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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已近,寒雪飘零,无数的雪花散落在下来,凝成冰晶,让原本温热的江南地带又添了一番别样的景致。
君无忧坐在李君柔的旁边,看着四周的冰雪,平静地安慰着说:
“柔儿,你还是那般的爱看雪景,还是忘不了她们,我依稀记得,你最擅长的便是冰雪魔法与你母亲的那套飘雪剑法,而且对你的吟雪剑宝贝得很啊,或许,是你始终不想忘记她吧。”
李君柔沉默了下来,抚着那银白发亮的剑身,看着雪景,眼里含着泪水。
君无忧见状,问道:
“柔儿,不是说好了,这几日要陪你看雪么,看你最喜欢看到雪景,应该开心才对,怎么还哭上了,来,开心点,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多想想你曾经开心活泼的日子啊。”
看见李君柔不怎么说话,君无忧试探着,生怕李君柔待会会生气,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柔儿,难道你想起了雪儿和月盈她们当年的那件事情?别生气,你可千万别生气,我不是故意提起她们的。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伤心了。”
听到君无忧这话,李君柔终于起了一点点的反应,泪水勉强止住了有些牵强地笑着说:
“雪儿她曾经跟我说过,雪,是冬日里的轮回,带来的并非刺骨的寒风,而是下一次春日里的光明,不仅仅华美与多样,还能给人们带来春天即将到来的希望,就像她的光明魔法一样,给世界带来光芒与热情,还有从未逝去的希望。”
李君柔说着,抓起了一个雪花,捏成粉碎,哭泣着说:
“可是她却和这雪一样,短暂却又难以忘怀,难道真的如同那句古言所说那样,生于雪,命如雪,亡于火吗?是我害了她们,当初我就不该带她们来炎武国,这样她们就不会被误解成妖女,也不会死了。雪儿姐姐,你为什么那么傻,明明可以反抗的,却要用死亡来向那些无知的平民自证清白。”
李君柔低着头啜泣,埋在了君无忧的怀里,没了往日小女孩的活泼开朗,也没有她平日里在后宫的那份端庄雍容的皇后威仪,反而像一个伤春悲秋,需要他人关怀的柔弱女子。
君无忧记得,李君柔曾经提起过雪儿的名字,唤作雪寒霜,为了迎合炎武国这等国度,给自己取了一个字灵星,是为姓雪名寒霜字灵星。
心想:唉,雪寒霜啊雪寒霜,我炎武国带一炎字,而凡人喜爱用火应付不合常理之物,而你全名竟然带有寒与霜二字,更以雪为姓,雪乃易融之物,霜也一触即散,又取字灵星,皆是短暂而又美丽,一瞬即逝的事物,遇火又怎能不折,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君无忧看着旁边依旧沉浸在回忆中的李君柔,没有过多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希望她能缓和回来,恢复为曾经的那个贪玩好动,讨人喜欢的李君柔,而不是如今这个消沉样子。
看到君无忧静静地看着自己,李君柔的心情才稍微舒坦了一些,尽量把悲伤的表情收敛了点,保持着温柔可亲的模样,说:
“夫君,我没什么的,你不用担心我,让我静静地坐在这儿赏雪便好。”
听到这话,君无忧才稍微放下心来,安心地去想想几天后的事。
而另一处,与客栈内院门前的李君柔还有君无忧两人不同,是另外的一番景象了。
月笙静静地坐在义犬亭,穿着一身单薄的素白衣裳,清冷如冰的脸上多出了不可多得的温柔神色,轻轻触碰那义犬黑阳的雕塑,怀念起过往与霍天养美好的日子。
那个时候,霍天养没有高中状元,还只是一个靠着养父养母拉扯长大的孤儿,被朋友们嘲笑,被说作是野孩子。而月笙也只是锦红阁中的一介舞女,被富家公子秦恒觊觎。
那时的他们,月笙在一旁抚琴,霍天养在那儿念着诗书,两人琴瑟和鸣,恩爱两不疑,互相爱慕着对方,更是许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让月笙的心房不断地跳动,不顾一切地爱上了他。
为了给霍天养凑足上京赶考的盘缠,把自己存下来准备赎身的银子全部献出,一滴不剩地交给了霍天养,希望他能有朝一日金榜题名,衣锦还乡,然后安排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前来迎娶自己,为她赎身,让她这位风尘女子高高兴兴地当上一位深受宠爱的官夫人。
那时的她,已经想好了,如何让自己表现得更加贤惠,如何更加地懂得操持家务事,心里满是幸福感。
可惜,天意弄人,这霍天养,自从当上了状元后,性格一再变化,竟然变得忘恩负义,嫌贫爱富了起来,向众人隐瞒了自己尚有一对养父养母在世,更是对自己的养父霍天光出言不逊,拿出几个铜板羞辱。
面对月笙这位老情人,霍天养更是把他的无情无义表现得淋漓尽致。
当街辱骂月笙是胡乱攀附权贵的疯妇,把月笙献给他的银两看作理所应当,更是背弃与月笙的誓言,高攀王御史的女儿王曦语。
当得知月笙怀了自己的孩子后,霍天养更是把自己的无情表现到另一个极端,竟然串通秦恒,想要暗中羞辱她,弄掉她腹中的孩子,更是在错手杀死秦恒之后,利用身为官员的便利,将月笙屈打成招,若非君无忧突然出手相助,月笙早已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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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妇月笙,你可知罪?”“胆敢羞辱本官,罪加一等,本官这就判你一个斩立决。”
霍天养的这一句句的话,不断地萦绕在月笙的耳边,让月笙心中痛苦无比,撕裂着她的心房,她摸着那黑狗雕塑,跪着说
“黑阳,您曾经是护主的义犬,如今是天上的神灵,能不能大发慈悲,告诉我,我该怎么样才能挽回天养哥的心,我该怎么办啊。”
然而,黑阳虽然忠心护主,感动天地,被封为神灵,然而仙凡有隔,仙界不可过多干预凡间,因而黑阳如今只是一个雕塑,并不会说话,也不会回答月笙的问题。
月笙等来的,并非黑阳的回应,也不是霍天养的愧疚,而是一位穿着彩色衣裙的姑娘,她拿起一件浅粉色的棉制披风,披在了月笙的身上,说:
“月笙姐姐,你怎么还在想那个负心汉啊,我听说啊,陛下已经定了他的罪,到时候会将他的头给砍了,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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