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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来帮忙,看在童妍的份上,丈母娘一定会答应。但丈母娘刚和他妈吵过架,两人也是一点就着,只怕到时候家里又是鸡飞狗跳。
“我明天陪你来检查。”李延宁内心里那点想要将他妈接回家的想法,在这一刻算是彻底的落空。他现在只能另外想办法安置他妈。
一顿饭有点食不知味。
两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吃过饭后李延宁就送童妍回家休息,自己则换了身衣服去了医院。被童妍拎走的保温壶又被他带了回去,到病房时苗春芳正睡觉,李延宁悄悄放下保温壶,将护工阿姨叫出了外边。
从护工阿姨的口中,他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头疼于他妈的那张嘴,又无奈于他妈与童妍之间的矛盾,也惊讶于蔡如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蔡如馨是李延宁邻居家的小孩,比他要小将近十岁,蔡如馨有个哥哥叫蔡温书,比李延宁小一岁,但两人是同一届的。蔡温书的成绩也很好,但李延宁在他们那一块太优秀了,所以同样成绩好的蔡温书在李延宁的映衬下就显得有些逊色。两人幼年时关系不错,后来高中去了不同的学校,上大学又去了不同的城市,每年也只有年关回家时碰见会聊上几句。
蔡家是李家附近鲜少没有跟苗春芳吵过架的,主要是蔡温书和蔡如馨的母亲性格特别的温和,苗春芳跟她吵不起来,因为后者压根就不给她吵架的机会。
他问护工蔡如馨来了多久,怎么来的,护工只知道蔡如馨来之后的事情,比如蔡如馨和苗春芳聊了什么,童妍去后发生了什么争吵,至于蔡如馨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她就不知道了。
李延宁还想再问,就听到他妈在病房里喊护工阿姨,他吩咐护工不要说两人之间聊天的事,只说他去找医生了就行。护工点头进去了。
“这保温壶怎么在这?是谁来过了?”苗春芳一睡醒就看到了保温壶,跟童妍早上拿过来的那个如出一辙,她想骂童妍,但又怕来的是儿子,所以只叫来了护工。护工按照李延宁的说法,没说两人谈话的事,只告诉苗春芳她儿子去找医生了。
苗春芳没再说什么,只看向门口。
李延宁确实去找医生了,他询问了一下关于苗春芳的病情,他刚看了,苗春芳身上的一些针管都拔掉了。医生告诉李延宁,苗春芳恢复的还算不错,目前要做的就是尝试着走路,活动,她的手脚是有知觉的,只是力量不够,所以更要多锻炼,恢复期在三到六个月,至于恢复情况,这个得看个人。
这个消息让李延宁松了一口气,得知再观察几天苗春芳就可以出院后,李延宁又忧愁起来。出院时间的临近也就意味着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不多了。
回到病房时苗春芳在喝汤,见到李延宁,她哼了一声,但很快又笑起来,说这汤不错,还跟李延宁告状,说童妍一大早把汤送过来,又拎回去,不给她喝,说童妍实在是太过分了。
要不是李延宁提前了解过事情的经过,真的容易被她给引导。
“我刚去问过医生了,你现在手脚已经有些力气了,要适当的起来活动锻炼,医生说再过几天你应该就能出院了,恢复期三到六个月,如果这段时间恢复不了,那就恢复不好了。”李延宁说。
“我这手脚又没力气,都是麻的,我怎么走?”
“扶着走,不然你往后就得瘫痪在床上,你要是想一直躺着那你就不要走了。”
李延宁相信医生,医生既然说了她能走,那就说明她能走。他只当此刻苗春芳的抗拒是因为害怕。
苗春芳有些恼火,“你在诅咒我呢!”
“好声好气跟你说你不听,我能怎么办?我难道要跪下来求你吗?要是求你能有用,我每天还能给你磕十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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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气得苗春芳想抽他,她指着李延宁,“你别给我磕,你回去给你爸磕,别说十个,就是一百个你也得磕!”
刚去世的父亲在李延宁的心里就是一个不能触碰的存在,提到父亲,李延宁几乎是立马地沉默起来。他起身想走,但想到他妈一个人在医院,只有一个护工在边上,他又有些心疼,只能转移话题地问她想吃什么,他去买。
医院边上有个大型的商超,里面应有尽有,李延宁买了些水果过来。他买了很多,上来之前将其中一大部分放在了车里,准备回去的时候带给童妍和两个孩子。
上楼的时候他没直接进去,而是在病房门口站了一会儿。这会儿的住院部并不算冷清,马上就是晚饭时间,走廊里人来人往的。他原本以为他在这里,至少他妈不会说童妍的坏话,却没想几乎没等太久,就听到他妈和隔壁床的病人聊着天,言语里皆是对童妍的嫌弃,各方面说童妍的不好。
李延宁脸色沉了下来,他直接走了进去,冷着一张脸站在了苗春芳的床边。
苗春芳吓了一跳,被儿子盯着,她有些心虚。但想着自己是病人,又立刻做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捂着心口:“你吓死我了!我现在可经不起你这样吓,你再这样我迟早得吓出病来。”
隔壁床的病人也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明显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你为什么到处说童妍的不好?你今天是不是还跟她说老家什么局长差人到我们家给他女儿说媒?你是疯了吗你跟她说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还有,你说她就说她,你她爸做什么?说她爸不帮我?我是干什么的,她爸是干什么的,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帮?”李延宁叉着腰气得脸都绿了,“你不了解的事情你就不要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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