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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东方,天空澄净。
窗外风从远方而来,吹动树梢沙沙作响,一派静谧之色。
窗内,吴四郎起身向孟跃敬茶,“昨儿是吴某冒昧了,今儿来,是给孟郎君赔罪。”他仰头将茶水饮了,孟跃端起手边茶盏,用唇沾了沾茶水,虽是轻慢,但也给了一个台阶。
吴四郎笑笑,又夸孟跃斯文俊秀,一表人才云云,好听话不要钱的说。
他见孟跃神色缓和了,这才补充道:“今日来,其实还有另一件事,某希望同孟郎君做笔交易。”
吴四郎看中孟跃手里的瓷器和茶叶,希望孟跃能够再让利。
他顺势介绍今日同行两人,孟跃兴致缺缺,忽然,吴四郎话锋一转,“孟郎君有所不知,宋大郎的堂兄在太府寺当值。”
吴四郎没说具体官职,目光紧盯着孟跃。
孟九捻了一块点心喂孟跃嘴边,孟跃细嚼慢咽,随后才懒懒道:“哦?丞以上都还凑合。
吴四郎三人面色有些不好看,太府寺与户部息息相关,钱谷,谁见了不笑脸相迎?
孟连穗还评高论低,挑上了。
然而孟跃如此轻慢的态度,却叫吴四郎等人不敢小觑。如同孟跃所说,去岁江南糖酒之事,手握实权的六皇子都被撵出京城,去一个鸟不拉屎的地儿守着,孟跃还活蹦乱跳。
如今回想,恐怕就是孟连穗和她背后真正的主子,一起摆了六皇子一道。
而有能力做到这一步的人,屈指可数。
太子?
四皇子?
八皇子?
亦或是天子?!
他们那副想占便宜又瞻前顾后的模样令人发笑,孟九整张脸埋在孟跃肩下,乐不可支。
孟跃抬手揽过孟九的腰,有一搭没一搭拍着。
“听孟郎君口音,像是京里人?”一人试探问。
孟跃摇头:“中州人士,年岁小的时候,入了京。
吴四郎跟着接茬:“我也是五岁那年,同家里人来了江州,我家兄弟姊妹多,我爹忙着生意,我娘领着几个老仆主理家事,看顾我们,忙的团团转。”
孟跃倾身,从桌中拿了一碟五香葵花子在跟前,“没有下人照拂?我记得一般郎君身边是两个奶妈妈,四个丫鬟,还有俩跑腿小厮。”
吴四郎几乎维持不住脸色,讪讪一笑,低头喝茶。
孟九勾唇,仔细剥着葵花子,少顷捧着肥厚浓香的葵花子仁喂孟跃唇边。
孟跃同吴四郎三人你来我往打机锋,吴四郎亮一亮手上的戒指,另一人跟着取下腰间玉佩,又谈起家里的玉佛。
孟跃单手托腮,不咸不淡应对着,偏她三言两语还言之有物。
转眼近午时,孟跃留三人用饭,三杯酒下肚,吴四郎看着孟跃身侧百般风情的孟九,由衷道:“贤弟好艳福。”
孟九喂来一杯酒,孟跃一饮而尽,笑而不语。
吴四郎到嘴边买孟九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饭后三人醉醺醺离去,孟跃要送,吴四郎道有马车,不必劳烦。
孟跃也不强求。
三人上了马车,哪还有醉意,吴四郎神情严肃:“两位怎么看?”
两人沉默。
衣裳首饰可以装,言谈举止装不了。
更叫几人心沉的是,孟连程 中的描述,很多都超过大官的规制,更像是描述宫里。与他们之前猜测孟连穗背后的主子人选,倒是合上了。
这般一对比,想要以一个好价,从孟连手中买瓷器茶叶反而不值一提。
吴四郎心思转的飞快,此消彼长,孟连穗在高位,他这边得请一些上得了台面的人物才行。
他心里搜罗一圈,还真找出一位人物。
江州三大族之一,杜氏。
吴四郎从前与杜家来往过几次,下午吴四郎定了酒楼,招待贵客。
一日后,吴四郎给孟跃正式下了请帖,邀请孟跃赴宴,将自己生意场上有几分头脸的友人都带出来做赔。
孟跃进入雅间,一眼望去,一群圆润富态的商人间,一人精瘦,四十上下,双目如炬。
吴四郎先将其他人介绍给孟跃认识,对孟跃言语间很见讨好。末了,吴四郎才介绍精瘦的中年男子。
“杜某早闻孟郎君年轻有为,今日一见,孟郎君实在不俗。”
“承蒙夸奖,孟某不胜荣幸。”
两人简单寒暄,吴四郎请孟跃落了上位,孟跃坦然受之。
众人并无不悦,更觉孟连穗不得了,若非有底气,敢这般倨傲?
席面吃了三分之一,吴四郎先看一眼杜郎君,搓搓手,小心翼翼道:“连穗兄弟,不知你手里还有烈酒否?”
这话估摸是提旁人问的。
孟跃漫不经心的晃了晃酒盏,没应也没否认。
江南太大,藏龙卧虎不下京城,有因去岁之事恨极孟跃者,也有意图拉找孟跃的人。
瓷器和茶叶都是引玉砖,真正的大头在烈酒。这也是为何孟跃故布疑阵,吊着吴四郎的缘由。
世事哪有黑白分明,奸商小人也有用处。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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