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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那一天,十六皇子进宫参加宫宴,他一走,喜庆的皇子府好像都冷清了。
红薯张罗了一桌席面,在暖厅里学了八盏灯,将整个厅堂映的亮堂。
孟跃将窗户支高一些,厅内又是灯盏又是炭盆,她真怕氧气不足,晕过去。
红蓼请孟跃上座,为孟跃满上温酒,她在孟跃手边落座,捧起一杯酒敬孟跃,却是未语泪先流。
天大地大,家人团聚时节,她们却只有彼此。
红薯仰头将酒饮尽,抹去泪道:“姐姐,我是太开心了,我从没想过有一日还能与你同坐,我”
她鼻翼翕动,嘴唇颤抖,说不下去了。
孟跃拍拍她的肩,没有拆穿红薯,红蓼只是十几岁的姑娘,纵使家人不善,可是在这样的日子,独身一人,难免触景生情。
孟跃夹了一块糖醋小排吃着,少顷吐出骨头,又饮了一杯温酒。
她特意蒸馏过酒水,是以温酒入口辛辣,像刀子一样刺着口腔喉咙,可是没多久,一股热意从体内渗出,迅速蔓延四肢百骸。
“红蓼,你有没有见过菜籽?”
红蓼吃着鸡翅愣了愣,将食物咽下才点头:“我以前听人说,人就是菜籽命,老天让你好就好,老天不让你好就不好。”
她看着孟跃,忍不住笑了一下,“老天对我还是很好的,宫里那样残酷的地方,我遇见了姐姐和十六殿下。”
孟跃也跟着笑笑,方才的一杯酒太急,她大约是有些醉了,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呢喃道:“红蓼,路是人走出来的,不要当菜籽,不要把你的命运交付他人。”
“姐姐?”
孟跃又饮了一杯酒,面色如常,仿佛一杯酒如清水,她起身打开门,冷风吹了她满脸,带来阵阵眩晕。
她看着巍峨的宫城,她晓得太和殿内灯火通明,贵人满座,丝竹不绝。
她曾经也在太和殿中,与那座皇城那样近,却又那样远。
红蓼取了披风给她披上,“姐姐,夜里冷,我们回罢。”
两人重新落座,偶有筷头触碰碗碟之声,一顿晚饭结束,侍婢奉上茶水,供孟跃饭后漱口。
那厢红蓼收拾圆月桌上的残羹剩饭,吩咐侍婢们撤下,她净了手,取过面巾浸了热水,拧的半干,上前给孟跃擦拭脸颊。
她仰首看着孟跃:“姐姐,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我做不到你这样。或许我终其一生,也不会有你的十分之一。但是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相信那是你再三想过的。
孟跃眸光微动,红蓼低下头去,退出时将门带上走远了。
屋内只剩孟跃一人,榻边炉上温着一壶贡酒,孟跃减了炭火,只留一块炭温着,她取了棋具,在榻上盘腿坐着,与自己对弈。
屋内的灯盏没有少,仍是那样明亮,可她垂首,半张脸无声没在阴影里,时而传来棋落玉盘的清脆声。
夜更深了。
屋内不知何时打开,十六皇子携了一身寒气推开门,他今日着了一身朱底织金满绣海棠花的锦袍,外套狐青裘,额前和眼睫被夜露浸的湿润,那张白玉面上还残留未褪去的焦急之色。
这个年夜里,他一直记挂着府里的孟跃。
孟跃闻声回望,乌发半束,如瀑散落身后前襟,琥珀色的眼睛像猫瞳一样幽深静谧。
十六皇子喉头滚动,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却着迷的向前,小全子默默关上门,把其他人打发了。他远远守着。
夜色被隔离在这温暖如春的小屋外。
十六皇子在孟跃对面落座,瞥了一眼棋局,目光再次落在孟跃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酒香。
“喝酒了?”他问。
孟跃道:“喝了一点。”
“我刚回来有些冷,想喝点酒暖暖。”十六皇子将榻边温着的酒壶提起来,满了两杯,一杯递给孟跃,盯着孟跃瞧。
孟跃看他一眼,接过酒。
酒杯相触,清脆声响。两人不约而同道:“新年常乐。”
两人一愣,齐齐笑出声。
孟跃啜了一口酒,酒水微烫,辛辣更甚,一杯酒下肚,方才的酒意如干柴遇烈火,瞬时激发出来。她双颊染了红晕,绚烂若晚霞。
灯火摇曳,面前一张如玉面逼近,孟跃不闪不避。
顾珩俯身捧起她的脸,指尖微微发颤,他眼尾不知是激动还是酒水缘故,晕红一片,那双漆黑的双眸却幽暗难明,“跃跃”
他指腹上的薄茧擦过孟跃的后颈,微微发疼。孟跃盯着他瞧,眼珠微动,仰首吻过顾珩面颊,蜻蜓点水,触之即分。
孟跃退开,倏地眼前一花,唇上温热,后颈同时被握紧,自顾珩掌下,泛起阵阵酥麻,绕着颈骨蜿蜒而下,如坠深渊。
她抬手推了推,眼前有片刻清明,她看见顾珩熟悉的脸,此刻冷峻的陌生,双手骤然被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攥住,拉过头顶,按在榻间。
顾珩欺身而下,一扫平日的温雅柔和,强势而充满攻击性。
他一边亲吻那朝思暮想的唇,肆意辗磨,另一只手揉搓着掌心下的肌肤,将那片玉色后颈揉搓的糜红艳丽。
孟跃偏首,“等…………”她双眸大睁。
说话的空隙,牙齿被强行探开,顾珩的舌头如一尾火蛇,带着高热,灵活的钻进她口腔,攻城掠地。
屋内温度节节攀升,孟跃感觉她整个身子都要着了,顾珩那张盛丽殊色的脸近在咫尺,眼睛垂合,才觉眉宇淡漠,暗色光影投在他挺直的鼻梁上,勾勒分明的线条,凌厉尽显。
孟跃怔愣的片刻,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顾珩呼吸不稳,殷红的双唇中吐出黏?热息:“跃跃,要专心。”<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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