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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捧着空空的面碗,看起来似乎一动不动,只是仔细去看,就会发现他手指轻轻颤着,像是在隐忍什麽难以言说的情绪。
薛镜辞心里有些闷闷的,低声道:“原来今日是你的生辰。”
冷风从竈房外灌进来,吹得烛火轻晃。
薛镜辞忽然伸手拿走了裴荒手里的汤碗,轻轻握住他微颤的手指。
裴荒的手指瞬间僵住,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薛镜辞不容挣脱地拉起,朝竈房外走去。
“今日还没过去,我们现在就去街上走走,给你补份生辰礼。”
此时已经黄昏,马头墙上挂起竹编的灯笼,寒风一吹,就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两人并肩走在西巷的长街上,周围热闹极了,各色的摊位从街头摆到街尾。
南州富庶,官府也极为开明,只要有手有脚都可以在街上贩卖东西。
薛镜辞擡头一看,就发现一排卖吃食的。
有卖小笼包的,竹笼屉摞成高高一叠,下方连着炉子,远远就能闻见香气。
也有卖茶水的,便宜大碗,只是没地方歇脚,必须端着碗就地喝掉。
还有许多人甚至连摊子都没有,背着个炉子随处一支,就做起生意来,那热油里随便炸些附近的河虾,连皮带肉都十分酥脆。
裴荒一直留意着薛镜辞的视线,只要察觉到他多看了什麽几眼,就打算挤进人群里掏钱买下。
他自己吃了面,薛镜辞却还没吃东西。
可今日薛镜辞似乎对吃食彻底失去了兴趣,对这些卖吃食的摊子视而不见,一门心思朝前走。
不远处人潮忽然朝一个方向拥挤起来,薛镜辞以为那边有什麽新奇玩意,赶紧擡眼去看。
却只见一个锦衣小公子风风火火地策马而过。
那马的四只蹄子上燃起火焰,飞驰间火光闪烁,难怪引得无数人围拢探看。
薛镜辞猜测那人是用了什麽阵法,多半也是个修道之人。
他正要收回视线,却又见到了林肃。
林肃拦住那小公子,手一擡就熄灭了马蹄上的火光。
他不知说了什麽,小公子恹恹地点点头,规规矩矩坐在马上,再也不複先前的张扬。
两人很快离开,人群也随之散去。
这小插曲并未引起薛镜辞的注意,他满心想着的,都是给裴荒挑一件好玩的生辰礼。
走过这一排卖吃食的,下了青石台阶,便看见一座七孔廊桥。
桥底下停了十几条小船,头碰头,尾连着尾,可以直接从这条船跨到另一条上去。
竟也连成一片热闹的小集市。
这上面卖的就不是吃食,而是从稍远一些的地方运来的小玩意。
有捏面人的,画糖画的,还有人做了扇子现场题写字句。
薛镜辞一眼扫过去,总觉得这些都不够特别。
他转了转视线,忽然被船头的碗莲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那小巧精致的青瓷碗不过巴掌大小,里面蓄着清澈的水,表面浮着几片碧叶。
几只或粉或白的荷花从叶子里探头,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已经彻底绽开,正迎风摇曳。
这碗莲很少见,又玲珑可爱,薛镜辞看着喜欢,驻足弯腰,买了一个打算送给裴荒。
可正要送出,薛镜辞又忽然迟疑起来。
裴荒伸手弹了弹碧叶,就见露水圆滚滚地滑落下来,发出滴答轻响。
他望向薛镜辞道:“这碗莲我很喜欢。”
薛镜辞见他喜欢,心下一阵高兴,却又忍不住叹道:“只可惜这东西易碎,留不了太久,还是再另选一件。”
裴荒却摇摇头说道:“无妨,我知道永远保存的方法。”
薛镜辞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眼睛亮亮地说道:“可以做成琥珀!”
裴荒见薛镜辞与自己心有灵犀,心中泛起一股说不清的喜意。
他正要说些什麽,天气却一瞬间变脸,耳边很快响起急刷刷的雨声。
雨水浇落在河道上,激起片片水花。
小贩们急急收摊,一时间周遭兵荒马乱。
薛镜辞怕有人撞碎了怀里的碗莲,只顾抵着头小心护着。
裴荒则小心翼翼环住他的肩膀,护着他朝岸上走。
眼看越来越多的人朝这边撞过来,裴荒一手撑起伞,另一只手骤然收紧,紧紧将薛镜辞捞进自己怀里,不让任何人触碰到他。
雨声溅在伞面上,仿佛分割出了一方小小的世界。
伞外是兵荒马乱的人群,伞内只有紧紧挨在一起的两个人。
雨水沖洗着青阶,缝隙里长出的小花被揉得歪斜。
一丝青草香,混着泥土与雨水的气息,浸入薛镜辞的鼻间。
他擡起头,视线和裴荒撞在一起。
那双眼睛里蕴着他看不明白的情绪,像是平静水面下汹涌着漩涡,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卷入其中。
两人的呼吸与心跳在冰冷的雨幕中纠缠。
明明周遭都是潮湿与清寒的气息,薛镜辞却感受到一股灼热。
薛镜辞有些恍惚,想起当年在花灯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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