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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凉的土地上踏上一只小脚丫,五岁的孩童撅着屁股在地里扣挖,少顷摸出一个蝗虫,小心装进特瓦罐里,忍不住对旁边妇人露出一个笑,“阿娘,我抓了十个蝗虫了,可以换一文钱。”
妇人爱怜的揉揉儿子的小脑袋,夸奖他,她今日也捉了二十只,算一算,他们母子能换三文钱了。
忽然,妇人身前投下一片阴影,稚童也吓坏了,瑟瑟发抖的挡在母亲身前,却被母亲住,妇人忍痛将今日寻的蝗虫交出去。
“干什么!”一声厉喝传来,两个手绑蓝带的男人大步而来,妇人身前的男人骂了一句粗话,匆匆跑了。
蓝带男人安抚妇人,“莫怕,现在太平盛世,没有那种吃人的事。”
妇人感激不已,带着儿子快步走出一里地,又忍不住回望,自然是什么也瞧不见了,但心头却莫名踏实。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没有飞蝗过境,而是一片朗朗青天,这日子还是有奔头的。
日头升到最高,一群汉子扛着大布袋在刺史府跟前一搁,扯开袋子,竟然都是烧焦的蝗虫尸体,书吏进府请示,随后一名中年男子而出,看过之后,问领头汉子:“铜板还是碎银?”
几个汉子异口同声,“铜板。”这样他们才好分钱。
一只蝗虫任人捏揉搓扁,一群蝗虫却能遮天蔽日。
同理,一个人会被肆意欺负,十个人也被欺负,但一百个人,一千个人呢。
若非蝗灾时期的蝗虫有毒,人不能食,否则吃也能给蝗虫吃到怕。
然,人不能食,鸡鸭却可。
鸭子体内某种酶,可分解群蝗的苯乙腈,大自然之神奇,万物相生相克不外如是。
哪怕到了现代,蝗虫初期也多是生物治蝗。只蝗虫成势,就挡不住了。
如今隆西和青州经过一次飞蝗过境,孟跃现下要掐死蝗虫卷土重来的势头,将危害控制到最小。
十个蝗虫一文钱,既给灾民活命的机会,又令其劳,不致生事。
孟跃从青壮从挑选一部分人,予蓝带,每日十文工钱,巡视各地,解朝廷人手短缺之境,又安灾地之乱。
每逢灾祸,老弱幼首当其冲,此举分化青壮,最大限度保全弱者。
与此同时,一批又一批小鸡小鸭送入隆西和青州。等鸡鸭长肥,正好宰了煲汤,给灾民们添荤腥。
孟跃一条一条明令颁布下去,如臂挥使,未有阻隔。
又数日,隆部来使,竟是达木的儿子,代表隆部向隆西送来大量金银,解灾地短缺,修双方友好。
隆西青州两地的消息传回京都,有人欢喜有人愁,但更多的还是不敢置信。
户部只拨了两成银,远解不了灾地之困。
但现下不是思索此事时候,金銮殿上,奉宁帝高坐上首,俯视众人,“如今隆西和青州灾情减缓,灾民得以安置,朕也松了口气。”
众臣齐声礼道:“陛下爱民如子,天佑瑞朝,百姓之福,瑞朝之福。”
奉宁帝神情温和:“朕既然坐了这个位置,总要担其事。”他略过此事,又谈其他。
百官摸不着头脑,直到快散朝时,奉宁帝忽而道,“朕记得三日前工部以修路名义向户部要钱,户部给批了。”
轻飘飘的一段话,工部尚书头皮一紧,户部尚书当即冷汗下来了,张着嘴欲言又止,“陛下,此事此事工部提前半年就申请了”
奉宁帝点点头,大步离去,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同时松了口气。
司农卿瞥他们一眼,越人远去。想当年户部尚书也是才华横溢之人,然而几十年官场浸淫,富贵荣华迷了眼,早不见当年初心。
只是不想?部尚书蠢钝若此,竟敢在当下这个口子生事,明摆着挑衅陛下。
司农卿微微蹙眉,有些想不通。
那厢户部尚书回了府衙,当即将一干手下提溜出来,破口大骂:“谁给工部拨的钱,谁!”
众人面面相觑,户部侍郎小声提醒,“事关银钱,不论大小,都需尚书您拍板。
换言之,这事真是户部尚书自己的锅。
这也是户部尚书不明白的地方,他根本没有批那个狗屁的文书。
户部尚书内心惴惴,他在公案后落座,仔细回忆今日朝堂上天子的神情。
似乎,好像,陛下并不如何生气。
想想也对,他批的那个修路文书,所修路段并不长,用不了多少银钱。根本不能与救灾相比。
户部尚书渐渐平复了心绪,这才发现额头泛凉,原是出了一脑门汗,他从袖中掏出方帕擦了擦。
“无事了无事了,小事一桩,莫吓自己。”
是夜,户部尚书仍有些忐忑,然而一日两日三日过去,转眼到了月底,天子也没再提及此事。
户部尚书彻底略过这茬。
空气里传来热意,日头悬在高空,红彤彤的像个红灯笼。
孟跃被这日光激的眯眼,缓了一会儿才适应,陈颂兴冲冲跑来,叽里呱啦与孟跃说着外面的事。
末了,他又道:“郎将,咱们的鸡鸭养的好肥了。”
这话夸张,瑞朝的土鸡土鸭不像后世白羽肉鸡,月余出栏,当下一个月的喂养,只是将鸡鸭养大一部分罢了。
孟跃分派人照顾着,又寻了有经验的老者指点,省的闹鸡瘟。
她打发了陈颂,又寻着手下人一通交代,于是城里某大户修缮房屋时,有人神神秘秘拿着一张图纸来与他这般那般,听的大户两眼放光。
各式各样的室内建筑叫人挑花了眼,但问题来了,大户们的屋子修缮的七七八八了,这若是重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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