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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驻留后, 队伍在一个晴日终于启程,舒蛮与孟跃同坐马车,他身上的伤不轻, 于是马车一半铺了厚厚被褥,令舒蛮躺着,尽可能减少震动带来的伤口拉扯。
只是疼痛令他辗转难眠,孟跃点了香,一缕乳白的烟蜿蜒绕过孟跃的脸,从舒蛮的角度看去,瞥见孟跃流畅的侧脸和挺直的鼻梁,弱化了凌厉,看起来很有几分秀气明丽,如女子一般。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舒蛮慌忙别开眼,耳朵却留意孟跃的动静。
含笑清越之声入耳:“这是宁神香,助眠所用,有助伤势愈合。王子以诚相待,某也不是背信弃义之徒,总要盼着你好。”
舒蛮紧绷的身子渐渐舒展,嗅闻香气陷入沉睡。
他昏睡后,队伍抵达隆部的一座边缘小镇,孟跃下马车将众人召集一处:“今岁隆部寒冷,前路难明。以至于某也无法保证每个人的安全。”
顿了顿,孟跃叹道:“某是商人,行商为求财,不愿见血腥。”
队伍里传来窃窃之声,她看向队伍里的妇孺,“你们跟我不久,虽说身子比之前坚韧,但强身健体非一朝一夕之功。今隆部之行太过危险,某欲将你们留在此镇。”
一名花娘哭道:“郎君,您不要我们了 ?”
周杏儿也被这种恐慌感染,下意识看向陈昌。
孟跃抬手往下压了压,“某对天发誓,绝无抛弃之意。”
秦秋适时开口,细数孟跃留下的物资和路引,“身契早已归还你们,若是郎君迟迟未归,你们你们拿着文书和银钱就回瑞朝罢。
孟跃当初接手这群女娘,自然会安排好她们的后路。
她笑了笑,打趣道:“你们若在镇上好生训练,来年能跟队伍里的男儿切磋几十回合,届时只要你们愿意,往后某去哪儿都带着你们。”
孟跃此时的许诺更像一种安抚,并未想太多。
她话音落下,队伍里的低泣止了,赵花娘将眼泪逼回去,“孟君此言当真?”
孟跃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妾身在此等候郎君归来。”她屈膝一礼,端庄大气。
其他妇孺效仿,异口同声:“妾身等候郎君归来。”
孟跃看着一张张坚毅的脸,泛红的眼,心里泛起一丝涟漪,她将妇孺留在这座小镇,一同留下的还有秦秋和孟熙。
秦秋不敢置信,“郎君,妾身是管账的,您怎好丢下我?”
孟跃温声道:“你已经经了许多事,若有变故,你可做主。”她少见的示弱:“我没有太多得用的人,只能如此。”
这话说服了秦秋,纵使她不舍,也只好应了。
这一连串事情不过几个时辰,申时四刻,孟跃的商队,连她在内精简至三百八十七人,皆是孟跃精心训练,同孟跃杀过敌的精锐。
入县后,孟跃寻着从前旧路子,不惜高价为队伍添置武器伤药战马。又令队伍一分为四,陈颂陈昌各领八十人隐匿跟随。
吴二郎带五十人持金刀及舒蛮血书,前往仑什求援。
孟跃领着剩下的人从官道而行,得知是她来,沿途放行,一路顺畅。
孟九难掩惊色,私下舒蛮也向孟跃念叨,孟跃背靠车壁啃干粮,淡淡道:“大王子又不知我救了你。他只知肥羊上门,当然大开门庭迎接。”
舒蛮面皮抽了抽,还真是这个理。
又两日,孟跃在隆部王城落脚,她先去瞧了达木家人,万幸,达木家人无忧。
孟跃搁下礼盒,看向沉浸在悲痛中的达木大儿,她递给对方半块玉佩,手指在对方掌心飞快划下一个符号,随后离去。
适逢午时,孟跃进入街边一家肉馆,店里客人三俩,桌上只有饼子,孟跃点一份炙羊肉,一碗酒,掌柜忙不迭拒了,道店内只有饼子和粗茶。
孟跃遂换了饼子和茶,她疑惑:“掌柜,从前我也来过王城,当时热闹非凡,缘何今日人影稀疏?”
掌柜看孟跃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别开脸叹息一声:“之前大王久病不愈,三王子孝顺,严冬时候前往祭坛祈福,谁知糟了北狄人毒手,大王听闻噩耗竟是去了。王后也一病不起。”
“现在国丧,城里不准食荤饮酒,城里人也不敢随意行走。”
孟跃剑眉微抬,她没想到大王子会把这口黑锅甩给北狄。
随后又了然,北狄在北,隆部和 狄中间隔着大瑞朝,纵使北狄知道自己被泼了脏水,也无可奈何。
孟跃呷了一口粗茶,口感粗糙,她恍若未觉,保持惊讶模样:“不瞒掌柜,我是从边沿小镇而来,一路行来,并未听说国丧。难道是还未将此事宣扬。”
“应该罢。”掌柜也说不准,他是一个小人物,这些王公贵族的事离他太远了。
孟跃敛目,若有所思。
一刻钟后,她搁下银钱离开肉馆,回到住处,与孟九舒蛮等人知会。
舒蛮顿时急了,他恨声道:“我母亲一向体健,不可能重病不起,肯定是桑弥那个畜生害了我母亲。”
他急切的看向孟跃,“连穗,你说过你会帮我。”
孟跃颔首,“这两日大王子应该会召见我。
舒蛮顿住,神情怪异,他不是看低孟连,但孟连穗一介商贾,何德何能能让王族特意召见。
他年岁轻,心思带在脸上,张澄和孟九都有些不悦。
孟跃不恼,她微微一笑,眉目舒展如清风明月,“三王子您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某手里有烈酒。
当初大王子对孟跃下手,一是为孟跃手里的烈酒方子,二才是为着孟跃手下那群少年少女。
不是为着训练打仗之用,而是投于风月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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