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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伯府有定制,戌时三刻内院到外院的门需要落钥,亥时初各院落锁,非急事,不得允许不可外出。
这会儿是戌时初,赵卿诺到了花园,正看到汪家的才领着人巡逻过来。
汪家的走在最前头,一手提着巡夜灯,一手握着短棒,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眉头挤在一起,咬牙切齿的样子。
四个年岁差不多的婆子,挤挤挨挨的堆在汪家的身后,每人手里各攥着一根短棒,似乎随时都要挥打出去。
今日禀报完,回家后汪家的被她婆婆好一顿数落。
汪婆子年纪大了,生怕哪天从这个位置退下来,虽说这巡夜的活比不得别的,又要熬夜,但到底还算轻省,还是执事嬷嬷,挣得月钱怎么也比那些做粗活的嬷嬷多上许多。
她家在府里没什么根基,也不指望着能得上什么好差事。所以汪婆子就想着借着这次事,拼着挨罚,让自家儿媳在夫人跟前过个脸,留下点印象,回头她真退下来时,选执事嬷嬷她媳妇也能去争上一争。
没想到,她家媳妇不仅露了脸,得了暂代的活,还让夫人身边的墨香亲自找了大夫来给她看病,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正当高兴的时候,这差事却没办好,汪婆子气的恨不得自己爬起来守在花园,别管是人是鬼都给她绑了!
汪家的被婆婆教训完才知道她的良苦用心,当场赌咒发誓晚上说什么也要把这事做妥当。
赵卿诺朝汪家的走去,正好对上这一副几乎吃人的面孔,愣了一下。
就着愣神的功夫,几个短棒朝她挥了下来。
赵卿诺后跳一步,撤到安全范围:“汪婶子,是我。”
汪家的把巡夜灯提高,往前伸了伸,这才认出人来。眼见自己差点打了府里的姑娘,汪家的赶紧请罪:“姑娘恕罪,我们没……没认出来……您没受伤吧……”
后头的婆子们也七嘴八舌的讨饶。
“不打紧,是我突然出来吓到你们。”赵卿诺摆摆手,“可有什么情况?”
汪家的摇头:“才刚走了一趟,这是今夜的第二趟,前头两次都都差不多在戌时一刻的时候现……显灵。”
说到后面汪家的特意换了一个更显诚信的用词。
赵卿诺听她那又惧又敬的语气,不由得一乐:“那你们这会儿是准备在这守着?”
汪家的应了声“是”,她家婆的苦心可不能浪费。若真是鬼仙什么的,惹怒了就报在她身上,若不是,那就抓了给夫人交差……
“那就把灯灭了,到那假山后头躲好,有人过来了,等会听我命令再行动。”说完,脚下用力,直接跳到一旁的假山上,伏低藏好。
又见汪家的与那四个婆子还愣在当地,赶紧催促:“快点!”
五人这才慌手慌脚的灭了巡夜灯,又赶紧跑到赵卿诺指点过得假山后头躲好,大气都不敢喘。
只是在见识到赵卿诺起身飞到假山上的样子后,五人慌着的心稳了许多。
赵卿诺听到那脚步声,再看那人影来的方向,便知道是后宅的女子。
她也不急,想看看这女子大晚上的不睡觉,穿着一身白衣扮鬼目的是什么。
那白衣女子走到花园,伸长脖子朝前头望了望,幽幽地叹息一声。
赵卿诺探了探头,就见这白衣女子站直身体,手臂垂落,叠在手臂上的水袖随着她的动作滑落。
这是要开始扮鬼吓人了吗?
赵卿诺看的一愣一愣的,正想着,就听到她张口唱起戏来。
“奴问郎情从何起……生时歪缠磨人……死亦不忘不休……郎君啊……这三生路……奴等你来一道儿走啊……”这戏声婉转悠长,听着令人心神荡漾。
白衣女子好像被风吹动的轻纱一般,轻盈地在地上飘行。
这场景若是换个时候想来是很招人欣赏的,只是这黑灯瞎火的,这么个一身白衣加上哀怨的唱戏声,确实挺吓人的。
赵卿诺看了一会,判断这人不是心里有病就是脑子出了问题,准备下去拿人。
她刚一动,就见前头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一眼,赵卿诺就认出那是宁远伯姜世年。
她挑了挑眉,想到听说过的后宅争宠的手段,又趴回原位,准备看看。
若是什么美人偶遇相会的戏码,那她就成人之美,只是这事会记在心里头,等她娘赵明秀生产完就说给她听,到时候若是想走,她就连大人带孩子一块弄走。
姜世年才从松鹤堂出来,他每日晚上回来时间不定,但不论多晚都会去松鹤堂转上一圈。
若是老夫人周氏已经睡了,他就和伺候的人问问情况,若是没睡,就进去陪着说上两句话再离开。
原来从松鹤堂回来都是直接宿在前院,后来赵明秀来了,他便会从这个花园抄近道儿去榴花院。
这两日外头事多,他回来的晚就没去扰有身孕的赵明秀,而是留在前院。直到今日才回来早些,照常抄近路走。
刚走到花园,就听到若有似无得曲调,哀哀怨怨的声音,大晚上听起来忒不吉利。
他琢磨着回头和孟氏说上一声,这夜里了,那唱曲的爱好便收起来,白日里唱,唱欢快喜乐的。
至于唱的人乐不乐意,他是宁远伯府的老大,乐意最好,不乐意就憋着!
正想着,一抬头,一个白影无声无息的飘到自己跟前,当场来了个贴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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