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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顺贵妃忧心忡忡,与孙嬷嬷低语,主仆俩都心情沉重。
自太子去后,皇后理智全无,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后将矛头对准自己。
听闻昨日长真公主入凤仪宫劝慰皇后,小宫人呈上金乳酥,惹的皇后勃然大怒,逼问小宫人受何人指使,竟敢诛心。遂命人将小宫人杖毙。
盖因金乳酥是太子常吃的点心,生前出入凤仪宫,十回总要吃上四五次。
若说“此罪”还能扯上千丝万缕关系,傍晚凤仪宫又杖毙一批宫人,因着宫人们哭丧脸,十分晦气。
种种指控,种种罪责,没有缘由。
而明儿一早,宫妃不论品级高低,都得入凤仪宫给皇后请安,届时不知又有谁倒霉。
然细细想来,皇后跋扈,视人命如草芥,皆是承元帝纵容之故。
顺贵妃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起,四肢百骸都冷了,命人生了炭盆,孙嬷嬷又取来羊毛毯子包裹她,顺贵妃这才感觉到一丝温暖,刚要言语,却鼻尖一热,滚下两行泪。
“娘娘……………”孙嬷嬷心疼的搂住她,宽慰:“十六殿下最好了,您还有十六殿下。”
顺贵妃闭上眼,轻轻应了一声。
太子的确薨了,可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难道不是太子自作自受。
行事偏激是太子,卖官鬻爵是太子,逼宫谋反还是太子。
为着一个太子,前后多少人送了命,有些人罪有应得,死不足惜。可又有多少人是无妄之灾。
圣上视太子若宝,旁的皇子公主如路边草芥,其他人更是连草芥都不如。
真叫人寒透了心。
顺贵妃蹙着眉歇下了,一夜不得安眠,早早醒了,眼底青黑,又不敢敷粉,否则皇后问罪,真是百口莫辩。
描金和挑银用剥了壳的水煮蛋给她滚着眼下,瞧着好了些。
顺贵妃一身素衣素发前往凤仪宫,路上听见断断续续的声音。
承元帝有旨,特许灵棚设在东宫,日夜诵经声不绝。
顺贵妃望了一眼,她知道,她的儿子正在东宫忙前忙后。
分明是兄弟,行事却如子侄,生生低人一辈。
顺贵妃抿了抿唇,唇无血色,少顷,她抛却杂念前往凤仪宫。
低位宫嫔已经候着了,顺贵妃在自己的位置站定,但今日不见梅妃,齐妃和贤妃。
梅妃鞭伤未好,起不了身。
齐妃还在凤仪宫的偏殿日夜誊抄经书。
贤妃未来,却不知缘故了。
顺贵妃的目光与惠贵妃撞上,两人默契的移开视线。
一刻钟后,皇后姗姗来迟。
她神情憔悴,鬓间添了许多华发,可脊背挺的笔直,在皇后宝座落座,受众妃礼。
“贤妃呢?”皇后声音并不大,却如重锤砸在众人心头。
惠贵妃斟酌道:“回皇后,贤妃那边遣人来说,前两日贤妃抄经累倒了,起不得身。”
“哦。”意外的,皇后并未发怒。她把着手腕的一个素镯,眼神琢磨不定。
巳时,御医奉皇后命,前往太后宫里,为贤妃看诊煎药,凤仪宫嬷嬷亲眼见着贤妃饮下汤药,才离去。
嬷嬷走后,贤妃趴在床沿,不住干呕,大公主取了水给她漱口,哽咽道:“母妃,是儿无能儿对不住您”
贤妃缓过了气儿,她拍拍她的手,安抚女儿:“莫怕,只要皇后出了气就好了,宫里这么多眼睛,再不济还有太后,皇后不敢真的对我动手。”
五日后,贤妃暴毙。
大公主抱着母妃的尸首哭的肝肠寸断,几度昏厥,太后气的发抖,“反了反了,简直没法理了!!”
太后气冲冲寻着承元帝,撵了其他人,冷声道:“圣上,太子死了,哀家悲痛在心,也理解皇后的心情。可天下之大,总要讲一个公道法理,贤妃身子弱,抄经累倒,起不得身给皇后请安,如此情有可原之事,怎么就要了她的命。”
承元帝还没明白过来,又听太后厉声道:“哀家没给太子披麻戴孝,简直是犯天下之大罪过,罪不容诛,还请圣上一道圣旨赐死哀家,省得哀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承元帝错愕,忙不迭行礼告罪:“母后,儿臣断不敢有此念。还请母后明示,叫儿臣明白。”
他态度恭敬,又一脸茫然,显然是不知情,太后面色这才好些,但想起贤妃暴毙,又怒上心头,“你不让哀家管后宫,哀家不管,但你纵着皇后胡作非为,难道真要将后宫杀光杀尽,去给太子陪葬不成。”
“母后言重,儿臣并无此意。”承元帝这些日子与朝臣对峙,无暇关注后宫。他不知皇后竟然猖狂至此。
他以为皇后只是惩处宫妃泄愤。
太子和太子妃相继自尽,叫承元帝心中百般愧疚,总疑心自己冤了太子,不断为太子找补,爱屋及乌,才由着皇后。
承元帝面色变幻,太后见状,再次提起贤妃,心头不禁闪过一抹惧意:“哀家是万没想到皇后胆子如此大,贤妃和永福她们也没想到,贤妃才毫无防备把药喝了,竟害了命”
言语间,太后红了眼眶,落下泪来。
承元帝有些无措,慢慢胀红了一张脸,他父皇在时,不叫他母后落泪,如今老了老了,却因他之故,伤心忐忑。
承元帝愧声道:“母后,儿臣知错,儿臣一时糊涂。”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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