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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铁英啊,那个,你们今天来是……”赵将军挑了个平日里最会递台阶的。
白铁英看了赵将军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好似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赵将军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那三百军士出了什么岔子?
“秋哥儿,她不说,你说!”赵将军语气开始变得严厉。
“赵伯伯……哎!”穆清秋叫了一声后就停了下来,半天才叹了口气。
赵将军这回是真慌了,闹了半天刚才两人不是在玩笑,那是在“谦让”谁把话说给自己啊!
“伯伯我也算历经风雨了,有什么不能直言的呢?秋哥儿,你说!”
“赵伯伯,我们摊上大事儿了!”
赵将军立刻站了起来,一只手拄在旁边的茶桌上,细看的话,有些颤抖。
“赵伯伯,你没事儿吧?”
“赵伯伯,你还好吗?”
白铁英两人也立即抬头问道。
“说吧,伯伯没事儿。”
赵将军嘴上说着没事儿,可想去端茶盏的手却没一下子端到。
白铁英两人对视一眼,将刚才放在膝上的包袱同时放到了地上,又缓缓解开。
沉默,长久的沉默……但这气氛终是被赵将军的大嗓门儿打破了——
“你俩盗墓去了?”
“啊?”
这会儿轮到白铁英两人傻眼了。
“在哪儿盗的墓?盗的谁的墓?可还有人知晓你二人行踪?”
“我们……没盗墓。”
“放屁!”赵将军气得顾不得体面了。“你俩要是没盗墓,这前朝的东西怎么会在你们这儿?还这么多件?”
赵将军一步跨到包袱前,似是想要将包袱踢走,吓得两人再也不敢开玩笑了,一边儿一个把他拉回椅子,连声道歉安抚。
“你,你们……”赵将军一再在心里劝自己——“不是亲生的,跟我没关系,不要在意”……可还是忍不住想要骂人。于是现在的场面又变成了赵将军不发一言,白铁英两人一人一句地解释着。
刚才他们一边走,一边开玩笑,说着说着就提到了赵将军看到这些宝贝的反应,然后就说要让赵将军吓一跳——这个主意还是穆清秋提出的。白铁英可能是受空间影响,穆清秋可能是受白铁英影响——俩人齐齐整整地降智了。
“啥玩意儿?肖太骢那个傻……还跟前朝有关?”赵将军忍不住抠了抠耳朵眼儿。是不是刚才气着了,这耳朵怎么好像还不好使了呢?
“不是肖县令,是肖夫人,叫吴潜淋,不过她对外的名字我们不知道。”
“吴,潜,淋?”赵将军一字一顿地念叨,好像是在记忆里搜索对这个名字的印象。
“她是姓吴,不过不叫这个名字,画押时名册上写的是吴琳。”赵将军想起来了。“那她弟弟为什么姓何啊?”
白铁英又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编了个话本子,力求获得大煜最佳编剧奖的同时,顺便还给他俩,主要是把空间给摘了出去。
“嘿,我说你俩……嗨,可让我说你俩什么好!”赵将军听说那密室纯属是他俩不小心碰开的,中间还差点被关里面,真是有种自己在英年早逝边缘徘徊了一圈儿的后怕。
“那个何管事还关在里面?”
“不确定,毕竟我俩能蒙开,他都过了一晚了,也说不准。”
“你俩……”赵将军想说这么大的事儿,你俩有功夫搬宝藏,没功夫来通知我一声吗?但一眼看见地上的两堆,又没了脾气——人家俩不是没来告诉啊,就是晚了那么四五个时辰而已……
“坐吧,不要围着我了,感觉上不来气儿。”赵将军说着,无力地朝地上的两堆指了指,“你俩这又是何意啊?”
“赵伯伯……”白铁英开口道。
“你别说话,让秋哥儿说。”赵将军赶忙打断了白铁英。他算是怕了白铁英这张嘴了,什么玩意儿经她嘴里说出来,到最后一定是把自己忽悠瘸了。
“赵伯伯,我们昨天本就是亥时到的,等打探完虚实,把财宝搬到妥善的地方,已经是子时了,所以就没来打扰您。没想到今天又有些贪睡了,再去取了财宝,就耽搁到了现在。
其实昨天晚上刚找到财宝的时候铁英就说,这下子赵伯伯不用发愁了。我当时都被那些财宝晃了眼了,她一说出这话,我才清醒过来。
是啊,我们本就不缺衣少食,但是能给将士们多加几餐肉食,多买些御寒的棉甲也是好的啊!
对了,铁英说羽绒的衣服最是保暖,还轻便。若是我军将士能在冬天配备上此物,那澜国宵小更加不在话下不说,咱们的将士也能少冻掉几根手指、脚趾,也就不用因伤退役了。
赵伯伯,说来惭愧,身为皇十八……身为皇子,我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已经是对不住我大煜百姓了。所以现在我希望,不,是我们希望,能为我大煜尽到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
穆清秋说得诚恳,赵将军却忍不住用手捂了眼睛——这孩子,照白铁英还是嫩了点儿!那羽绒服不是四季新的新品吗?他是不是忘了醇味斋开业送他的伴手礼了?还是说这小子在四季新也占股了?
就他俩那说完还对视一眼,然后白铁英还对他竖了个拇指的小动作,这俩孩子今天是把心眼儿落家了?还是当他瞎啊?
还有“皇十八”又是什么鬼?还给自己起了外号了?下次飞鸽传书还是叫陆教头回来吧,来的时候还是风光霁月的皇九子,怎么才几个月就变二愣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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