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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君王总是非常善于把难题丢给别人,于是刘枢反问道:“郦卿觉得呢?”
郦壬臣愣了一下,不过她还算机敏。机敏的臣子也总是善于“曲解上意”、蒙混过关的,于是她埋首道:“臣觉得……臣还是为王上读书吧。”
“呵呵……”低沉又好听的女声从上方传来,等笑够了,刘枢道:“寡人觉得你……”
“轰隆!”
话还没说完,随着车架一声巨响,车身整个侧翻过去!
刘枢本来坐在上首台阶之上的位置,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将她掀下去,两人来不及反应,跟着车厢仰倒。
又是“咚”的一声,随着车厢的滚动,郦壬臣被甩在了车厢一角,刘枢的胳膊肘磕在了厢壁上。
“哎呀!”
车架终于静止,不翻腾了。
车门已经损毁,两人谁也出不去,都四仰八叉的被甩在角落。刘枢晃晃脑袋,看看眼下处境,发现自己整个人趴在了郦壬臣上方。
好在她比较有风度,死死的用双臂撑住两边的车壁,没有叫自己直接压在郦壬臣的身子上。
车架以一种奇怪的情况半斜着歪在地上,车底盘和轮毂也被牵连着横在路心,横七竖八的挤在一起。外面传来侍从们惊慌的叫喊:“王上可受伤了?王上可受伤了?”
闻喜冲到车门跟前,犹豫着要不要撬开车门,就听里面传出了汉王镇定的回答:“寡人无事。”
众人松了口气,闻喜缩回了手,还是不要让大家看到王上此时的仪态比较好。
驾车的车骑郎官在外面禀报道:“王上,车轴忽然断了,惊了圣驾,臣罪该万死!”
车轴断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在有限的车厢空间里,刘枢和郦壬臣两个人被迫堆在一角,刘枢两手牢牢撑着车壁,与之空开一段距离,底下是一动也不敢动的郦壬臣。
汉王听着外面的禀报,了解了情况,便命道:“速速更换车轴。”
“……喏。”
王宫里往日都是财大气粗的,什么零件坏了便直接换掉,从来都懒得修缮。
但郦壬臣听到外面那一声勉强的“喏”,就敏锐的猜想到,这临时的王驾队伍里,大概是没有提前准备车轴的。
王车比其他轻车大三倍不止,车轴自然也更粗更长,从别的车上换下来一根车轴自然也不合适。
如今之计,只能修。
可是,王庭工匠们不在,那些良家子郎官们会修车轴吗?
这个念头在她脑子里一下子就晃过去了,根本没法细想,因为眼下有一件更要紧的事摆在眼前——她与王上一起被困在这座王车里!
刘枢像那些有洁癖的贵族一样,努力伸直胳膊将自己和郦壬臣之间留出一段空隙,尽量不挨着彼此,似乎非常嫌弃有人挨着她。但是宽大的王袍滑落下去,两人的袍子不可避免的纠缠在一起,也没有办法。
气氛有些尴尬,两人离得这么近,甚至能清晰的听见对方的呼吸声,闻到彼此衣袍上的熏香味。
外面已经响起了热火朝天的议论声和摆弄器械的声音,看来侍从们也在想办法修车了,但车厢内的两人却谁都一言不发,脸对脸僵持着,安静的不正常。
郦壬臣根本不敢抬头直视刘枢,她此时恨不得一剑劈开车厢逃出去。
太尴尬了,不行,她得说点什么才好,来打破这诡异的安静* 。
于是她若无其事的接上了车架翻倒前的话题:“王上……方才是想说什么?您觉得臣怎么了?”
“哦…”刘枢也若无其事的回道:“寡人方才是想说,寡人觉得郦卿讲话的方式很像一个人。”
她俯看郦壬臣,慢慢说着,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那人在平日的信笺里,偶然也会像你这般急智、有趣。”
什么……什么信笺?不会是以前的……她……吧。郦壬臣忽然心里打鼓,顿时觉得自己不该起这个话题。
郦壬臣安静了半晌,调整好心态,才附和道:“哦,那人是王上的什么人呢?”
刘枢想了想,很久不言,“是什么人呢……”
她喃喃自语着,目光闪过一抹哀戚。
是臣子吗?好像还算不上。
别的身份就更算不上了。
“一个儿时的玩伴吧”刘枢最后这么说道。
“原来如此。”
郦壬臣的回应轻轻浅浅的,听不出心境。
晦暗的车厢又陷入了阒静,两人都默默的听着车外的喧哗。
郦壬臣想了片刻,想再找个新话题,余光却瞟到撑在自己脑袋两侧的那双手有点微微的抖,不由心想,看来王上是撑了太久了,应该累了。
她想问问王上是不是累了,但也没有说出口,因为这不是个好问题,就算累了又能怎么办,总不能泄劲压上她吧?
刘枢才不知道郦壬臣现下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心理活动呢,在这种处境下,身为君王的她反而没什么好尴尬的,只不过手臂确实有些累了,心里迫切希望那帮侍从赶紧给她把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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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权经》 60-70(第7/16页)
好!
她垂目看一眼缩在角落的郦壬臣,郦壬臣的身上散落着几枚书简,是刚才车祸时掉上去的。车里燃着的地龙已经在方才被打翻了,熄灭了,空气变得越来越凉,她忽然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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