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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馋您这蟹脚面吗?”韩璞也笑,介绍李鑫给他认识,“我朋友,徐隼。徐隼,这是老板吴伯,这店里的东西最是新鲜干净了,这蟹钳是吴伯的拿手好菜。”
韩璞不仅介绍李鑫,还介绍了老板,李鑫立马站起来跟老板打招呼。
“坐坐坐。”老板笑呵呵的说,“你们先吃,面马上送过来。”
蟹钳确实香,也是真的辣,李鑫在辣与爽之间反复横跳,面都没上,汽水就很快见底了。
韩璞没怎么吃,他喝着汽水看着李鑫,颇为得意的说:“现在知道为什么我带你来这里了吧?”
简单来说就是物有所值。
与其随意吃一顿可能不会怎么好吃的宵夜,倒不如跨越十几二十公里去吃一家绝对会好吃的宵夜,不管是胃还是情绪都能充分被满足,这才是最优选。
李鑫能理解韩璞的选择。
在他心里,韩璞就是这样一个自由而洒脱的人,他不会内耗,不会在去这里和去那里之间反复挣扎,也不会在选择了一家不好的餐厅后不断的抱怨。因为从一开始,他就避开了这样的选择。他不给自己内耗的机会,他果决又简单。
李鑫的胃得到了满足,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去买单的时候,他整个人情绪都要飘起来了。
老板吴伯给他抹了零头,临走还给了他两听可乐,李鑫不好意思:“不了不了,抹了零头已经很好了。”
“拿着呗。”韩璞没客气的接过,笑着跟吴伯挥了挥手,说,“您早点休息。”
“知道了,这就关门了。”
吴伯送着两人离开的,上车后李鑫问韩璞:“你们很熟啊?”
“算很熟吧,我前大姨父。跟我大姨离婚后就开了这蟹脚面馆,有好多年了。”
“前大姨父?我看你叫他吴伯……”
“姓吴嘛,以前叫他大姨父,他说我大姨已经再婚了,再叫他大姨父被我现在的大姨父听到了不好,所以就喊他吴伯了。”
“你大姨父还挺好。”李鑫说。
“是挺好的。”韩璞坐在车里扯开了易拉罐,喝了口汽水后才说,“我这大姨父年轻时也是做生意的,我小时候就是千万富翁,算是非常有钱的那种了。后来亏了,全赔了,还倒欠了不少,然后跟我大姨离婚了。再后来也干过很多活儿,挣钱的事儿都做过,开了这蟹脚面馆后才算是还完了债。年纪大了也不想折腾了,儿子又跟着我大姨,他不想再婚,索性就一个人守着这面馆。”
大起大落的人生李鑫没有经历过,但他看到过。在书上,新闻上,太多人在意气风发时从顶端摔下,他们大多接受不了打击,有些一死了之,有些浑浑噩噩,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重新站立起来,大部分的人就连放下前尘过往普普通通生活,对他们来说都需要前所未有的勇气。而这样的勇气,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这心境给李鑫十年二十年都学不来。
没有经历过比死更难熬的时光,没有经历过涅盘重生,没有向死而生的心,就做不到在大风大浪后放下曾经的辉煌心甘情愿平凡的度过此生。
当然,就算给了李鑫这样的人生,他也大概率是做不到像吴伯这样。
他觉得自己是平庸的。
他学会仰望,学会赞美,以见识去弥补自己的不足,他觉得这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
这一晚李鑫做了个梦,他梦到自己回到了未来,他在一家蟹脚面馆见到了韩璞。凌晨两点的夜晚,黑漆漆的街道里只有一家小店亮着灯,一个年近五旬的男人卸下了身上的围裙,用抹布擦着手,送完最后一个客人后,站在门口准备从里拉下门口的卷闸门。
他在黑暗中走了过去,他站在蟹脚面馆的门口,他看着老板,那张带着岁月痕迹的脸从吴伯一点点变幻成了韩璞的模样。韩璞老了,他的皮肤黑了,额头上有了皱纹,他的眼睛不清亮了,有种被岁月侵蚀的浑浊。
他对上了这样的眼睛,他听到韩璞用疲惫的沙哑的声音说,不好意思,小店要打烊了。
“我要两碗蟹脚面,一份麻辣蟹钳,外加两瓶汽水,一瓶可乐味,一瓶橙子味。”李鑫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年轻的,鲜活的,带着朝气的,与韩璞完全不一样的。
韩璞看向他,浑浊的眼睛看着李鑫的脸,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李鑫任由他看。
夜很静,耳边有蛐蛐叫,即便这蛐蛐声显得突兀又莫名其妙。
他听见韩璞问他是谁。
李鑫说徐隼。
韩璞摇摇头,“不,你不是徐隼,你是李鑫。”
李鑫睁大眼睛,也在这一瞬间醒了过来,手机闹钟在床头传出嗡嗡的震动,像是一把刀子突然将他的脑袋切去了一半,连带着梦境也一并切除掉。另一半的脑袋因为突然独立而陷入了混乱。
他在混乱中抹了把脸,睁开的眼睛因为刺疼而闭上。身体像被床捆绑起来,他有种动弹不得的负罪感,却又想顺着床的强势索性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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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行。
他坐起来,感觉自己是涸泽之鱼,床和时间就是他的大海。
与他有一样状态的还有韩璞,昨晚的蟹脚面和蟹钳吃的有多舒坦,今早的人就有多难受。
韩璞打着哈欠去洗脸,李鑫换好衣服,穿鞋的时候差点左右不分。韩璞笑他,他则笑韩璞裤子拉链没拉。
嗯,两人半斤八两。
到李家时两个小孩都准备好了,李鑫和韩璞昨晚吃太多,胃里现在翻江倒海,童妍见他们推脱,就将早餐打**起来,让他们带回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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