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最新域名 m.boshishuwu.com
> 房间里很暗还没来得及点灯,窗外星光璀璨, 月亮只剩一道浅弯弯的牙儿,只有门口处的纱窗透过外面的一豆暖黄的烛光。
她将身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掩住脸面,闷闷的回道:“我不饿。”
谢壑将粥与灯盏放在门外,自己也盘腿坐下,静静的陪着她。
等那灯烛由明转暗且越来越暗时,惠娘撑起身子下了软榻,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谢壑豁然抬头,此时烛火猛然跳跃了一下,彻底熄灭,唯一的光亮只存在于那凤眸之中。
惠娘眼圈红红,发式也有些散乱,她毫不在意的坐到谢壑身侧,端起那碗温凉的白?粥,吸了吸鼻子喝了起来,白?粥并不美味,甚至有些淡淡的糊味儿,不属于楼里任一个大厨的手艺,想必是眼前这人熬的。
果然见?他面色微赧道:“抱歉,我……我实在不擅长这个,是不是十分难喝?”
惠娘摇了摇头,违心的说道:“还可?以?。”毕竟,这世上肯亲手为她熬一碗粥的人太少?了,她很珍惜。
“对不起,我总是让你多吃很多苦。”谢壑又轻声说道。
“郎君今天怎么了?为何总在道歉?”惠娘喝完最后一口粥,抿了抿唇角说道,“你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不必如此。”
谢壑喉间一咽,有股气不上不下的,闷在胸腔里憋的难受。
烛火熄灭,四周陷入了黑暗之中,惠娘坐在谢壑身侧,她将手里的空碗放到一边,沉默良久方才低声说道:“今天格外想哭,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
“嗯。”谢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的脑袋揽向自己的肩头。
“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他再有本事也抵不过天灾人祸去。”惠娘吸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些微哭腔,“大抵是命吧。”
谢壑知道她不是个认命的人,她如今就好像在沙漠里行走了许久的人乍然看到清泉绿洲,想要靠近却怕又是一场海市蜃楼,亦像一只受伤独自舔舐的孤兽乍然重逢可?以?依靠的母兽,原先那些按压下去,独自强撑的委屈瞬间翻滚上来,愤怒的呲牙伸爪,不是凶谁,只是宣泄她一直以?来都在强忍的委屈,以?前不说不是没有委屈,而?是没有可?以?依靠可?以?信任的人。
谢壑这才惊觉,自己原来是不被?她信任不被?她依靠的,她开丰乐楼的银子都是熙州丰乐楼和闻月榭赚来的,从没伸手把他要过一文钱。
自己生性喜洁,不爱让人近身,她便?从来不扰他,除了先前他重病时的精心照顾,他病好之后,她总是巧妙的与他保持着距离,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不远不近,绝不触他的雷区一步,也就没什么亲密的行为,他如今怀疑若是没有宣儿的话,她是不是早在他登科及第?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他。
思及此处,谢壑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恐慌情?绪。
“抱歉,总拿这些事烦扰郎君,郎君今天邀我去雀金楼可?是有话要说?”惠娘已经收拾好心情?,郑重其事的问道,姿态镇定而?疏离。
“我并没有觉得厌烦。”谢壑强调道,“今日?确实有些话想对你说。”
“什么?”惠娘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道。
他想要问她,她对他怎么看?可眼下她这个心境,显然不适合谈及此事。
一向行事果决的谢壑,罕见?的犹豫了。
“说罢,我听着呢。”惠娘温声道。
或许是夜色太温柔,谢壑沉默了片刻,终于鼓足勇气问道:“你……你看我怎么样??”
“挺好的呀。”惠娘显然不解其意,她扭头回道,毫不犹豫。
“那我们成亲吧。”谢壑开门见?山道。
“!!!”惠娘心中惊疑不定,她愣愣的看着谢壑,幸亏此时四周昏暗,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她讷讷回道,“我不给人做妾的,此事郎君休要再提。”
话音未落,她腾的一下子站起身来,打算落荒而?逃,岂料他也站起身来急忙回道:“不是妾,是正妻。”
惠娘的脚步猛然一滞,她低声道:“郎君,你我之间,云泥之别,犹如天堑,如何能?做成亲?即便?真成了,他日?也会遭同僚耻笑的,惠娘从未有过攀龙附凤之心。”
“你我之间,何来攀附之说?”谢壑问道,“当?初我犹如烂泥一般挣扎在临安与熙州的时候……”
“郎君切莫妄自菲薄,你是天上月,不是脚下的烂泥,污泥是晦暗不了天上月的。”惠娘缓声说道,“当?年我承夫人一碗热粥得以?活命,是不忍心像他人那样?背弃郎君的,往日?种种俱是报恩罢了,郎君莫要误会了去。如今郎君已经飞黄腾达,我也就放心了。”
“我不信,你对我只有报恩的念头,没有一丝丝的情?意,若一丝情?意也无,你为我做的三元及第?糕第?一层不可?能?是苦涩的,人皆言状元之喜之乐,若无一丝情?意谁怜状元之苦之涩?”谢壑说道,“我不是一时兴起,亦没有开玩笑。你很好,也值得所有美好,我为你倾心,甘愿将自己觉得好的东西和你一起分享。”
“啪!”的一声,回应谢壑的是重重的关门声,他冷不丁的吃了个闭门羹。
“天色不早了,郎君请回吧。”惠娘在门内说道。
谢壑怔怔的看着紧闭的门扉,呆立片刻,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拒绝了。
惠娘仿佛行走在云雾之间,一点儿真实的感觉都没有,今天发生的事情?对她来讲冲击太大了,无论是寻到生父还是谢壑的表白?,都让她仿佛在触碰一锅热水一样?无从下手。
她需要好好想想,她该怎么办?
迷迷糊糊的,她在半睡不睡间恍若听到一声狗叫,她从短榻上坐起身来。
“汪!”果然是黄豆在外面。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没看到什么可?疑之人,做贼一样?将黄豆放进?来后,她连忙将门关上!
黄豆十分之乖,叫开门后静静的跟在她身后,亦不胡乱叫了,见?她坐在短榻上,它也蹲坐在短榻旁,一副求摸摸的模样?。
不用想也知道谁把黄豆带来的,惠娘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黄豆颈间的软毛,突然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