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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请您把我重新绑起来,把她放开一会儿好吗?再这样下去,她的手会断的。”
女孩坐在原地没动,偏头瞥了一眼郦壬臣的手,似乎……的确捆的有点紧了。但郦壬臣的脸上始终平淡无波,从她走进来到现在,少说也有大半个时辰了,期间郦壬臣的表情从未暴露过一丝痛苦的破绽。
“她可真能忍啊……”女孩在心里默默咂舌,但不动作。
郦壬臣看出她并不想解开皮绳,便不再纠缠了,索性切入下一个话题:“关于钱财的事情,如果您还未想出很好的解决之道的话,不妨听我一言。”
她和田姬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出去!
哪怕心里着急,郦壬臣仍然以一种很好讲话的态度道:
“我看得出来,您是个聪明又好心肠的人,但您的主人对您并不好。同理,我也是好心肠的过路人,而且方才您也认为我蛮聪明的。那么……我们两个同样聪明的好人为什么不能站在一起,想出一个办法解决您主人对您的苛难呢?”
这话有点绕,女孩琢磨了一会儿,才道:“羊已经丢了,如果不买一只新的,主人就不会放过我,而你……我刚才也说过了,你们没有多余的钱了。”
真是个顽固的女孩子啊,郦壬臣在心里默默叹气,同时告诫自己此时一定不可心急,只差一点点了……
郦壬臣学着女孩的语气道:“但我刚才也说了,您并不是一个粗心蠢笨到会弄丢主人财产的人,您没有否认,所以即是说,羊其实不是被您弄丢的,而您又不得不替另一个人背黑锅。”
女孩垂下眼皮,盯着自己生满冻疮的脚趾,算是默认。
“是谁?”郦壬臣直截了当的问。
“告诉你也没用。”女孩不抱希望的道:“他是主人的大儿子,我的另一个主子。”
“原来如此……”郦壬臣转着脑筋,听起来确实挺难办,她又问:“羊是什么时候丢的?”
“昨天下午。”
“几时?”
“……我不认得时辰。”
“……”
郦壬臣想了想,换一种问法:“太阳下山了吗?有多高?”
“快了吧”
“好。丢了几只?”
“一只。”
“当时是他在管羊吗?你在做什么?”
女孩歪头回忆了一会儿,才说:“我在城郊山坡上放羊,小主子来了,没事干就找我打了一架,然后他气的把他的匕首朝羊群扔过去,扎住了一只羊的屁股,那只羊就惊跑了,我就去追,却没想到旁边又惊跑了一只,我刚追回了前一只,再去追另一只,追了很远,但又遇见了山匪。”
“山匪?”郦壬臣重复一遍这个关键点,“所以,那个山匪就抢走了另一只羊,您没有力气再追上他,是不是?”
“是。”
郦壬臣了然的点点头,笑道:“所以您也有样学样,在同一天的夜里抢劫了我们。”
女孩被她说的自觉理亏,低下头不言语。
郦壬臣也没心思再埋汰她,她们的小命还捏在这小姑娘的手里呢。
信息有点多,她需要仔细的理一理。
城郊,小主子,打架,扔匕首,山匪……似乎每一个点都值得深入挖掘一下。
女孩抬头瞧了一眼沉思中的郦壬臣,感到很奇怪,她搞不懂这么简单的一个故事有什么好深想的。
过了半晌,郦壬臣才开口:“您方才说,您放羊的地方在城郊,也就是说,那里离城邑很近,那城邑热闹吗?”
这问题没头没尾的,女孩不耐烦的答道:“当然热闹啦,那是坪城,郑国数一数二热闹的地方。”
坪城……原来她们在坪城附近。
郦壬臣知道九国重要城市的位置,离郑国坪城最近的一处边境城是鄢邑,所以她们现在是在鄢邑了!
她默不动声,接着问:“那个山匪的模样您还记得吗?”
郦壬臣的问题跳跃度有点大,把女孩搞得摸不着头脑,“他没有长相,行了吧!”
“什么叫没有长相?”
“哎呀,没有就是没有。”女孩烦躁起来了,“没鼻子没耳朵也没有嘴,叫我怎么说!”
“哦……”郦壬臣理解了女孩的意思,脱口而出,“这个山匪受过劓刑和刵刑,他是个赌徒加色鬼。”
郑国律法,赌债不还处以劓刑,削去鼻子,贪淫处以刵刑,削去耳朵。
一个既没有鼻子又没有耳朵的人,在女孩眼里就是“没有长相”的。
“我明白了。”郦壬臣联系前因后果,飞速盘算了一圈,找到了一条思路,“我们虽然没有钱买羊了,但我们可以把原先的那只找回来。”
女孩吃惊的看着她,“你疯了吗,你怎么知道那山匪是谁?又怎么知道他把羊藏到哪去了?说不定已经煮了吃了。”
“不会。”郦壬臣正色道:“像这山匪般贪淫好赌之徒,不会把羊煮了吃的。他昨日傍晚才抢走了羊,坪城离此地不远,那么他八成会急不可耐的就近去坪城销赃,然后挥霍一空。”
“时辰尚未过去一天,我们现在行动还不算晚!”郦壬臣果断给出了判定。
郦壬臣脸上的认真叫女孩觉得她不是随便说玩笑话的。
女孩嗫嚅着嘴唇,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女孩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下意识的用“我们”来称呼她和郦壬臣为一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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