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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如果没有平安那一声,她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用一年,几年,乃至半辈子,去恨自己突然的自作聪明。
隔日,冯夫人把薛常安叫到跟前,道:“昨日果然是元太妃想给你保媒拉纤。”
“说的是元太妃娘家的侄儿,元籍,保庆十七年生,如今二十岁,三品虎威将军,今年他将调回京。”
“到时候约摸六月,便安排你们相看,如何?”
薛常安道:“都听母亲的。”
冯夫人不由也叹,薛常安虽然打了何宝月一巴掌,才招致难觅佳婿,可如今时来运转,竟等到一门这么好的婚事。
离开春蘅院的时候,薛常安再冷静,脚底都有点打飘忽。
她从没怪过自己,为了众人转移视线,打了何宝月一巴掌,可是她却从没想过,原来打何宝月一巴掌,能换来这般好婚事。
归根究底,没有平安,她不会有这个可能。
不知不觉,她去到春荇院。
春荇院早早就粉刷一遍院墙,移栽了新花,为几日后的大婚,都备好了。
平安在院子里,看彩芝和青莲跳绳玩。
她自己不跳,窝在廊下吃糕饼,喝茶,懒懒的一团。
看到薛常安,她轻弯眉眼。
薛常安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可是话到嘴边,就说不出口了,她突然觉得,这好像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为平安出嫁,她也出嫁,将来见面的次数,用一只手数得过来。
她心中默念了六个字:有什么,说什么。
薛常安看看天边,又看看手指,好一会儿,才又快又小声:“……今晚一起睡?”
说完,她觉得自己脸上很热,巴不得从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平安却答应得很快:“好。”
她放下吃了一半的糕点,算起时间:“祖母,母亲,妹妹,一人三天。”
她有点高兴:“刚好。”
薛常安:“……”她可没有说要三天。
…
平安这三天又三天分配,庞嬷嬷就住在薛家,眼看平安每晚都不在春荇院,正奇怪呢,得知缘故后,她一阵好笑,又觉得很新鲜。
原来二姑娘在家中,也是这般受宠。
她很小就进宫,后来成为元太妃身边的贴身宫女,没见过公侯之家子孙如何相处。
但公侯之家与宫里,大差不差,她很难想象,假如玉琴、玉慧、八公主等人是这般相处的。
见庞嬷嬷好奇,冯夫人说:“我家那二哥儿,就是在禁卫军的那位,他说三月还有上巳节,还没带平安踏青过呢,平安就要出嫁了,多可惜。”
“我也总在想,这一年,只有平安敢管我家老太太饮食,她走了,老太太又瘦回去怎么办?”
庞嬷嬷感慨:“二姑娘是个有福气的。”
冯夫人笑了笑,就是笑中,还是带着点心酸。
庞嬷嬷说:“二姑娘虽然出嫁,王府与公府离得不远,也可常回公府看看。”
听着好听,但冯夫人哪里不知,一旦嫁出去,事事不由己。
是她自己没管住情绪,反叫庞嬷嬷来出言安慰。
话都说到这里了,都是女人,冯夫人不怕说得过一点:“平安还小,全家都舍不得,应该在家里多待几年的。”
“我们真巴不得去王府退亲。”
这回,庞嬷嬷笑得直摇头,却也与冯夫人有些交心了。
庞嬷嬷在薛家住到正月二十九,这日,她检查了婚仪最后的东西,确定无误,便回了太寿宫。
庞嬷嬷与元太妃是无话不谈的,便将在薛家的所见所闻,一一说了出来。
元太妃听到平安最后几日,竟是与祖母、母亲、姊妹一同睡觉,可见其感情诚挚,也有几分惊诧。
元太妃:“这倒是少见的……不如说,我也从未见过。”
庞嬷嬷:“是啊,我说那二姑娘是有福的,何尝不是说:这薛家有二姑娘这样的孩子,也是有福。”
元太妃低低道了声“阿弥陀佛”。
想起冯夫人最后的话,庞嬷嬷便当玩笑话,讲给元太妃听:“听我那样说完,国公夫人便与我说——”
“‘公府是巴不得去豫王府退婚的,分明平安还小,全家都舍不得。’”
庞嬷嬷话音刚落,外头宫女:“禀娘娘,豫王殿下来了。”
元太妃颔首:“请进来。”
裴诠低头越过门帘进屋。
外头下了点小雪,他随手掸掉肩头雪粒,带着一身雪气,那双俊目愈发黢黑冷厉,微抿的唇颜色浅淡,染出几分寒意。
打帘子的宫女瞧了裴诠一眼,纵使心生羞意,也赶紧垂眸,豫王殿下向来不可望,更不可即。
元太妃说:“你来得正好,我们才在说与薛家的婚事。”
裴诠在一张楠木官帽椅坐下,宫女上了盏日铸雪芽。
他端起茶杯,攥着杯子的指尖泛白,只淡淡道:“儿臣听到了,公府要退亲。”
“公府不是退过一次么。”
元太妃没想到裴诠全听到了,她轻咳一声,第一次闹着退亲,是遭到那起子不懂事的姑娘,非要污蔑平安一句,秦老夫人干脆不罢休,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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