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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磨盘上,一点一点碾成碎末。
吴氏一直陪她在边上站着,看看那些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小辈,又看看她,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俨然一个极其关心她的长辈,但却始终没有打断那些恼人的对话,也没有将她从这无形的折磨中拉走。
直到门口拐进来一个穿绯色十二破交窬裙的美貌女娘,她们才终于闭上嘴。
“你们在混说些什么?陛下的私事,也是你们能随意议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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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看这端庄的模样,和旁人对她毕恭毕敬的态度,沈盈缺便知道,她一定就是颂惜君。
吴氏这时候站出来打圆场:“都是自家亲戚,说说也没什么的。不过到底是君臣有别,以后可不许了。”边说边瞠圆眼睛,佯怒瞪向她们。
女娘们吐吐舌t?头,认了个错,手挽手嘻嘻笑笑地离开,去院子里赏花。
吴氏看了沈盈缺一眼,若无其事地招呼颂惜君过来,“你可算到了,都迟了快一个时辰,让郡主好等。是不是又叫陛下留下来,帮他打理后宫事务了?”
颂惜君笑着解开肩头的披风,朝她们走来,“快要入夏,宫人们的夏衣料子还没预备好,内廷司急坏了,我便过去帮忙看看,耽误了些时候,让二婶婶久等了。父亲可有生气?”
“家主心疼你还来不及,哪里舍得生你的气。”吴氏笑着道,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沈盈缺,又问,“陛下可有说要过来?若是来,咱们且得提前准备。”
颂惜君摇摇头,“不知道,他没说。”
吴氏打趣地笑,“大约是会来的。每年都是你和陛下一块给家主祝寿,大家都习惯了,今年也不会例外。更别说马上就……”她及时收住嘴,兴味地看着她。
颂惜君脸颊微微泛红,嗔瞪她一眼,没接茬,将目光转向沈盈缺,眼底闪过一片难掩的惊艳之色,笑吟吟道:“这位便是晏清郡主吧。久闻大名,一直想要拜访,奈何陛下说你病着,我便没敢打扰,今日一见,果然是和传闻中一样仙姿玉貌,满园的春色都要叫郡主比下去了。”
沈盈缺看着她的眼睛,心里颇为惊讶。
因为那场不了了之的选秀,宫里宫外对她和萧妄的传言就没有停下来过。世人又皆有嫉妒之心,再大度的女子,听到自己的心上人和别人传得满城风雨,心里都不会舒服,可颂惜君目光坦荡,笑容真挚,半点没有因为她和萧妄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刻意为难她。
大约这就是真正的强者,才会有的自信吧——胜者从来不需要嫉妒自己的手下败将。
而这自信,还恰恰就来自萧妄……
沈盈缺掐着手指,心里越发难受,想起自己对颂惜君的种种不端猜忌,更是自惭形秽到恨不能当场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强撑着寒暄了两句,她便借口身子乏累,去自己的席位上坐下。
整个席间,她都没有再和别人说过话,兀自斟酒自饮,像个空气做的透明人,别人主动来找她搭话,她也只是礼貌地应付两句,没让话聊得太长。
待酒过三巡,夜色围城,她便起身找吴氏告辞,想早些回宫歇息。
吴氏抽不开身送她,召开婢女代为引路。
沈盈缺想一个人独处一会儿,便摇头拒绝了,自己穿上披风,从院子里绕出去。幼时的边城生活给了她很好的方向感,白日叫颂府婢女引着在颂府走了一遍,她就将大门到宴厅的路牢牢记在心上,眼下没人在前面领路,她也不会走丢。
月色寂寂,星光杳杳,一路上都是清甜的花香。
她不禁又想起了在汤泉行宫的那些日子,虽然才过去半个月,她却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样?有没有因为忙北伐的事,耽误吃饭?身上的旧疾是不是又复发了?
今晚这么多人在席上盼着,他到底会不会过来?是不是已经到了,正和颂惜君一块,向他舅父贺寿?看到颂惜君在他画作上题的诗,又会有什么感想?
应当会很喜欢吧?
毕竟是功成名就之后,他们俩一块完成的第一幅画作,意义非凡。
没准今晚过后,宫里就要迎来一位真的女主人了。
再也不会有人因为萧妄对她的特殊照顾,而故意找她的茬儿;也不会继续拿她和颂惜君比较,说一些令她难堪的话。
她也终于可以放下所有心结,专心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不用再夹在萧妄和家破人亡的仇恨之间,两相为难。
真好。
可她为什么一点也笑不出来?风吹过眼睛,都热得发痛,像是要把她眼珠子挖出来一样。
她赶忙抬起头,拼命眨巴眼睛,在那股热意快要涌出来之前,先让它倒流回心上,至于这样会不会让好不容易愈合的心口再添一道疤,她也无暇去想。
一股奇怪的热意在胸口蔓延,沈盈缺皱起眉,以为是自己在席间喝得太多,酒劲上来了,加快步子往大门方向去。
却不想越走,身体越热,头脑越昏,跟着了火一样,到后来她就只能勉强扶着墙勉强站着。
这绝不是寻常的醉酒,倒像是……中了药,那种不可言说的药。
可是怎么会?
天子脚下,众目睽睽,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做这样的事?又为什么要找上她?
惊讶、愤怒、绝望在心里反复交缠,沈盈缺咬紧牙,扶住墙,凭着仅存不多的意识一点一点往大门方向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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