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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给残疾疯太子冲喜》 1、001(第1/2页)

    第一章

    寒冬腊月,京都的夜朔风凛冽。

    巍峨宫墙下,一瘦高的内侍提灯揣手,低头缩着脖子匆匆走过直道,忽而又一阵呼啸的风如刀子割在身上,他步伐越发急,拐弯进承恩门时,险些与右边暖阁出来的人撞个正着。

    “哎哟!谁这么不长眼呐?”来人体型矮胖,手里端着壶热气腾腾的新茶,抬头一瞧,却发现是老搭档,不由得紧张问:“东宫那边还是不好?”

    瘦内侍点点头,一幅一言难尽的表情。

    胖内侍了然地叹一声,与他同进承恩门沿石板路前行,低声道:“塞北那伙蛮夷实在可恨!三年前祭天大典害死咱们皇后娘娘不说,小公主也丢了,偏去岁被殿下率军打得落花流水还不知怕,假意递上降书,背地里却使些见不得人的阴招,把殿下害得断了腿,顽疾缠身,真是死不足惜!”

    瘦内侍:“谁说不是,蛮夷歹毒,如今也被灭了国,可惜殿下不知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啊……”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承恩殿前,默契闭上了嘴,低头快步拾阶而上进殿去。

    殿内熏着龙涎香,红如火的银丝炭燃得正旺。

    皇帝扶额靠在龙椅上假寐,案前一沓沓奏折堆积成山,陈太傅从旁阅着,见到内侍回来,便停下墨笔侧身轻唤一声:“皇上?”

    皇帝这才睁开布满红血丝的眼,一脸疲色,瞥了眼跪地的瘦内侍:“太子如何?”

    瘦内侍垂首回道:“殿下自上回发作至今已有一月,仍是昏迷不醒,封太医按着朱院首留下的方子加了双倍药量,不想反倒促使殿下梦魇加重,意识昏沉。诸位太医轮番把过殿下的脉象,都说,脉率无序散乱,肾阳衰败,神气涣散,恐再多珍稀灵药也,也无力回天了。”

    此话落下,偌大的宫殿顷刻陷入死寂。

    皇帝攥紧拳头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太子乃国之储君,朝之根本,动则内外不安,天下动摇。

    自年前塞北一战告捷,戎狄被灭,上至满朝文武,下至黎民百姓,无不欢欣鼓舞,扬我朝威名,西边蠢蠢欲动的卜罗国、南面虎视眈眈的越国亦是心有畏惧,皆献上珍宝牛羊骏马以示结交友好之谊。

    因此太子重伤送回来,皇帝与近臣心腹左右思量,不得不隐瞒下来,对外只宣称太子在白马寺静修,为故去皇后祈福。

    盼只盼太医院群英荟萃,能尽早还大晋一个完好无损的太子。

    谁知一碗碗珍稀灵药熬的汤水灌下去,一个个自称华佗再世的名医请来,前后折腾一年了,太子非但不好,反而性情大变,喜怒无常,魔怔时甚至提刀要去后宫砍妤贵妃的头,说妤贵妃才是害死至亲的真凶。

    当然,也没给皇帝好脸子,糊涂时也敢以下犯上指责皇帝德不配位,连妻女都护不住。

    如此倒反天罡,皇帝被气个半死。

    可到底是他和皇后的第一个孩子,自小便是天资聪颖,三岁通文识字,十岁立为太子便入朝习政,六艺无一不精通,政事无一不勤勉,性情儒雅谦和,世家贵族子弟引以为君子典范,争相学习。塞北鏖战三年,能彻底灭了匈奴,雪皇后被害的耻辱,太子亦是首功。

    偏偏天纵英才。

    皇帝气极,也怒极,最终痛心疾首地掩面发出一声幽长叹息,万般无奈道:“太傅,依你看,哪位皇子有望调.教立为储君?”

    陈太傅缄默,沧桑眼底划过诸多思量,片刻后才拱手垂头道:“臣还有最后一计,或可逆天改命。”

    “哦?”皇帝抬起头来。

    陈太傅:“安阳侯嫡子出生便是弱症,太医曾诊断活不过十岁。安阳侯不信邪,遍访大师术士,得了个冲喜的土方子,寻到与其子八字相和的幼女定下婚事,与嫡子同养在府中,前不久,安阳侯嫡子已风光大婚了。圣上不妨为殿下成一门婚事,冲一冲病气,若还是不成,殿下娶了妻,也算圆满半生了。”

    皇帝闻言,沉吟半响,面上愁容不减:“太子倒是有未婚妻,可惜被他病发时疯癫的模样吓晕倒了,缠绵病榻数月不起,朕此时下令成亲,只怕以魏国公为首的一众功臣不满,也怕引起其他朝臣猜疑啊。”

    “魏国公嫡女有病,自是不宜再与殿下成婚。”

    陈太傅既敢献计,心中已然考虑周全,“如今京中适龄待嫁的贵女总共十二位,排除已有婚约者,后宅品行不端者,余四位。臣托钦天监监正合了八字,其中刚提拔进京的宋少卿的小女儿最相宜,监正说甚至比魏国公嫡女还要合上几分,如此于殿下病症再好不过。”

    “司农寺少卿宋连英?朕记得他,修缮水利开垦农荒很有些法子。岭南那地界偏远苦寒,从来是官员犯错被贬去,只他一个升上来。他的长子还是朕亲自考的殿试,钦赐进士二甲,宋卿教子有方,想来女儿也不会差。”说着,皇帝眉宇间的惆怅渐宽,赞赏地点点头。

    陈太傅补充道:“臣查过卷宗,宋家祖上书香门第,文官清流,曾出过宰辅,前朝时因反对昏君大兴土木劳民伤财,才被贬去岭南,终于等到先帝拨乱反正,子孙后代得以恢复清名,入朝为官。这般家世,勉强算是合适。”

    皇帝琢磨半响,索性死马当活马医,执笔蘸了蘸墨水,一卷明黄圣旨在桌案徐徐铺展开,问道:“宋卿女儿,叫甚么?”

    “宋知意。”

    -

    永清坊万福巷宋家。

    宋知意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定是今儿在武安伯爵府冻着了!”她娘宋婉从一本厚厚的礼册里抬起头来,赶紧命下人去添炭火。

    宋知意扬了扬手心温热的汤婆子,摇摇头,嗓音轻软:“没有冻着,屋里暖和着呢。”

    宋婉打量女儿雪白的脸蛋上两抹红晕,娇羞可爱,暖阁烧着炭确实不算冷,但想起今儿应邀去吃武安伯爵府的酒席,却被冷落在院子半个时辰,连盏热乎茶水都没得喝,气不打一处来,撂下礼册道:“这遍地权贵的京都,她一个没落的伯爵府算什么?手里头既没有功勋也没有官职实权,还装清高,既发帖请咱们家吃酒,又阴阳怪气笑话我们是岭南来的穷酸破落户,上赶着攀她家高枝,真是笑话,那一个个大腹便便吊儿郎当的窝囊废公子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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