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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浓, 露更重。
破庙简单修缮过,挡住夜风却挡不住山中寒意,但孟跃却不觉冷,身前火堆烧的旺,顾珩披着狐裘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寒冷都被隔绝了去。
她这会儿没有睡意,蜷缩一下指尖,问:“你怎么想着让人假作僧人偷袭?”
顾珩用脸蹭蹭她的额头,忍不住又亲了亲,“有人想浑水摸鱼,我偏要把他/她扯到太阳下。”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京城接二连三建庙,其他地方更甚。
此次谯城水患,有大户捐钱,却不是以往那般布粥造棚,而是捐钱造庙。
百姓遇祸, 心中迷茫脆弱,被僧人三言两语哄的出家。
孟跃微微垂眸,漆黑眼睫在眼下投下浅浅阴影,她在狐裘下握住顾珩的手,指尖摩挲:“庙建了,长长久久在那儿,往后逢人问起,便能提一句某某人出钱,有大善心。若是布粥造棚,灾过了,这些施的恩也都散了。”
这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前人玩剩下的。
火堆中的枯枝爆裂出声,蹿起火星子。
顾珩倾身,从狐裘中伸出手,用长棍拨了拨火堆,火焰更盛。
他道:“于灾民而言,朝廷对庙宇僧人优待,免赋税徭役,好些百姓此番遭难,磨了心气儿,想着出家过的轻松些。”
但这只是开始,等灾情后,官府重新丈量土地,登记造册,定会有乡绅富贾把田地挂靠庙宇名下。
孟跃回想起向她定购马匹的僧人,心头发沉。
两人不知不觉聊的多了,孟跃的声音里也有了困意,顾珩轻拍她的肩,哼着不知名的曲儿哄她入睡。
孟跃耷下眼皮,睡了过去。
庙内寂静,顾珩脸上最后一丝温情退去,橙黄色的火光映出他冰冷森寒的脸。
他静坐许久,期间庙外侍卫又送来干枝,添了火,恭敬退下。
直到后半夜,顾珩才歇下。
那厢谯城中,十五皇子到处寻找十六皇子,不顾疲惫,被看不过去的十三皇子强行带回刺史府。
相比刺史府的喧哗,别院如古潭死寂。
十七皇子静坐在孟跃住过的屋子,垂着头,面无表情,一星灯火浅浅亮起微光,勉强驱散黑暗,给他身上镀了一层暗黄色的光,将他白皙的肌肤映的昏黄,犹如铜像。
而他周围,一地狼藉中浸着暗色血迹。
他看见安然无恙的四皇子时,就知道中计了,急匆匆带兵赶回,却已晚了。
孟跃不见了。
他盛怒之下,杀了看守孟跃的侍卫,鲜血飞溅他面上,身上,犹如玉面罗刹。
又一次。
又一次,他以为胜券在握时,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
十七皇子抬手抚摸脸,孟跃扇过的地方,辣辣作痛。
夜色寥寥,漫漫无边。
门口侍卫如木桩守着,不敢相劝。
夜越来越冷,终于,浓墨般的夜色渐渐退去,天边露出一点青灰。
屋门从里面打开,十七皇子面色苍白,脸颊上的指印愈发明显,他缓缓抬起头,两侧碎发凌乱,双目泛红。
侍卫迟疑唤:“殿下。”
十七皇子遥看天边,可一可二不再三。
悦儿,你又骗了我。我会找到你,杀了你。
死人才不会骗人。
屋门重重关上,十七皇子头也不回的扎入长廊。
树梢上的飞鸟四下张望,拍拍翅膀飞走,一路出城,没入山林。
庙外传来响动,顾珩瞬间睁开眼,眼神清明。
侍卫提着一名蒙眼老大夫,连夜将人从城内带出。
“老先生,得罪。”顾珩轻声道。
陶大夫哼了一声。
这点响动也惊醒孟跃,她看见面前蒙眼的老者,又看一眼顾珩,心下明了。
多谢,她做口型。
陶大夫缓缓蹲下,盘坐在地,为孟跃号脉。
庙内寂静无声,陶大夫双唇紧抿,哪怕用布蒙了眼,也能感受到他的凝重和严肃。
顾珩忍不住开口询问:“老先生,如何?”
陶大夫收回手,言简意赅:“老夫要看看伤口。”
顾珩从衣摆削了一块布,一分为二,蒙住他和孟跃的头脸,这才令人取了陶大夫眼上黑布。
陶大夫先看周围环境,竟是破庙中,随后看向孟跃和顾珩,目光在顾珩身上停留的久了些。
顾珩微微侧首。
陶大夫收回目光,扯开孟跃右掌的布,看着淤紫的伤口,眉头紧蹙。
孟跃试探问:“这毒很难解?”
她当时握住鞭子,手上缠了几道,但接触时间算不得长。
孟跃脑海里划过古代毒物,多是重金属和毒虫毒蛇。
她伤口淤紫,毒发快,这两样症状……………
孟跃一时难以归类。
陶大夫语气沉重:“此毒乃五毒混制其他毒物炼制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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