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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心思明显也不在面前的歌舞上,只敛着眸,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白玉茶盏杯沿,像是有心事。
罗太监见此情形,也不禁皱了一下眉。
“你老老实实说,刚才都看见什么了?”
小太监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就……瞅见太傅大人替圣上整理发冠,没理好,圣上好似就生气了……隔太远,没听清是在说什么。”
罗太监摇摇头,叹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小太监虚心请教:“那师傅,怎么才能成事呢?”
罗太监想了想,吩咐他:“你去取些酒来。”
“酒?”小太监不解:“听闻圣上素来不惯饮酒,很容易醉的。”
“叫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话?”罗太监又想拍他这个木脑袋了:“快去快回,取些清甜的果酒便可。”
*
谢桐在座上待得心浮气躁,勉强耐着性子看了两场舞,端了新上的茶润口,一抿却发现是带着甜味的清酒。
酒也好,谢桐心想,烦心之事甚多,正好借酒浇一下愁。
等夜里睡上一觉,估计就好多了。
坐在后面席位的齐净远看了一眼谢桐的背影,若有所思半晌,起身到了一旁,见到那几个交头接耳的官府中人。
“几位大人为何不入席观舞?”齐净远展齿一笑,问。
“齐侍郎客气了。”那几人忙拱手作礼,小心翼翼地说:“方才见圣上与太傅大人似有话要说,为避免听到太多我们不该听的事情,所以才离了座位。”
齐净远问:“说的是什么话?竟让你们惊慌至极,连坐也不敢坐了。”
他一双桃花眸笑眯眯的,神色漫不经心,如同只是随口一问的模样。
一人回答:“似是讨论到玉娥姑娘的事情。去年玉娥的画像曾送入宫,太傅大人没递给圣上看过,圣上许是有些恼了。”
齐净远眸光一闪:“哦?还有这回事?”
“不过玉娥姑娘的确国色天香,圣上觉得见得晚了,心中不喜也情有可原……”他意味深长道。
“那……”另外几人见他似也有话要讲,于是顺着问:“齐侍郎的意思是?”
“本官能有什么意思。”
齐净远语气轻缓:“只是提点下你们,圣上心情不佳,对你们可没什么好处。既然圣上喜欢玉娥,你们便聪明些,做点能讨圣上高兴的事。”
目送几人似懂非懂离去,齐净远唇角翘起。
今天晚上或许会闹腾,扰得众人都睡不好觉,但齐净远心中并没有太多愧疚。
说他城府深藏也好,说他不择手段也罢,不论如何,在听见谢桐与闻端夜里要住在同一间房时起,齐净远就打定主意,要出手捣乱。
不寻常的情谊?需要独处?
齐净远想起关蒙说的那几句话,就不由得嗤笑一声。
也就那个只懂武力的蛮夫才会对谢桐言听计从,而他齐净远,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之辈。
谢桐不想见他,想与闻端待在一块儿,甚至晚上也要睡在一间房里。
齐净远偏就不遂他的意。
第24章 亲近
晚宴结束的时候, 已经是亥时了。
闻端召来侍卫长,简单吩咐了今夜的值守安排,让人退下后, 正要起身,视线扫过旁边,却忽然停住。
谢桐还坐在位子上,一手撑在案几上支着头,另一手还捏着个小小的杯子,将杯沿往唇边送。
闻端看着他动作不稳地把杯中液体尽数洒在了衣服上,以致没喝到半点。
谢桐顿了顿,慢吞吞地把杯子拿开, 对着月光眯了眯眼,似是不明白为什么里面会没有液体。
“……”
闻端俯身, 不容拒绝地将谢桐的杯子拿过, 垂眸轻嗅了一下,闻见了十分浅淡的果酒香味。
“圣上, ”闻端把酒杯置于一边, 缓缓问:“你喝酒了?”
过了一会儿,谢桐才迟钝地“嗯”了一声,放下支着头的手, 仰起脸去看闻端。
皎皎月色下, 谢桐如玉般的白皙面容更显温润光洁, 双颊上一抹红晕恰似三月桃花色泽, 薄薄的眼皮欲阖未阖,末尾弧度斜着往上飞扬, 美得惊人。
闻端站在原地,有好半晌没有动作。
“……圣上。”他终于低低开了口, 带着不易察觉的叹息:“你喝醉了。”
谢桐的酒量,与数年前闻府养的那只八哥是一模一样的,都是一口就醉,醉后竟然还能如常站立着,嘴里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闻端知道这件事情,还是因为谢桐曾有一次饮了几杯宫宴上的酒,回到闻府后,一头就栽进了边上养锦鲤的大池塘里,吓得府中兵荒马乱。
最后,还是闻端当机立断,扔了外袍便亲自下水,把与锦鲤一同在池中扑腾的谢桐捞了回来。
结果第二日醒来,谢桐全然不记得此事,连他在宴上喝过酒都忘了。
“诶哟,太傅——”
罗太监匆匆赶来,一瞧谢桐的情形,大惊失色道:
“奴才让人去上些鲜果榨成的水,怎么会有不长眼的东西,竟然端了果酒过来?”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罗太监作势打了自己两下,愁眉苦脸地说: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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