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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关注她的小太监跑了过来,“安南伯,干爹陪着陛下去了御书房,你要有事禀奏,现在可以去,没有要事的话,干爹会抽个空去伯府坐坐。”
“正是有事禀奏,请公公带路吧!”
御书房外等了一会,直到靖安侯走了,内侍才唤她进去。
这是第二次离得皇帝这么近,想起母亲谢婉曾经可能遭受的苦难,她想着,要是此刻干掉皇帝,替母报仇……
嗖一下子,从顶上飞下来两个黑衣蒙面人,以警戒姿态一边护着皇帝,一边看向凤轻轻。
凤轻轻后退了几步,跪在地上。
皇帝眼神幽幽,“安南伯,你刚才想什么?”
凤轻轻收敛心神,脸色略有悲凄,“陛下,臣刚才想到父母族亲死的凄惨,逃出来时尸骨都未曾收敛。思及此,恨不得将仇人抽筋拔骨以泄怨愤。所以臣想跟在大军之后回南疆一趟,一来找机会杀几个仇人,二来收敛族亲骸骨。”
皇帝眉峰一松,手一挥,影卫不见了。
“你进宫来就想说这事?”
“是,陛下。臣想着不管干什么,都与陛下报备一下总没错的。”
“行了,安南伯的理由很充分,朕允了。”
这算过了明路,曹大伴都露出赞赏之色。
“朕听说,伯府传出风声,要给你说亲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安南伯府竟是在皇帝监视之下,也是,一个突然蹦出来的南疆王子,会有疑心也正常。
凤轻轻垂首,声音略有腼腆,“府里的护卫和管家,都说臣在京都没有根基没有依仗,先找个岳家靠着……”
皇帝笑了,果然是小少年,尽说大实话。
“那要不要朕给你赐个婚……”
“不用。”凤轻轻拒绝的太急迫,皇帝脸色又变了。
凤轻轻磕头道:“臣刚来京都,想必暂时入不了各高官贵府的眼,陛下冒然给臣赐婚,万一人家看不上臣,难免让人家心生不快。臣还是想循着正常途径,让媒人说亲,成不成的结不了怨。等媒人说妥了,必定还是要求陛下给个恩典的。”
这个理由更充分,皇帝实在无话可说。
曹大伴适时的打圆场,“安南伯年纪且还小呢,成亲还是早了些,不过寻摸也是该寻摸了。陛下替安南伯留意着,有那年貌相当的,两厢愿意的,赐了婚,岂不美哉!”
皇帝沉吟,“安南伯多大了?”
其实也猜个八九分。
凤轻轻道:“臣十四了。”
果然。
“才十四?成亲是早了些,太子都二十了!”
说着,话题突然跑偏,皇帝开始操心他那好大儿的婚事,“曹伴伴,太子还没立正妃呢!”
“陛下,太子刚纳了良娣入府。”
良娣也是太子侧妃,仅次于太子妃,按说该有个体面婚礼。说纳,是因为郑嫣儿进太子后宫属实寒酸,一纸诏书就从侧门抬了进去。
“这不一样。”
良娣要是先于太子妃生了皇子,将来这嫡庶关系难以理清。
“传旨,着礼部遴选适龄贵女,替太子选妃。”
靖安侯府大小姐是不行了,侯府一屁股官司,凤书瑜未来也是要被骂上史书的,他家的女儿做不了太子妃。也不知道那凤书瑜怎么想的,这样的骂名也敢背。
摆了摆手,让安南伯跪安了。
皇帝当然想不到,这事,还是他好大儿给凤书瑜做的局。
这几天侯府惹了大麻烦,合府六神无主,他就想请太子帮忙挡一下。
前日到东宫回事,无意中看见太子和詹士大人神神秘秘的商议着什么,长吁短叹,说着谁要是能解这个困局,于朝廷将有大功一件。
言语中,密州水患,水漫京都,等等词语不断冲击他的耳膜。
后面太子和詹士大人出去了,凤书瑜鬼使神差走进去,看到了一张大舆图。上面标注了密州河水暴涨,冲击新州天然水库,已然过了警戒线。
而新州到京都中间段有一条暗河,蜿蜒向东南二百多里地,冒出来并入溶江。溶江有一段堤坝长年失修,水从溶江流入京都郊县,最终灌满护城河,水淹京都。
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史书记载,三十多年前,就有一次大洪水,淹没了当时还是一个府城的现都城,死伤惨重,瘟疫横行。
凤书瑜心里发寒,再仔细看去,就发现了新州地势低洼,如果在此处掘堤泄洪,那……
京都就得救了。
自以为想到办法为君分忧的凤书瑜,兴冲冲的去写计划书,末尾必须署上他的大名。
他不知道,太子和詹士大人看着他的背影莫测高深。
…………
凤轻轻一出宫门,被人揽住了肩膀,“安南伯,既然来了京都混,就该有个勋贵子弟的样子,走,哥哥带你潇洒潇洒!”
凤轻轻望他,“你是?”
“哈哈,忘了介绍,我是永安伯的弟弟,孙应飞。这是东昌伯世子季临,这是承恩侯世子胡耀,这是傅清石。”
原来是京都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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