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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草此人来历不明,说话又惯常难听,索性道:“先见了再说。”
桑沉草回头:“你不是赊刀一派,难道中原传出了什么风声?你真觉得武林必将有难,而武林之乱,是因问岚心而起?”
话中隐隐透露出几分惊叹和调侃。
“我只是想见问岚心,客栈之事还未查明。”奉云哀多一个字也不愿意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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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折香》 16、第 16 章(第8/1页)
16
灰眸实在罕见,即便是这边疆境地,来往的外疆商贾众多,也极少见得到这么一双眼。
瞳色那么淡,像是一抹雾,一吹即散,很是无情。
奉云哀静站不动,眼里晦意越来越深,连带着眼梢眉尾,都好似要结出寒霜。
夜里寒凉,薄薄白衣越发抵挡不住冷意,缟袂一掀,便如同仙人遗世,尤其她乌发飞扬,更像是要奔天而去。
只两人凑近时几近交叠的气息是热的,寂寂中的生息,似乎也仅存于此。
桑沉草忽地笑了,她拉下遮了半脸的面纱,彻底将容貌展露出来,说:“冷着脸作甚,是不想给人看见?那容你也看看我。”
奉云哀心下的万语千言,一时间好似被堵在隘口之中,不知该如何宣泄。
但她稍许有些意外,此女似乎只惊诧于她灰瞳的奇异,口中竟连半句恶语也没有。
面纱哗一声从桑沉草手中抽离,一下就被风卷得没了影。
靛衣人果真妖异,就算脸上笑意淡却,唇角也仍是弯的,像噙着两分挑衅嘲弄。
如果说奉云哀像遗世之仙,那桑沉草便是这荒漠中的妖鬼。
桑沉草看对方眼底凉意淡去一分,又哧地一笑,说:“哪来的刀疤,根本没有一句真话。”
“难道你口中就有真话?”奉云哀冷声。
桑沉草忖思片刻,竟颔首:“倒也还是有的。”
“你……掀我帷帽作甚。”奉云哀依旧不动,似被点住了穴道,就连喉中出来的声音,也带着莫名梗塞,“看到我的眼,又作何感想?”
“想看,自然就掀了,既然要同行,何必遮遮掩掩。”桑沉草没有退后,甚至逼得愈近,压根不给对方喘息的余地,“这双眼还是动一动好看,否则像瞎子。”
眼眸不转便显木讷,尤其这眸色灰淡,的确像极瞎子。
“转一转罢,别叫人想欺负。”桑沉草抬起手臂,冷不丁又碰上奉云哀的眼梢,像对待一件用来打发闲暇的器物。
她眼中好似没有活人死人之分,不管是活生生的林杳杳,还是尸骨寒凉的虎逞,都不过是漫漫长日中的一个乐子。
听到这话,奉云哀一双眼眨也不是,不眨也不是,良久,索性瞥到另一边。
桑沉草终于退开一步,施出内力,将远处挂在枯枝上的面纱勾了回来,但她没有再将面纱系回脸上,而是叠了两下,不由分说地往奉云哀身前比划。
奉云哀正要退,那薄薄轻纱已近在眼前。
“你那帷帽,我不过设计一掀,就飞远了,不经用。”桑沉草嘲谑。
面纱变作目遮,在奉云哀脑后系了个结,不垮不勒,恰能挂住。
但这么一来,奉云哀便看得不真切了,只隐约能看到些许轮廓。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摘下,手就被桑沉草按住了。
“既然同行,可别因为你一双灰眸,就害得我也深陷水火。”桑沉草捏住奉云哀的一截腕骨,近乎碰及虎口。
奉云哀神色骤冷,掌中凝起气劲,不夹杀意地震向桑沉草。
当即一寒一热两股真气又互相冲撞,冷愈冷,燥愈燥。
桑沉草倏然收手,步伐诡谲无比,分明是要让奉云哀扑空。她是以退作进,好将对方攻势一一化开。
察觉到此,奉云哀当即收手,不料桑沉草又捏向前,此番还得寸进尺地按在她的经脉之上。
“不害你。”桑沉草游刃有余,只钳上一下便立刻松开,毫不拖泥带水。
奉云哀心觉莫名,她腕上余有温感,忍不住拂了一下。
“你先天不足?”桑沉草哂着,“经脉细弱,游走的内力倒是强劲,就不怕将自己折腾个半身不遂?”
奉云哀不作声,素色目遮下,眼波凛凛胜刀。
桑沉草乐呵转身,将自己原先骑着的那一匹马牵来,而奉云哀的那一匹,早前被她一踹屁股,已不知奔到哪去了。
“你真气运转的路数,让我想到一个人。”桑沉草悠悠道。
“谁?”奉云哀寒着声。
“奉容。”桑沉草翻身上马,朝奉云哀伸手。
白衣人站在马下看她,并不领情。
桑沉草继而又道:“不过我从未见过奉容,自然也不曾与她交过手,她的路数如何,全是道听途说。”
“道听途说如何算数,你要想胡说八道,那我也能。”奉云哀勉为其难翻身上马,与身前人微微间隔开来,绝不相贴,冷冷道:“你的武功路数,也让我想到一个人。”
“谁?”桑沉草乐悠悠的。
“问岚心。”奉云哀稍作停顿,“不过我从未见过问岚心,也不过是听来的。”
桑沉草轻踢马腹,在马匹嘶一声奔出黑风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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