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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列轻骑踏过山路,直抵灵华寺山门而去,打头的手持腰牌:“天子近卫行事,住持来见。”
几个呼吸的功夫,年过半百的住持行至正殿大堂,双手合十:“见过长史,不知长史所为何来?”
“十六殿下何在。”
住持亲领, 带人前往后山,潘长史疑惑:“十六殿下为何不在庙里居住。
“长史有所不知, 前几日庙中闯进流寇,十六殿下不慎受伤……”
说话的功夫,一行人抵达后山院落,见两名护卫侍立左右。
潘长史道:“我等奉命迎接十六殿下。”
院门从里打开,十六皇子一身玉袍,外罩浅色斗篷,乌发半挽, 斯文病弱。
潘长史眸光闪了闪:“殿下伤了?下官这就派人为殿下医治。”
十六皇子摇摇头,温声道:“不必麻烦,本殿已经看过大夫。”
“此言差矣。”潘长史道:“殿下千金之躯,若有三长两短,下官百死难辞。”
半个时辰后,老大夫为十六皇子重新包扎伤口,叮嘱他按时用药,莫碰生水,十六皇子温柔笑道:“多谢老先生,我记下了。”
老大夫多看他一眼,见他金质玉贵,却这样和气可亲,有些受宠若惊,临走了又多嘴两句,“殿下虽未伤及心肺,但也伤了皮肉,若非必要,莫要奔波。”
这话不知是说给十六皇子听,还是给潘长史听。
老大夫离去后,潘长史向十六皇子告退,退至院外。
左右从属询问:“现下当如何?”
潘长史默了默,当机立断:“一半人手保护十六皇子,其余人随我回京复命。”
院外马蹄声远去,院内内室,孟跃对十六皇子目露欣赏:“你倒是会顺水推舟。”
孟跃几乎可以想见,潘长史回京复命后,十六皇子庙遇流寇作乱,险些丧命之事,得稳稳扣在六皇子头上了。
顾珩笑而不语,在榻上给孟跃剥鲜核桃。
孟跃在他对面坐下,食指点了点小桌,“所以,尊贵的十六殿下,您是如何未卜先知自己会受伤,提前安排了一场流寇作乱的戏。”
那时顾珩在江南,他受伤的前一夜,庙里闯了流寇。
顾珩抬眸,双目圆睁,四分无辜三分清澈,还余三分委屈。
“我哪晓得自己会受伤,当时只想着制造混乱,浑水摸鱼罢了。”
孟跃不语,顾珩微微垂了眸,薄薄的眼皮遮掩大半眸光,似雾笼月,月辉削减,暗淡了下去。
两人僵持着,良久,孟跃轻叹一声,“核桃不剥了?”
顾珩抬眸,眸光又亮起来,“剥着呢。”
鲜核桃剥了外衣,白生生的核桃仁清甜脆口,香满唇齿。
孟跃咽下食物,问:“你打算在庙里待多久?”
顾珩顿了顿,认真思忖:“等其他皇兄把六皇兄这尊大佛送走罢。”
十六皇子遇刺的消息传回京城,潘长史跪在御前:“臣着大夫为十六皇子号过脉,臣也亲自看过,十六皇子确是受了伤。据说是流寇进庙,十六皇子开始以为是普通流民,心生怜悯,不疑有他,谁知一人持双刃匕首刺来,十六皇子避无可避,只能空手握刃,方逃过一劫。”
承元帝黑了脸,强压怒火挥退潘长史,洪德忠瞅着帝王神色,小心翼翼道:“圣上,这或许是意外。还是六皇子提醒您派人去中州的。”
“是啊。”承元帝行至殿门前,看着灰暗天色,“潘长史说,根据十六的伤势恢复来看,他伤了有数日。按时间倒推,就在六皇子劝朕派人去中州前后,真是巧了。”
如果十六不是受伤而不得不在庙里修养,而是因着遇袭,为防下一次刺杀,遂离开寺庙,事后十六向他解释,他是否会信?
“六皇子确实聪颖,可惜用错了地方。”承元帝闭目,心中有了决断。
次日圣旨赐下,皇六子稳重可靠,可堪大任,封为桐王,即日奔赴桐州,钦此。
传旨太监叹道:“六殿下,圣命已下,您接旨罢。”
六皇子牙关紧咬,红着目,一字一顿:“儿臣,领旨!”
六皇子府一片悲声,惠贵妃听闻圣命,险些昏过去,在勤政殿外跪求:“圣上,桐州千里之遥,山多瘴气,蛇虫出没,炎热无比,您把皇儿封去桐州,是要他的命啊。”
“圣上,求您收回成命,圣上??"
惠贵妃钗落髻散,额间一片血色,“圣上??”
殿门打开,洪德忠从里而出,惠贵妃眼中浮现希冀:“洪公公,劳你通传,我………………”
洪德忠低声道:“贵妃娘娘,您莫如此了。天子金口玉言,您晓得的。
惠贵妃跌坐在地,少顷,眼睛一翻,生生晕死过去。
承元帝到底不算太无情,令六皇子离京前和惠贵妃见了一面。
六皇子府外,惠贵妃几乎哭成泪人,紧紧握住儿子的手,“此去一别,不知我们母子何日再见。”
“皇兄”八公主泪如雨下。
六皇子双目通红,深吸一口气,压下离别的不舍,低声叮嘱母妃和妹妹:“顺贵妃母子狡诈,你们要小心。”
连串脚步声而来,六皇子寻声望去,太子打头,身后跟着四皇子七皇子,八皇子,神情悲痛的十三皇子,难过的十五皇子,以及看好戏的十七皇子。
三年限期已过,十七皇子解了禁,已经出宫建府,就在十六皇子府旁边。
六皇子看向十五皇子,目光复杂,他看错了十六,怕自己再次看错了十五。于是六皇子不理会十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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