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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你坦坦荡荡地好奇:“智子是什么欺负你们的坏人吗?”
那些抱着孩子的妈妈们脸色非常不好看,红红白白地像脂肪冲破了充血的皮肤要迸出来一样。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留着波波头的女性长得温柔可亲,但是你刚刚明明清楚得看见她圆钝的眼睛里流露的阴阳怪气和幸灾乐祸。
现在强装体面,还想端起成年人的架子教训你。
你在她们眼里大概跟小魔鬼差不多吧,一想到能被这种人讨厌,未必不是对你人品的肯定。
天才的弥生大人,在做人这方面也是一流哇!
你指着公园的一角,笑得甜滋滋儿:“我刚刚看见智子的丈夫路过了哦,在你们说智子的时候。”
听到你的话,众人脸色骤变。背后说人闲话就罢了,还被当事人的丈夫听见,说出去真的够丢人的。
“诶呀,我孩子该换纸尿裤了,我先走了。”
“到时间给阿娜达这边晚饭了,下次,下次见吧。”
“是啊是啊,赶紧走吧……这小姑娘……邪……远点……”
背后蛐蛐人但不敢捅到正主面前的性格真是人类的一大bug。至于她们又在背后议论你什么,你并不在意。
你手背在身后,踮起脚张望她们四散离开,然后对花坛那边脆生生喊道:“喂,那边!智子的孩子,你要出来吗?她们都已经走了。”
黑色的鸡冠头怯生生地从景观树后探出来。你都还没来得及看清他长什么样子,他被你猫科动物一样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盯住后吓得鸡冠头都炸开,整个人又缩回去了。
你:什么品种的含羞草,我康康我康康。
你走到树的旁边,思考自己是应该再一次把含羞草喊出来还是直接嗷呜一下冲进去把含羞草抓住。
长着鸡冠头的含羞草就自己扭扭捏捏地全部长出来了。
因为不想面对父母间冷若冰霜的氛围,黑尾铁朗自己悄悄地从外婆家溜了出来。
不知道去哪儿,只能在小公园里面发呆。
他不太清楚。
家里明明一切都很正常,但是爸爸妈妈之间就突发了如此大的冲突,就像他也不明白之前明明都是会摸着他脑袋夸他可爱的阿姨们,背后提起妈妈的语气为什么这么奇怪。
小黑尾想要制止,张开了嘴,却发现嗓子哽得死死。
是不是他哪里做得不好所以妈妈不想要他了?
我是一个坏孩子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小黑尾难过得把脑袋埋在手臂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玻璃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砸在地面上。
泪眼朦胧间,小黑尾看到地面有探头探脑认真工作的蚂蚁,生怕自己的眼泪会砸到他们,自己又挪了个窝继续难受。
然后,他就听到了那道甜滋滋儿的,嚣张的,直白如同刀刃的声音。
她说:“刚刚看见智子的丈夫路过了哦。”
此乃谎言。
爸爸现在还在外婆家,根本没有出来。
黑尾铁朗从小被教育不要说谎。诚实的孩子才是好孩子。
可是,撒谎的坏孩子把那些阿姨都赶跑了。
像勇者一样的……
小黑尾听见她清脆甜甜的声音喊他,让他出来,紧张得用小手那眼泪库次库次得擦擦干净。
他紧张得屏住呼吸,悄悄地探出头去。
红卷发的女孩子站在那里,阳光下她的发像是会发光般的耀眼。
如果这个时候有鸟儿小鹿过来为她唱歌,小黑尾都不意外。
那真是像勇者一样的公主。
咦!她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盯着我!
小黑尾被吓得欻一下又躲起来了。
脚步声渐近,他心跳得砰砰,干咽了下口水,却发现脚步已经停下了,在一个对他还说很安心的距离。
或许,我应该更大胆一点。
至少,和她说声谢谢。
你发现不用自己去抓,含羞鸡冠头已经自己出来了。
他有些气弱得低着头,说话的时候又抬头看向你的眼睛,“谢、谢谢你。”
你歪头。这含羞草眼睛水水的,鼻头也泛红。
含羞草用力捏着自己的衣角,“我叫黑尾铁朗,是她们说的智子的儿子。”
你点头,“我知道。我是西园寺弥生。”
你从口袋里翻出了纸巾。
再次感谢小早。每当需要纸巾的时候,总能从身上的衣服里找到小早给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巾。
早门(双手合实.jpg)
“给你,”你走近已经从代号含羞草鸡冠头成拥有名字的黑尾铁朗,“不要用手去擦眼睛,小心眼睛会发炎哦。”
黑尾铁朗含羞得缩了缩脖子,伸出手拿走了你的纸巾。用尽毕生礼仪,做作地用纸巾的一角按了两下,“谢谢你,我可以叫你弥生吗?”
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可以,名字本来就是用来被人喊的。
所以你说:“当然可以了,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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