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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天气多变,怎么不知道带伞?”印四将油纸伞倾到姜舒月那一边,垂眼问她。
长命牵着主子的马,听主子这样说,唇角就是一抽。
主子出门也不带伞,这伞还是苏培盛拿给他的。
他们一行人先去了围场,得知舒月姑娘还没到,主子骑马来迎。走到半路,看见舒月姑娘和一个少年有说有笑,主子便没上前,带人隐在林中观察。
这时候变天了,主子问他要了伞,英雄救美。
长命看得分明,舒月姑娘和那少年的关系很不一般。等人走近,又听舒月姑娘喊那少年明知哥,长命立刻猜出少年是谁了。
因为太子的关系,主子让他调查过舒月姑娘的背景,知道舒月姑娘被乌拉那拉家扫地出门的时候,被她那个继母许给了奴仆之子。
那个奴仆之子,正是舒月姑娘的奶兄,冯明知。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舒月姑娘名义上的未婚夫。
那么主子这一招英雄救美恐怕不能算是英雄救美,说横刀夺爱更贴切。
主子性冷,对姑娘总是提不起兴趣。宋宫女被德妃娘娘打发到阿哥所三年了,也没见主子正眼瞧过她。
今天看见主子横刀夺爱,长命一个激灵:难道主子好人妻?
难道太子也……
皇上好像没这个毛病,但先帝爷有。
长命都快想到隔代遗传了,赶紧甩甩脑袋。男未婚女未嫁,不过是未婚夫,还没成亲呢!
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可姜舒月身上的衣裙还是被淋湿了,让山风一吹,瑟瑟发抖。
四阿哥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将她裹了一个严实:“没几步路了,上马跟我走,去围场把衣裙烤干。”
姜舒月打了一个喷嚏,吸了吸鼻子,还是道:“多谢四公子,我没事,可以自己走。”
想要脱下披风还回去,可是太冷了,她舍不得这点温暖:“暂借披风一用,等我回去清洗过再还你。”
这具身体太弱,很怕着了风寒。
育苗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做完了,只等松针土下地,天气再暖些就可以移栽。
别的都还好,只红薯需要扦插,移栽是门技术活,只有她会做。
农时不等人,姜舒月不敢在这时候生病。
四阿哥看看姜舒月,又看冯明知,并且从冯明知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他很想大声告诉冯明知,小丫头已经是他内定的福晋了,让对方不要用这种悲愤的眼神看自己。
他心疼自己未来的妻子,天经地义。
奈何现在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也不能把这个秘密过早公之于众。
四福晋内定的事,到目前为止,只有他和皇上心照不宣。
太子、德妃和乌拉那拉家全都蒙在鼓里。这些人不管是谁,都有能力暗戳戳搞事情,防不胜防。
就连眼前的冯明知,在四阿哥看来,也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四阿哥将油纸伞收起,头也不回往后一递,很快被人接走:“久等你不来,围场的侍卫已经开始挖土了,也不知挖的是不是你要的松针土。”
“上午要操练,留给他们挖土的时间不多。”又补充一句。
听到松针土,姜舒月眼睛发亮,恨不得插上翅膀立时飞过去。
裹紧披风跑到马前,回头催人:“那劳烦你了,我想快点过去!”
又对冯明知歉意一笑:“我有急事,先走一步。”
清朝的侍卫一般都是贵族子弟,五谷不分的大有人在,又怎会分辨松针土。
若是挖错了,白耽误功夫不说,还得让她白欠印四一个人情。
印四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欠的,要还。
四阿哥勾唇,大步朝姜舒月走去,抱她上马,自己也随后上去,一手将人搂紧,一手握住缰绳:“等会儿要往田庄挑土,我送你回去。”
“也好。”不光她的衣裙被淋湿了,冯明知也没好到哪里去。
姜舒月坐在马上,对冯明知说:“明知哥,印四公子可以送我,要不你先回吧。刚刚淋了雨,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冯明知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才勉强笑了下:“你注意安全。”
又朝四阿哥拱了拱手:“有劳了。”
四阿哥偏了下头,没受他这一礼,轻轻一抖缰绳。
马跑起来的刹那,回头警告般地看了冯明知一眼,扬长而去。
冯明知攥紧了袖中的手指,又徒然松开,挺直脊背往回走。
“冷吗?”马背上四阿哥问姜舒月。
对方搂得太紧,姜舒月都快被他抱出汗了,半点也不冷,就摇头。
下一秒骏马嘶鸣,扬蹄狂奔,姜舒月吓得直忙往人怀里钻。
本来只有几步路,硬是让他跑出了千里奔袭的感觉,姜舒月被抱下马的时候,头都晕了。
她轻伤不下火线,扶着印四的手臂,坚持不肯先烤火,非要去松林里看侍卫们挖土。
“放心吧,有人认得松针土,不会挖错。”为了给她挖到能用作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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