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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皇子见状,半真半假道:“都是兄弟,厚此薄彼啊。”一时不知点谁?或是十五十六两个人都点。
十五皇子一脸认真,“十六从小身子不好,要仔细些。十三你活蹦乱跳的,矫情什么。”
矫、矫情?!
十三皇子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你说我矫情?”
十五皇子点头,把十三皇子气了个好歹。
十六皇子垂眸,遮住眼里笑意,扯了扯十五皇子衣袖,示意他快吃东西。
十七皇子见状冷笑,一群蠢货。他咬下饼子,缓缓咀嚼着,目光已经望向远方山峦,苍茂山林。
离了皇城,看什么都不一样,山青水阔,也不知谯城是什么光景,听说水淹千里,浮尸无数。
十七皇子那双漂亮的眼睛闪过一抹明晃晃的恶意,蠢货死一两个在半道,也合情合理。
十五皇子咬着肉干脊背一激灵,十六皇子抬眸:“十五哥,怎么了?”
十五皇子挠了挠后背,圆眼睛满是疑惑,“感觉有一股寒意。”他同十六皇子大眼对小眼,“这会儿又没了。”
十六皇子目光环视四下,在东南角儿的十七皇子身上停顿,十七正好对着十五哥的后背。
十六皇子挑眉,看着原地抓挠的十五皇子,他十五哥有这般敏锐?
随后,四皇子召集众人赶路,与十六皇子视线交错时,神情复杂。
昨日朝堂,十六抢了他风头,时机那样巧,十六是有心,还是无意?
众人翻身上马,纵马疾奔。
那厢谯城刺史府,太子缓缓醒来,勉强用了药食,召见手下询问水患之事。
眼下中州雨停,谯城只待平稳泄洪,安抚灾民,事情就成功一半。余下防范瘟疫,重建村屋,恢复经济。
事情一条接着一条,挨个整顿好了,便是大功一件。
然而在泄洪之事上,底下人却是吵闹不止,事情仿佛回到原点,太子心头激荡,险些昏厥。
此时,一名随侍进屋通报,欲言又止,太子沉了脸,“屋内皆孤心腹,你尽管说。”
“回太子殿下,今上闻您有疾,特遣四皇子,八皇子,十三皇子,十五皇子,十六皇子,十七皇子等六位殿下相助而来。”
太子瞳孔骤缩,喉间倏地尝到腥甜,呕出一口血摔倒在榻沿,屋内陷入慌乱。
四皇子等人抵达谯城时,太子病情不但未缓,反而加重了。
谯城刺史诚惶诚恐给六位皇子安排住处,唯恐招待不周。
四皇子询问太子住处,刺史领着六位皇子去正院,却被太子身边的长史拦下:“诸位殿下,天色已晚,太子殿下用了药歇息,不便见人。诸位殿下明日再来罢。”
众人在院门处一礼,做足礼数,这才分散而去。
八皇子和十三皇子单独一个院,十六皇子同十五皇子住一个院。
十七皇子和四皇子一个院。
两星灯火下,十七皇子吃着冷茶,皱眉搁下。与四皇子道:“四哥,我们怎么做。”
“等明儿太子见我们再说,你不要胡来。”四皇子看着弟弟,神情不赞同:“十七,你此次不该来。”
光线昏黄,十七皇子的面色过分雪白,像夜里盛开的昙花,惊鸿一瞥,容色清丽。
他起身向榻上去,手肘抵在小桌上,双腿随意交叠,显得腿格外修长,手里把玩着半旧的缠枝纹茶盅,轻描淡写道:“我不来看着,旁人把你害了怎么办,届时母妃要哭瞎眼了。”
四皇子低声:“十七,慎言。”
十七皇子偏首望来,微微一笑,乖巧极了:“知道了四哥,说点别的罢。”
夜色如墨,天边不见月光。
十五皇子将窗户合拢,又摸了摸被褥,感觉有些单薄,“十六,叫人添一身被子。”
“不必了十五哥,晚上盖多了沉。”十六皇子轻笑道:“夜深了,十五哥也奔波一路,快些回屋睡下罢,明日咱们还有正经事。
十五皇子一想也是,他大步走出门外,“你不必出来了,我给你关门。”
他转身关门时,看见灯影下的青年,双眸如水,面庞秀丽,橘黄色的灯火给十六皇子镀了一层柔光,显得他格外温柔。
十五皇子软了声,“十六,快睡了。”
十六皇子颔首浅笑。
屋门合上,十六皇子在案上展开舆图查看。
更深露重,红烛削减,他脑海中冷不丁浮现一道修长身影。
跃跃。
按之前通信来瞧,再有些日子,跃跃应该抵达隆部了。
去隆部也好,隆部安稳。
疲惫如潮水而来,十六皇子剪了烛芯睡下。
天边露出青灰,刺史府一众还在眠中,一队人马迅速前往谯城。
初秋的清晨湿冷泛凉,露意裹着风拍在脸上,冰冷无比。
刘生看向前方驾马的女子,微微俯身,藏青色衣衫下看见劲瘦的脊背,那么单薄,却又厚重,仿佛能扛起任何事。
达木询问孟郎的场景浮现脑海:“你当真要折返?想好了?”
女子神情坚毅,言简意赅:“想好了。”
达木爽朗一笑,拍着孟跃的肩,“连穗,易地而处,我或许也会如此。你是一条好汉,我敬佩你。去罢,希望明年还能再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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