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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在想什么呢,秀秀。”桑沉草看她忧思甚重。
奉云哀压着声道:“周妫当真毫无觉察?”
桑沉草眉梢微挑,“当时周妫神色凝重,想来心思全在其它事情上了。”
“单因为听雁峰和这叠山盟有人闯入?”奉云哀不解。
“不然就是因为, 她看丢了奉容的尸。”桑沉草道。
幸得这护花人的身份, 旁人还要敬她们三分,连敢正眼与她们搭话的, 都没几个。
如此,奉云哀也不至于提心吊胆,还省下了装模作样的功夫。
而两人又是共处一室, 再无旁人在侧, 不必连睡梦都得审慎小心。
只是奉云哀有些无言以对, 前几天每每醒来总会头昏脑涨, 好似挨了当头一棒,想起入睡前的昏昏沉沉, 猜测是桑沉草又悄悄施了迷香。
她甚是不解,明明只是睡上一夜,作何要将她迷晕?
难不成桑沉草在夜里暗暗出行,想瞒她耳目?
奉云哀想不明,不过她心知,如若明问,此女定不会如实作答,索性装作不知。
待晨光熹微,两人又得进冰窖取冰,而后策马出盟,将混了鲜血的肉泥从外边运进来。
每每从盟外运了肉泥回去,奉云哀都不免沾上满身腥臭味,回了屋便要洗漱更衣。
院中有专用来洗漱的厢房,只是水得亲自提,还得自行烧热。
所幸奉云哀打小自理,山下的事懂得不多,此等日常起居却已是熟能生巧。
她泡在温水中,伏在木桶边上不动,听见有人推门亦是不慌不忙,心知自己身上的易容术厉害,寻常人看不出真假。
再一辨那脚步和气息,知是桑沉草,便更是心止如水。
炽热的指腹冷不丁抵上她肩胛骨,竟比桶中的水还要烫。
桑沉草用指腹划了一圈,悠悠道:“秀秀,这有颗痣。”
奉云哀愣住,好似那指腹的热意一下便渗进了她的皮囊,烧得她筋脉皆酥,她有一瞬是生气的,心道此女怎如此不讲礼数,又怎这般……
这般自然而然。
她蓦地回头,眼角眉梢还余有轻微愠怒,发丝未盘牢,这么一转身,便柔柔垂下一绺。
桑沉草笑了,收回手道:“看来寻英会已近,我们后脚刚走,周妫就命人将试剑台围起来了,还特地设阵,不给人擅自闯入。往年奉容在的时候,只单会将试剑台围起,也不知那周妫想在里边做些什么。”
旖旎未消,只因桑沉草将双手往桶沿上一撘,极亲昵地倾身,压起嗓子在奉云哀耳边低语。
泡在热水中,奉云哀本就筋骨发软,如今炙热气息扑耳,好似被揉成一团絮。
她定住飘忽的神思,移走目光道:“她和谁进到了阵中?”
“只她。”桑沉草道。
奉云哀默了少倾,又问:“可明日还要给游金不老花浇灌,难道要换旁人来做?还是说,她要亲力亲为。”
“她发话说,此阵布到明日天亮。”桑沉草道,“天亮便会撤去,你我还得出去拉那滂臭的肉泥。”
奉云哀安下心了,淡淡道:“那明日再上试剑台,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也好。”桑沉草颔首,却未立即退开,笑两声说:“要不要将易容卸下来,看你难受了几日,容你透透气。”
“不必。”奉云哀也没有那么难受,再说如若有人忽然闯入,她又该作何解释。
桑沉草看神色有些可惜,轻叹一声,掌心冷不防往奉云哀侧颊上覆。
奉云哀愣一下便想避开,半个身贴在木桶上,腰身很是柔韧,后背素白漂亮。
太烫,假使真是火,想必还真能将这面皮烧起褶子。
奉云哀微瞪着眼,冷冷道:“作甚,又想设计害我?”
“我何时害过你。”桑沉草只贴一下便收回手,啧啧道:“还是原先那张脸好,如今连眸色都是假的,气起来的模样也不生动了。”
奉云哀便不细数此女究竟害过她几回了,她依旧贴着桶边,这次不再扭头,看着墙便道:“遂你的意,于我而言有何好处?莫再来打搅我。”
一声哧笑落在身后,只听门嘎吱开合,来人已是转身走了。
当夜奉云哀没有立即回屋,而是坐在院中看起月亮,身侧有人来回走动,只是互不相熟,也无人同她道好。
屋中人掀开窗道:“歇息了不?我要灭灯了。”
奉云哀装作还在因白日的事生气,良久才推门入室,屏息睨了一眼桌上的铜质灯架。
灯架边上放着一只巴掌大的茶壶,奉云哀作势要灭灯,在袖口遮过茶壶时,悄无声息将之易换。
她着实想知道,这桑沉草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在她易换的一瞬,屋瓦上啪叽一响,好似有野猫蹿过,恰好引开桑沉草的注意。
其实哪有什么野猫,不过是她在院中时,暗暗布下的心眼。
茶壶稳稳兜在袖中,没溢出一星半点,只是外边似乎有碎瓦落下,在地上砸得清脆。
“哪来的动静。”桑沉草冷嗤。
奉云哀皱起眉心,转身步出房门,在外打量时悄悄将袖中茶壶放下,还壮胆浅尝了一口,回屋道:“大概是野猫掀翻了屋瓦。”
“无妨。”桑沉草打着哈欠起身,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果然如奉云哀所料,此女合眼前总要先抿一口茶,料想解药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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