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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苏辞镜亲手把自己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简单来说,纪昙不愿意苏辞镜这样做,只是不愿意苏辞镜承担后果。
跟苏辞镜偏心纪昙一样,纪昙偏心着苏辞镜。
想要苏辞镜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不想苏辞镜为此付出代价。
纪昙知道燕琛在苏辞镜这里的重要性,不想让苏辞镜用这种方式触怒燕琛,最后朋友金钱一无所有。
燕琛在纪昙旁边坐下,选择和纪昙同一级台阶,如同醉酒那天晚上一样,燕琛的大长腿怎么摆弄都不舒服。
纪昙幽幽侧过头看他。
燕琛硬生生挺着,死活不往上再坐两个。
纪昙收回视线。
“我原谅苏辞镜,你也原谅苏辞镜吧。”燕琛伸出一个手指戳了戳旁边的纪昙。
燕琛没有撮合他们的意思,他只是觉得纪昙不原谅苏辞镜是跟自己生闷气。
燕琛见识过纪昙高烧,生闷气对纪昙身体不好。
纪昙被燕琛戳得发痒,躲了下。
燕琛抿了下唇线,又戳了下纪昙。
纪昙又跟软软的小猫崽似的,扭了扭身体。
纪昙不知道燕琛对自己在做什么,转向燕琛皱皱鼻尖,“还是不要了。”
燕琛以为被发现,快速收手,清咳两声,“为什么?”
也没有为什么。
纪昙有点不大高兴道:“我要是原谅他,他下次还会这么做的。”
燕琛蹙眉,“不会的,不会有人明知道是错的还会继续。”
这是燕琛的认知。
纪昙古怪地盯着燕琛。
燕琛感受到纪昙的视线,下颌线绷紧,“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燕琛夹在燕翰山和简蓁中间,太明白及时止损的道。
就像他被绑架时向简蓁求助无门,绝不会继续下去,径直撞破自己的头,促使绑匪自乱阵脚。
他头缠着纱布,苍白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时,爷爷叹了口气把燕氏的股份给了他。
纪昙有点嫉妒道:“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很厉害吗?”
燕琛从来不做既要又要的人,取舍在他这里从来不是问题。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好。
大部分人都是放不下这个又放不下那个,大部分人的选择都是别无他法。
一旦有能力得到两个,许多人会跃跃欲试尝试这个得到两个的可能。
不存在可以选择两个的可能性时,坚定地还会选择一个。
燕琛对上纪昙清润的琉璃眸,干巴巴地“哦”了声,耳尖倏地红透。
燕琛有点不大好意思地故作平静道:“也没那么厉害。”
燕琛谦虚说完又怕纪昙真的觉得自己不厉害看不上自己,抿着唇角小小声道:“还是一点点厉害的。”
纪昙没听见燕琛羞耻又大胆的自卖自夸。
纪昙撇撇嘴,“反正我不要再和他好了。”
“我帮你看着他。”燕琛顿了顿,“而且苏辞镜不会有让他那么做的因素了。”
他已经解决了燕翰山和简蓁。
“你要是还喜欢他,还可以继续的。”燕琛不想再看见纪昙的眼泪,哭得让人心疼。
纪昙紧紧闭着嘴巴不说话。
燕琛耐心地陪着他,等着纪昙的答案。
纪昙低下头,挪动着踩上一段枯枝,微微用力将它折断。
纪昙声音轻得像水雾,“我只是不想再欺负他了。”
苏辞镜可以做个好人,可以做个坏人。
都可以。
苏辞镜可以做他想要做的一切。
意外只有自己。
苏辞镜有把他当做最重要,但是苏辞镜总会有些不得不做的事,苏辞镜在他面前不能毫无顾忌地做一切。
苏辞镜担心他做的有些事会失去自己,可他不得不做,于是在痛苦中被反复折磨。
“没了我,他会好点。”
燕琛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却被纪昙下一句话制止。
“他的胃已经很不好了。”
纪昙都知道胃是很脆弱的器官,他不要苏辞镜像苏沧东那样切下三分之二的胃,无力地躺在病床上。
他说不要再那样做,截断燕琛合作的苏辞镜就没有那样做。
在简蓁怀疑他截断星禾的时候,苏辞镜捂着胃向他解释,生怕自己不相信他。
明明苏辞镜做了也没有关系,可还有个他,苏辞镜无法坦然面对自己做的一切,他怕惹自己不高兴。
胃就这样在恐惧中生存。
不会好的。
“我不要苏辞镜变成我的爸爸妈妈。”纪昙轻声道。
他因为挂科,父母为了去求学业符,开车从山腰翻摔没了性命。
他受不了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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