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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刺杀一事,京兆尹匆匆赶来,然而抵达万福寺前,只有陈昌与他交接事务。
京兆尹喉头滚动,强忍心悸:“敢问太皇太后,皇太后和连太后可安全?”
陈昌睨他一眼:“有孟将军在,贵人们自然无事。”
京兆尹松了口气,太皇太后那几尊大佛无事就好。
但很快京兆尹知道他这口气松早了。
遍地刺客尸体,足足上百。有仵作检验,从身形,四肢状态,手上老茧,得出这些人都是练家子。
同时出动上百好手,非寻常人所能。
那厢孟跃带人回宫,就被红蓼请走,半道上遇见等不及来寻她的奉宁帝。
顾珩把她抱了满怀,满是后怕:“跃跃,我的跃跃。”
红薯和其他人识趣避开。
孟跃拍拍顾珩的背,“回内殿说。”
太皇太后忽然要礼佛,还将连太后一并带上,处处蹊跷。于是孟跃和顾珩商议,决定将计就计。
孟跃明面上带队护送太皇太后一行,但暗地里还有一支精兵跟随保护。
为防走漏风声,那支暗地跟随的精兵是孟跃的人??当初由桐王私兵改编。
常炬唯恐孟跃疑了他,当下与孟跃一一道出,原是他们见情况不对,欲支援时,横空一直队伍拦住他们,那些人打扮奇怪,绑着头巾,后颈处却不见一点发根,这就不寻常了。
顾珩一点就透,“僧侣?永福的人?”
细细一琢磨便知晓,能说动太皇太后的人没几个,永福公主算一个。
“有七成可能是。”孟跃与顾珩往里间榻上落座,但顾珩此刻后怕得紧,他搬走桌子,与孟依偎在一处,孟跃拍拍他的手背,既是安抚也是由着顾珩。
“世人行事多有目的,绕这么大个圈子,只为了除掉我?”
“皇位。”顾珩冷声,随即又痛色道:“倘你有个万一,我沉溺悲伤中,要不了多久也跟着去……………”孟跃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这样不好的话。
顾珩握住孟跃的手,万般珍惜的亲吻。他没有说的是,倘若孟跃真有个万一,涉事的有一个算一个,他要那些人给孟跃陪葬。
他不能没有跃跃,他的跃跃。
顾珩将孟跃全部圈入怀中,双手如铁钳,收的很紧。
孟跃感知他的变化,殿内气氛低迷,于是孟跃玩笑了一下,活跃气氛:“只怪陛下太爱我了,招人嫉妒。’
“这种事莫玩笑。”顾珩有些郁闷,张口轻咬孟跃肩头,淡淡的血腥入口。
自从刺杀一事发生,结束,再到孟跃进宫汇报,她只来得及卸甲,简单擦拭血迹,却是来不及沐浴更衣。
她侧首捏捏顾珩的脸,“别咬了,松口。”
顾珩松开她,垂首埋在她颈间,许久才传来闷声:“对不起跃跃。”
“没有关系。”孟跃道:“阿珩,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她已经有双重保障,想着万无一失,谁想敌人还有后手。
再者这是京中,顾珩给她派人太多,岂不打草惊蛇。
凡行事,哪有不冒险。
这次的收获,孟跃很满意了,“那些刺客训练有素,悍不畏死,应是所谓的死士了。”
矛头指向很明显,照着那群世家查过去,基本不会错。
再有永福公主私下行事,早在孟跃这里挂了号,借着这次事,将这些藏在暗处的敌人一网打尽。
关尚坐镇京兆尹,同孟跃主理这次恶性刺杀案,吴密常炬左右辅之。
孟跃听闻顾珩的安排,没有异议。忽而,她顿住:“舒元你打算一直把他留在桐州?”
顾珩道:“舒元心善仁厚,桐州地处偏僻,非心善之人不能理。”
“也是。”孟跃坐正身子,扭身与顾珩面对面道:“京中多血腥,这种事舒元做不来。而关尚野心勃勃,桐州偏僻,他也待不住。”
远在桐州兢兢业业治理地方的穆延打了个喷嚏,下属关心不已:这样表里一致,听的进意见又勤奋的好上峰,千万别有事啊。
如果穆刺史能一辈子待在桐州就好了。
青天白日,艳阳高照,穆延生生打了个寒颤,谁?谁蛐蛐他?!
“穆刺史歇一会儿罢,大夫马上就到。”
穆延犹豫,最后还是摇摇头,“先把手上事处理了。”
下属十分感动,恭敬退下,退出去时将书房门关的严实。
当天傍晚,当地医术最好的两名大夫登门刺史府,要为穆延号脉。
京中却是风声鹤唳,金吾卫持刀拿人,陈侍中首当其冲,街上都是哭喊声。
百姓们纷纷避开,孟泓霖匿在人群中,问左右:“这些都是参与刺杀的人?”
旁边人道:“嘘,公事不可议论。”
孟泓霖连声应。
午后孟府来人知会他们,孟五娘往后留在将军府,不回去了。
于是孟泓霖先去外面打听了一下午,现下打听不出更有用的消息,才向将军府去。
门房引他进府,他熟门熟路在花厅坐下,看见孟五娘来了,还谨慎往外张望,孟五娘道:“阿姊公事繁忙,不在府。
孟泓霖顿时拉孟五娘坐椅子上,问:“到底发生何事了?”
孟五娘也没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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