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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浩凡中午时分曾醒来片刻,倦意未消,遂出门稍作餐饭,之后便又返房继续蒙头大睡。至于阚文清与匡孝辙二人,自清晨饮酒归房歇息至今时,竟也不曾清醒,直至夕阳西垂。三人相继入睡,犹如醉倒的死猪一般,不省人事,竟不知花筱筱早已外出,至今未返。
待到日近黄昏,阚文清昏昏沉沉中醒来,揉眼起身,步出房门,但见暮色将临,不由得心生一丝惊疑。环顾四周,他扬声呼唤花筱筱之名,四下却无回音。他心中顿生疑窦:白日让筱筱出门,怎地至今竟不见其踪影?他遂匆匆前去寻宋浩凡,却见其仍沉于酣梦之中。阚文清略显不耐,伸手推醒宋浩凡,怒道:“你这家伙,昨日比我早睡,竟也能睡至此刻!快起来!今日莫非你一日都不曾起身?”
宋浩凡被唤醒,半睁双眼,懒懒答道:“怎会如此?我中午早已起身,还出门去吃过一顿。只不过回来后寻思小睡一番,不料竟睡至此时,想来是昨日饮酒过量所致。”
阚文清皱眉,不耐烦地道:“别提这些废话!早上我让筱筱出门买些醒酒汤,为何至今未见其返?你中午起身之时,见她回来过没有?”
宋浩凡略微一怔,随即摇头道:“不曾见到她。或许她跑去哪里玩耍了吧。”说罢,宋浩凡随意地耸了耸肩。
阚文清微微皱眉,低声自语道:“去玩耍?她能找谁相伴而行?”宋浩凡听罢,淡然一笑,随口说道:“谁知道呢?莫不是碰上了安胜灵吧?我倒是觉得她与安胜灵关系颇好,兴许二人一道出去玩了。”
阚文清沉吟片刻,细细咀嚼安胜灵的名字,忽觉此话倒也不无可能。他转身前往匡孝辙处,欲将此事告知一二,请其相助查探花筱筱行踪。至匡孝辙房中,阚文清推门而入,见匡孝辙已然醒来,正在整理衣冠。
匡孝辙淡笑问道:“阚文清,这么急匆匆来找我,可是有事相求?”
阚文清当即直言道:“帮我查一查筱筱的去向,她从早晨出门至今未返,恐有不妥。”匡孝辙眯眼一笑,轻声问道:“这般辛苦,若要帮你,岂可无所图?你又以何交换?”
阚文清沉吟片刻,旋即一笑,道:“若是你帮我查到筱筱所在之处,今夜便随我同去东市狂欢,保你畅饮尽兴!”
匡孝辙闻言,对东市之事颇感兴趣,前世虽闻其名,然因种种缘故,竟无缘得见。今有此良机,心中自是跃跃欲试,故当即应允阚文清之请,言道:“既然有此承诺,我便即刻为你探查花筱筱的下落。”言毕,他口诵咒诀,身形转瞬化为一只漆黑蝙蝠,飞腾而起,消失于暮色苍穹之中。
未及多时,匡孝辙复又返回,将探得之事告知阚文清:“筱筱此时,正安坐于安胜灵宅中,似与她促膝闲谈。”阚文清闻此,面色微微变幻,虽面带笑意,眼中却藏一丝怒意未褪。宋浩凡见状,忍俊不禁,笑道:“早知如此,我便说过,筱筱怕是遇见了美貌的朋友,竟乐不思归了。”
阚文清勉强一笑,语气略显讥讽,道:“哼,真是姑娘大了翅膀也硬了!不过既然她有安胜灵作伴,我也无须多加忧虑。只是,这小妮子胆敢一声不吭便失踪,让我枉自担心,若不稍加惩戒,她焉知分寸?倒不如趁此良机,咱们径直去东市潇洒狂欢一番,且留她一人在此,直至三日后午时再归,让她也知晓找不见人之焦虑!”
宋浩凡闻言,稍觉不忍,轻声劝道:“这般处罚,是否过于苛刻?筱筱毕竟尚是小孩子心性,难免贪玩。”
阚文清冷哼一声,目光坚决,言道:“正因如此,才更需教训!未经他人之苦,不知他人之忧。若不使她明白家人之心,往后行事何以自律?一味放纵,终难成事!”
见阚文清意志坚定,宋浩凡也无奈作罢,然心中仍放心不下,终觉筱筱若真独自在家无所依托,必定惶然不安。于是临行前,他悄悄在房内书就一封简短书信,置于显眼之处,字里行间,温言嘱托,令筱筱若寻不到众人,且前来其房间查阅,好使她得一丝慰藉。
宋浩凡寻得一辆马车,备好车厢内软垫暖毯,稳稳妥妥地迎上阚文清与匡孝辙,三人便就此踏上了前往东市的路途。一路上马车驰骋于宽阔平坦的官道,行程约需一时辰方可到达。
马车缓缓前行,阚文清闲来无事,忽转首问匡孝辙道:“匡孝辙,你对东市有何看法?”匡孝辙闻言,神情淡然,回道:“我未曾去过东市。”
此言一出,阚文清登时愕然,眉梢一挑,诧异道:“什么?你堂堂出身军臣世家,理应与皇族贵胄有所往来,竟然从未涉足东市?”言语中颇有几分难以置信。
匡孝辙淡然笑了笑,语气平静而坚决:“我不喜与那些人交往。”
阚文清闻之点头,似有所悟,目光转为审视,再问道:“我记得你曾说过昔日在朝中担任文官,那你是自愿前往一线的吗?”
匡孝辙沉默片刻,微微垂首,未作正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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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文清见此情形,眼神一凝,略带深意地轻轻颔首道:“我明白了。”
两人此番隐晦的对话,惹得坐在中间的宋浩凡一头雾水,左顾右盼,愈发疑惑,暗忖:他们说的究竟是何事?到底知晓了什么玄机?
沉寂片刻后,阚文清突然望向窗外,目光深邃,似乎陷入一缕幽思,许久后方才缓缓说道:“匡孝辙,你可曾思及,令尊之死,或许同朝中权臣有关?”
匡孝辙闻言,目光微动,侧身看向阚文清,淡然问道:“此话何解?”
阚文清微微一笑,慢慢道出自己的推测:“你看,我青虎帮行事向来只为雇主卖命,凡杀人者不过听命于人。你父亲遇害一事,凶手乃我兄长,可我兄长不过是个受命行事的刀手罢了。真正想置令尊于死地的人,或许正是那雇佣之人,亦即图谋不轨的幕后之手。而那人,会否乃朝中之人?再者,我察觉你对朝廷多有抵触,或许正因某些大人物对你匡家不满,才将你自朝中遣往前线,使你亲身涉险。”
匡孝辙微微挑眉,望向窗外,良久后,方低声应道:“嗯,你所说的情形,确实并非毫无可能。”
宋浩凡至此终于恍然大悟,方才这番话已让他了然,匡孝辙当年并非自愿前往一线,原是不得已而为之,心中顿感几分复杂之情。
阚文清叹了口气,继而换了语调道:“匡孝辙,你既已抵达东市,可莫因厌恶权贵而心生排斥。东市自有其独特景致,是朝廷圣地,壮丽非常,远非西市可比。你难得有此良机,不妨尽情观赏一番。”
匡孝辙浅浅一笑,神色间多了几分期待之意,笑道:“是吗?如此说来,倒叫我生出几分好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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