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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闻喜这才反应过来汉王兜这一大圈的目的,就道:“只怕郦大夫还未接手廷尉司呢。”
“为何?”
闻喜道:“因为郦大夫已告假好几日了。”
“告假?她为什么告假?何时告的假?寡人怎不知?”刘枢合上了卷轴,一连串的追问。
这一大堆问题叫闻喜听出了其中的焦急,搁在从前,汉王是从来不关心臣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的,他俯身道:“王上,九卿告假都是直接与相国大夫说的。”
“哦。”刘枢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就忍住不再说什么。
闻喜接着道:“听闻郦大夫有一阵子不来了,据说是告的病假。”
“她病了?!”
刘枢又无法淡定了,放下奏疏,站起来,自语道:“一定是上次在狱室呆了二十日,染了病气。”
弯月出于宫阙之上,时辰有些晚了,闻喜见她站起来,他以为她要睡,便端来安神茶。
刘枢皱皱眉,“喝什么茶!寡人要出宫。”
闻喜惊讶道:“出……出宫?现在?王上……这阵子去通知准备仪仗可来不及。”
“要什么仪仗?寡人自己去。”刘枢命道:“去准备一件普通的衣裳来。”
闻喜明白了,汉王想要悄悄微服出访,看她的表情一点也没有玩笑的意思,闻喜只好按她说的去准备了。
这也不是刘枢第一次偷偷溜出宫去,该注意什么闻喜都知道。最近汉王越来越大胆了。
一个时辰后,一辆简陋的马车循着小道就停在了郦壬臣院子门口。
不得不说,郦壬臣的小院子实在过分偏僻,过分难找,也过分狭小简朴了。
刘枢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险些要惊掉下巴,很难想象,郦壬臣马上就是要做九卿大夫的人了,住的宅子却和她的身份一点也不相符。
上弦月高悬,天上星光点点,刘枢没想多做停留,只想看一眼郦壬臣而已,看看她病的重不重,不然的话,她根本没法放心。
主仆二人都下了车,闻喜也穿着普通人的打扮,走上前去,敲了敲连个牌匾也没有的木头门,他年纪一大把了,还要跟着主子晚上出来探病,真是累到没脾气。
小院里连个看家护院的狗都没有,几声敲过,里面无声无息。
刘枢低声道:“如果主人已经睡下,就算了吧,我们明日早点来。”
主仆二人正要转身,却听到里面有人拖着草鞋披衣走过来,隔着门问:“何人至此?”
闻喜赶紧贴上去,不答名姓,隔门只说:“深夜叨扰,我们是来探病的。请问你家主人已经歇下了么?”
里面的人感到很奇怪,将门打开一道缝,露出半张脸,打量门外的人,这开门的自然是田姬了。
田姬先是打量了一眼闻喜,随后又飞快看向刘枢,然后“砰!”的一声快速关上门,徒留主仆二人在门外,没说让进,也没说拒,更没提她家主人是否歇息。
刘枢和闻喜面面相觑,不明不白。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因为院里亮起了灯,一盏两盏……大概有四五盏灯样子,灯影透过门缝交映重叠,似乎提灯的人们在快速的忙着什么。以这个宅院的规模来说,也只够住四五个随从了。
紧接着,大门吱呀一声被重新打开,这一回不是只开一道缝,而是全部洞开,甚至连内堂的门也都打开了,大大敞着,举目望去,一览无余。小院虽小,但干净整饬,像它主人的气质。
灯火映照下,刘枢惊讶地发现从大门通往内堂的道路已经都被扫过一遍,并且撒上了清水。院内所有的随从——虽然只有四个——全都恭恭敬敬的侍立两边,提着草灯。
通门清道,出警入跸。
即使规格再简陋,但刘枢完全看得出,这是迎接王驾的礼制。
而郦壬臣也早就到了堂屋外,端正而候。
刘枢一脚迈进大门,所有人都整齐的跪拜下来,虽然没有呼王号,但行的都是大礼,随着她往里走,他们贴地的脑袋和双手也跟着小幅度挪动,始终朝向她的脚尖。
此情此景,连常年服务于王庭事务的闻喜也惊呆了,在极短的时间内,郦壬臣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刘枢走到堂屋前,弯腰扶起了郦壬臣,看了看她的面色,憔悴万分,一看就是病还没好全,就道:“还病着,整这些虚礼做什么?”
两人走进屋里,郦壬臣站在了客位上,把中间上首的主位空了出来,于是刘枢就只好坐到了主位上去。
刚一坐定,田姬就进来奉茶奉点心——这些东西显然也都是刚才准备好的。
郦壬臣垂首道:“不知王上微服莅临寒舍,接驾仓促,万望恕罪。”
她气息虚弱,虽然尽力保持身子坐直,但依然耐不住偶尔发颤。
刘枢一肚子关心关怀的话都被她们从进门到现在的架势给弄得讲不出口了,只好无奈道:
“既然知道寡人是微服出访,还操劳这些礼仪干什么?你就当寡人是寻常人来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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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权经》 90-100(第7/20页)
郦壬臣道:“王上就是王上,臣就是臣,无论何时,礼不可废。”
瞧着郦壬臣忍受病痛还要尽心接待她的模样,刘枢的心渐渐沉下去,来之前的担忧和冲动逐渐包裹上了一层隐隐的痛楚。
她没想这样的。
此刻,刘枢的心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虽然她们明明只隔着一席之地,但又好像隔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千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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