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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轻轻沉思着说道:“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寒门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春草茫然,”啊,小姐,什么意思啊?
凤轻轻道:“意思是说,穷人家物资匮乏,哪怕奉给父母的东西很微薄,只要尽力了,也是孝子。男人看到漂亮女子都会心生漪念,只要他行为上恪守规矩,也算得上一个君子。这世上不存在完美不犯错的人,就连圣人也还一日三省吾身,我今天说错话了吗?做错事了吗?要如何改正?知错能改,是为善。这两个人有没有错,吹毛求疵,谁都有错,只不过恰逢敏感时刻,被人死揪着不放了。”
她的声音不小,那姓萧的书生隐约是听得到的,对着她们马车的方向行了一礼,接着仍是向北走去。
姓朱的书生追过来问,“萧兄,你到哪去?”
萧破云面色冷沉,“去国子监崇文馆。”
朱书生呆了一呆,“萧兄,你要去参加清谈会?不要去呀,去了只会让他们群起而攻。”
然而萧破云步伐坚定,丝毫不停。
凤轻轻也在昨日贡院门口听到的闲谈中,听到了崇文馆连日开清谈会的消息。可惜崇文馆属于国子监,只让秀才以上的学子们进去,女子身份拒绝进入。
不过,这也难不倒凤轻轻。
她扣了下车厢,“赵大,就近找家成衣铺子。”
半个时辰后,凤轻轻伪装完毕,把春草都惊住了,要不是全程看着小姐更衣化妆,只怕对面相遇,她都不敢第一时间相认的。
这和前几天偶尔换个男装,装扮成男子可不一样的感觉,是由内而外的变化。
其实凤轻轻也没有大幅度改变容貌,只是加粗了眉毛,勾了下眼尾,鼻子加了些阴影,显得更高挺。面部稍敷了些黑粉,揉开来,和一般少年郎肤色一致。
头发束成了一个大马尾,用一根金红相间的带子绑着,看着有些狂放不羁。
说起来五官面相变化并不大,让春草最为震惊的是眼神与气场,仿佛一瞬间,她的小姐真就变成了一个公子。
凤轻轻眨眼问道:“怎么样?”
春草呼吸急促,“啊,声音……”
凤轻轻调整了一下,找到了感觉,这一次,春草没话说了。
马车驶到离崇文馆不远的僻静处,凤轻轻让他们躲好,不要被人发现,自己大摇大摆的朝着崇文馆走去,刚好碰上了没有马车,使唤腿子过来的朱萧二人。
守门人看了他二人的名帖,面露鄙夷之色,但还是让他们进去了。
轮到凤轻轻,她唰一下丝滑的展开一柄折扇,神态倨傲,眼神睥睨,守门人一看那气度,愣是没敢查。
凤轻轻骚包的挥着扇子,自然的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学着其他人的样子跪坐蒲团上。
刚刚坐定,就觉得旁边有些异样,扭头一看,险些叫出声来,妈呀,是郑九!
左右再看一看,才发觉自己坐得太靠前了些,身边都是穿着高品官服的男人,这也太不把自己当普通人了。
而几位大人看到他,因其气度不凡,神态疏狂,虽是不识,倒也没觉得格格不入,竟在潜意识里接纳了他是和自己同级别的存在,没有过多关注她。
凤轻轻默默用衣袖沾沾额角,擦掉被惊出来的,看不见的冷汗,心里吐槽这些人好闲,上朝的时辰,跑来吹牛逼。
其实,她也是冤枉了这几个大人。这几天朝堂上每天争论不休,说得都是品行不端的文人有没有做官的资格,这一届考生里头,有多少是该夺其功名,赶回原籍去的。
把谢大人参靖安侯府纵奴欺主的话题都给压了下去。
皇帝脸色和心情一样不佳,听说崇文馆连日开清谈会,就派几个大人旁听。
这里要说明一下,旁听就只是旁听,不可以发言。想说话,脱了官袍,你可以引经据典,高谈阔论,但不可以身份压人。
眼光一扫,又看到了几个熟人,正是她那亲亲好表哥谢悯之和刘振两个。
今天谢悯之的脸色也不佳,神态有些不自然,也一直抿着嘴一声不吭。
此时台上批斗的是一个寒门考生,罪名是淫嫂。一通痛斥下来,那考生已是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凤轻轻听了一会,也听出了事情始末。
这考生是家里老二,一向是父母兄嫂做事挣钱供养他读书。
他哥哥上山打猎被猛兽伤了性命,留下了寡嫂和两个侄子。
后来在家里长辈授意下,他和寡嫂重又做了夫妻,一家子倒也过得下去。
谁知这次进京赶考,家里这点私事,倒是成了打击他的武器,所有人都说他寡廉鲜耻,累死兄长霸占寡嫂,是为不仁不义,无良好淫之辈。
同来的不少寒门学子也跟着面红耳赤,无法辩驳。
正当要最终宣布结果,把这个考生摁死之际,一声突兀的嘎嘎笑声钻入众人耳膜,显得刺耳难受。
郑九皱眉看向身边这个小子,也不知道是哪家大人府里的,他竟是不识。
凤轻轻没有法子,熟人多,她怕被人听出声音来,只能另辟蹊径,整个高难度的。
也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那个青春期少年来,公鸭嗓子是男孩子特殊时期特有的表现,任谁听了,不会怀疑是个女的。
“那小孩,你笑什么?”
凤轻轻无语,她有那么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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