换下一个咯,大小姐这么漂亮这么可爱还会缺男人嘛,最起码他给我们大小姐留了不少遗产,真是最佳前夫呀!好评一个!】
陆学屹的死讯没能瞒住陆老夫人,本就重病的陆老夫人紧跟着撒手而去。
陆家请了专人处理陆老夫人的身后事,入殓师为陆老夫人处理了身体,换了寿衣,敛了妆容。
花满蹊打扮得尤为素淡,她的裙摆白得像是月光,她的肌肤更胜月光儿,冷滢滢、白泠泠,妆容清清淡淡,将眉眼勾勒得温温婉婉。
当初还中气十足地骂她小贱蹄子呢,这才过了多久,就一病不起撒手人寰了,真是好可怜啊。
花满蹊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这个人最尊老爱幼,怜贫惜弱的啦。
陆老夫人脚边跪着一堆为她哭灵的一大家子亲戚和前来攀附的其他豪门。
好吵。
花满蹊轻轻揉了揉白皙的粉嫩嫩的耳朵,月石耳坠在她耳边叮叮作响。
她没再看这场大戏。
她踩着细伶伶的高跟鞋从窒闷冰冷吵闹的房间出去。
冷白的灯光从她头顶泠泠撒下。
她长及脚踝的白色裙摆轻轻晃荡,轻轻拂她细白的泛着淡青色血管的脚踝,像个挂在陆家花房周边的那些白色的风铃瓶子,她笃笃笃的高跟鞋声在身后的一片哭嚎里很清晰。
真是她的好老公,就算死了也要为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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