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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队伍的不断前进,那学徒脸上的痛苦之色更加明显。
他顶着一脑门子的汗,捂着肚子一副难以忍受的痛苦样子,趁没有人注意他,出了队伍悄悄的往门口走去。
在他后面排队的妇人叫住了他:“你去哪啊,东家说了不让走,泡完手才能走。”
他回头道:“婶子,我可能吃坏了东西,肚子疼的厉害,先去上个茅厕,马上回来。”
他前面的几个人听到动静回过头,见他捂着肚子佝偻着身子,满头是汗,妇人道:“哎呦,都脸都疼白了,快去吧,我给你留着地。”
他应了一声,一回身,差点撞上一个人。
陈元诚赶紧向前一步,挡在萧云樱面前。
萧云樱在他身后探出个脑袋来:“别急着走啊,若是肚子疼得厉害,我让他们等等,让你先泡药酒。”
然后回头招呼了一声:“都让一让,这有个肚子不舒服的,让他先来。”
那学徒脸更白了,一滴汗从他额头滑落:“东家,我真肚子疼,让我先去茅厕吧,要拉出来了。”
陈元诚皱着眉捂住萧云樱的耳朵:“说这种脏话做什么,不怕污了别人的耳朵,凌棋!”
“来了公子。”
“带他去泡药酒!”
“是。”凌棋对那学徒道:“请吧,别让我动手。”
萧云樱握着他的手腕示意他可以放下手了,觉得有点好笑,这有啥的,再脏的话她都听过。
“我真憋不住了。”
学徒大喊一声,就想绕开挡在他面前的两人往门口跑去。
凌棋快速冲到他面前,一个利落的扫堂腿绊倒了他,起身踩住他的后背:“来个人把木盆端过来。”
“哇哦!”
萧云樱惊叹了一声,好帅的动作,凌棋竟然是会武的。
陈元诚见她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别人,自己也看向凌棋。
怎么回事,突然觉得这小子不顺眼了。
李远一言不发的沉着脸端了木盆过来,放在地上。
那学徒惊恐的看着荡着水波的烈酒,距离近的能闻到酒味:“快放开我,我要去茅厕。”
萧云樱蹲下道:“你不是急着如厕吗,让你插个队,泡完就能去了。”
他缩着胳膊握紧袖口把手藏进衣袖里:“我不泡药酒,赶紧放开我。”
陈元诚把萧云樱拉了起来:“你离他远些,凌棋,帮他一把,把他左手放进去。”
凌棋捏住他的胳膊往木盆里放,那学徒奋力挣扎:“不要,放开我,我不要泡药酒!”
凌棋在他胳膊上点了一下,萧云樱猜测应该是点了哪个穴位,那学徒一下子泄了力气,藏在衣袖里的左手被放进了木盆里。
“啊!”他惨叫一声:“快放开我,我的手要烂了!”
凌棋站起来抬腿踩住了他的胳膊,不让他扒开自己的衣袖看手:“还不说吗。”
其实他这副心虚的样子不用说大家都能看明白,毒菌子是他放的无疑了。
“说什么,我不知道啊,东家,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学徒,不是你家签了死契的奴仆,你这是滥用私刑,你毁了我的手,我要去官府告你!”
萧云樱啧了一声:“浑身上下都是软的,就嘴是硬的,还知道倒打一耙,看来不够痛,凌棋,把整盆药酒倒他身上吧,如果没接触过嗜虫菇是不会有问题的,大不了赔他一身衣裳。”
“好。”
凌棋端起木盆,故意慢悠悠的站起来,在那学徒头上停下:“倒身上有什么用,倒头上效果才明显,头皮烂掉会直接露出头盖骨,哎呀,想想就觉得可怕。
你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倒了。”
萧云樱没忍住,低下头憋着笑,憋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没想到凌棋挺能掰扯,比她还会吓唬人。
那学徒用力扭头看向自己头顶上方,眼见着木盆的倾斜度越来越大,手中传来的剧痛放大了他心中的恐惧,这药酒是真的!
“不要倒,我说,我说,东家,是我放的毒菌子,别倒药酒啊,我不想死,东家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也中毒了,快带我去看大夫,我的手烂了,呜呜呜。”
那学徒不断哀求着陈元诚,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萧云樱挠挠额头,自己的法子是不是吓坏他了:“哭什么,一个大男人丢不丢人。”
十八九岁的年纪已经可以成家了,说是大男人是没问题的。
那学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我要死了还不让哭啊,我的手也烂了,东家,你问什么我都说,先给我看大夫吧。”
萧云樱努力忍着笑,因为她觉得现在笑出来太不厚道了:“谁说你要死了。”
“我中毒了啊。”
现在是杀鸡儆猴的好机会,萧云樱让其他人各忙各的,别在这守着了。
等众人散个干净,只留下李远死死的瞪着那学徒,萧云樱弯下身子小声道:“你没中毒,我骗你的。”
那学徒愣住了:“可是……可是我手烂了,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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