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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嫁给前夫的皇叔》 4、新的开始(第1/2页)

    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

    才刚还艳阳高照,这会子又“噼里啪啦”落起雨,铜钱一般,砸得过往行人抱头鼠窜。

    小内侍将牛车两侧的窗格都关紧压实,回身前,又透过窗纱,觑了眼缀在后头的小车,秀气的眉宇深深蹙紧。

    “干爹,咱们就这样把人带走,当真无事?”

    “咱们今天过来,打的是‘广陵王盛怒,陛下不肯轻饶’的名头,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陛下压根没想动真格的,而那位广陵王更是不可能把这花宴当一回事。晏清郡主一向是个炮仗脾气,咱们要是因为这个,把她得罪了,等她日后翻身,咱们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赵松鹤不屑一笑,“她要能明白这些,就不是晏清郡主了。”

    小内侍惶惑地看着他。

    赵松鹤哼了声,换了只手撑在额角,继续靠着隐囊闭目养神,“那丫头啊,打小被家里保护得太好,进了宫也是千娇百宠,除了六年前那场劫难,就没受过什么委屈,不懂得人心险恶,一旦认定你是好人,就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戒心。说好听些,是天真单纯;说难听咯,就是蠢。”

    “皇后娘娘一向待她如亲女,她对娘娘,也是言听计从,无有怀疑。只要咱们把乐游苑的篱笆扎紧了,断了她与外界的联系,再一口咬定,陛下就是想毁了她和太子殿下的这门亲,她便是不信也得信。到时凭她对太子殿下那份心,还不是任由咱们拿捏?”

    “只要最后她能和太子殿下成事,她对娘娘和咱们,就只有感激,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寻咱们晦气?莫说只是带走她身边一个傅母,便是直接拿板子往她身上招呼,她都不会有二话!”

    小内侍如吃定心丸,忧虑全散,越发殷勤地凑上前给他捏肩捶腿,“还是干爹神目如电,儿子望尘莫及。日后再有这样的事,还得干爹您多多提点,否则以儿子这榆木脑袋,便是修炼一辈子,也不及干爹您的十分之一。”

    “呵,你这小嘴儿,甜得都能掐出蜜了。”

    赵松鹤掐着他的脸蛋肉,龇牙笑啐,心里却极为受用,想到此番事成,自己能从皇后手里得到怎样的好处,他便有些飘飘然,恨不能插上翅膀,马上飞回台城。

    然美梦还没咂摸出滋味,一道高亢的马鸣便从后方杀来,惊飞一树避雨的鸟。

    赵松鹤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听“砰”的一声巨响,人径直撞向对面车壁,鼻子当即淌下两管血。一声“哎呦”还卡在喉咙里,车厢又因刚才的冲撞,整个从牛车上掀翻下来,在地上滚了两圈,“吱呀”散成一堆断木。

    赵松鹤在泥水里头滚了几圈,天旋地转,撞到他干儿子身上才停下来,王八似的趴在烂木堆里,头也疼,脚也痛,活像在石磨里碾过一回。

    “哪个不长眼的杂碎,竟敢冲撞咱家的车架?不要命了!”

    他大怒,视线扫过面前一排粗布靴履,以为是一群不通教化的山野贱民在作祟,正要发作,就见一双镶着雪亮海珠的精致翘头履,踩着优雅的莲花步,翩然迈入他视野。

    来人着一袭细纱半袖,搭配薄薄的纻丝襦裙,烟水碧的衣料衬得她肤若凝脂,清雅绝尘,叠手站在婢女撑开的油纸伞下,宛如一株水墨画成的秋日海棠,即便不施粉黛,亦灵动如仙。

    正是适才被他贬得一文不值的晏清郡主,沈盈缺!

    赵松鹤双瞳骤然缩紧,顾不上周身钻筋斗骨的疼痛,连滚带爬地从断木堆里钻出来,在她面前泥首跪好。

    “奴、奴婢给晏清郡主请安!这么大的雨,您怎么亲自出来了?您身上可还病着呢,这万一有个好歹,奴婢便是死一万次,也弥补不了。”

    沈盈缺嗤笑,“原来你也知道我病了,既如此,又为何强行把我傅母带走?难不成,是见我病着,就想干脆把我气死,好叫你拿走那枚宗主玉佩,帮皇后娘娘除去那位马上就要回京述职的樊将军?”

    赵松鹤双眼一瞬瞪到最大,如何也想不明白,她是怎么猜到这个的。

    沈盈缺冷笑,施施然又往前迈了一步。

    足尖那颗鸽蛋大小的海珠,碰到他颤抖着深深抓入泥地中的指尖,赵松鹤立时如惊弓之鸟,“唰”地缩回手。

    一滴泥点随他动作溅到海珠上,污了那抹莹润纯白。

    他又忙不迭膝行上前,“哎哟,郡主您千金之躯,仙人之姿,可千万别叫这等凡尘污秽脏了您的身。奴婢这就帮您擦干净,帮您擦干净,保准儿跟刚从海里捞出来的一样!”

    为表自己擦得很干净,也兼表忠心,他擦完后又高高撅起后腚,低头在珠子上谄媚地亲了一下。

    “这般好的珠子,就该配郡主这般好的人,太子殿下见了,也一定会欢喜的。”

    说完,便仰起一张沟壑纵横的脸,笑吟吟看她,被她头顶撑着的伞盖滔滔浇了一脑门雨水,也不见半点恼,还笑得越发灿烂,直如一朵裂开的野菊花。

    他虽不知这丫头为何突然发疯,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姿态放低些总不会有错。

    况且还有太子殿下在前头顶着呢!

    那可是这丫头的命,只要提太子殿下,她就算有天大的脾气都能压下来。过去他每次惹她不快,都是这么救回来的。

    这次也不会例外。

    谁知沈盈缺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个名儿,不仅没放过他,还抬起翘头履,一脚将他脑袋踩进道上那被车轮马蹄反复碾轧过的积水中,狠狠转碾,如踩虫蚁一般。

    “谁稀罕他欢不欢喜?你且竖起耳朵听仔细,好回去跟你家主子学舌。”

    “自今日起,本郡主与他太子萧意卿一刀两断,再无瓜葛。婚约之事,就此作罢;玉佩之权,你们也休想染指。若再敢将主意打到我和我手底下的人身上,休怪我们百草堂翻脸不认人!”

    “铿”的一声长剑出鞘。

    一截小指,便从赵松鹤拼命在泥里抓挠的右手上整齐断裂。

    “啊——”

    赵松鹤还没从泥浆灌鼻的恶臭中缓过来,就又捧着右手,在血水里打滚哭嚎,双眼死死瞪着沈盈缺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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