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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内政殿,中书令提议:“殿下,遍数过往功绩,大行皇帝虽无开疆扩土之功,但在位时国泰民安,吏治清明,老臣以为大行皇帝谥号可为文。”
两道声音底气不足的附和。
十六皇子目光微敛,司农卿委婉提出之前朝代的文皇帝功绩。
两相对比,大行皇帝委实差一截。
十六皇子身侧内侍打扮的孟跃环视众人,又飞快垂眸。
自古以来,文皇帝莫不是励精图治,功绩显著,承元帝只能在守成之君中,算中上。
而眼下虽是定谥号,其实也是争夺话语权。一朝天子一朝臣,主弱则臣强。
中书令是承元帝生前提拔,乃旧派。
司农卿几人是十六皇子的人,剩下则保持中立。
中书令看向十六皇子:“殿下素来孝顺温良,何不成了大行皇帝美名。"
十六皇子叹道:“我心中是愿的,奈何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他日后世罗列诸位文皇帝的功绩,相互比较,叫人情何以堪。”
中书令蹙眉,“殿下,老臣以为大行皇帝功绩颇多。”
十六皇子虚心求教,还令人取了笔墨。“从前我只领些皮毛差事,不知中央,还请中书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也好将父皇功绩一一记下。”
这可真是把中书令架起来了,没有的功绩怎么说?
史官连帝王都不惧,更遑论他。今日之事若定了,他得被后世骂成什么样?
虽不及指鹿为马,但也跑不了一个左右新帝,凭空捏绩,极度谄媚大行皇帝的臭名。
于是中书令果断退一步,“大行皇帝至真至孝,老臣以为,谥号圣德孝昭皇帝极好。”
十六皇子赞道,随后道:“既如此,庙号仁宗,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纷纷附和。
此事了了,中书令离去时,被人叫住。
两人并排走着,忽而声音响起:“原以为太子殿下性子弱,立不住。如今瞧来,太子殿下很有主意。”
中书令不语。
新帝怕不是个软性子。
又十数日,藩王上折子。
内政殿传来冷声,“父皇西去,这些兄弟们都坐不住了,上折子恳请回京奔丧。”
一来一去,前后也不过大半个月,八百里加急也不外如是了。
孟跃眸光明灭,她合上折子,放回龙案上:“他们要回京也只是吓唬你,真叫他们回京,他们未必乐意。”
十六皇子吐出一口气,“你不知他们其心可诛,若非天远地远,我都要疑谣言是他们所传。”
“父皇分明是接连受刺激,才怒急攻心逝世,他们奏折里对此持疑,道父皇刚过天命之年,身子健壮,如何就去了?更甚西行前匆匆立太子。疑我这太子之位来的不正。”
承元帝为何立十六皇子为储君,没人比这父子俩更清楚。先有顾盛过继十六皇子名下,才有十六皇子的储君位。
父皇如何想的,难道不能更分明?
藩王们不过是明白装糊涂罢了。
孟跃宽慰:“你的太子之位是大行皇帝当着百官封的,他们能质疑你什么?敢质疑你什么?”
十六皇子:“跃跃?”
孟跃向前走了两步,原是离十六皇子近一些,谁知十六皇子会错意,以为孟跃要坐,他起身将龙椅往后挪,然后让出位置。
孟跃看向十六皇子的眼睛,那一眼很复杂,但又转瞬即逝,由不得十六皇子分辨,孟跃已经拉着十六皇子共同坐下。
龙椅宽大,一个人坐着有余,两个人坐着有些挤,终究坐不了两人。
孟跃忽略这点不适,握住十六皇子的手,“你是正统,道理在你这边,诸王如何想不重要,朝中文武百官如何想才重要。”
“他们执意回京,那就在京中守满三年。期间你以封地不能无人监管为由,派心腹去接手,等他们再回去,那封地还是他们的封地?”
十六皇子眼睛一亮,但随即迟疑,“我那些兄弟可不好说话,哪是想留就留。”
孟跃抬眸,眉毛挑了一下,“兵在你手里,你留不住几个王爷?”
十六皇子不语。不得不说,孟跃所说,契合他心中隐秘的想法。
京中又不是无主之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内殿寂静,唯有他们二人。
十六皇子任由自己靠在孟跃肩头,与孟跃手指交叉相握,由衷道:“跃跃,幸好有你。”
母妃性子软,太后和皇后各有谋划,后宫不安宁,前朝更甚,文武百官与未来新帝争权,藩王虎视眈眈,他的势力到底是有些单薄了,如果不是跃跃在他身边,为他出谋划策,与他商议,他远没有现在这样镇定自若。
孟跃回握住他的手,侧首,“你我本就一体。”
十六皇子与她视线相接,轻轻应了一声。
次日,十六皇子借太后懿旨,召诸王回京。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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