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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深浅不一的灰色浮云飘满空中,阴冷的寒气透骨逼心。
平宁守城兵望着城外空荡荡的地面,有点懵:“都这个时辰了,赵家军今日不来练兵了?看不着那帮人,心里咋还有点不得劲儿呢!”
“可不是,日日过来,这冷的丁儿不来了,还真有点儿不习惯。”另一人附和道。
巡视一圈的武将浓眉深锁,看向风雨欲来的天空,接着摸了摸老旧的城墙,咬牙下定决心,开口吩咐:
“通知下去,打开城门,放百姓离开,情况恐怕不妙。”
属下闻言一愣,明白他的意思,惊道:“上官,若是上面怪罪下来……”
“没有援兵,这城守不住,倒不如趁这会儿外面没人,放那些无辜百姓离开。”武将苦笑一声,“听说丰州各县待民如子,纵使难民也一视同仁,你告诉……告诉我平宁百姓,实在无处可去,便去丰州吧。”
那属下张了张嘴,想劝武将干脆投降算了,可想到那些留在郁阳的家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长叹一声,抱拳领命。
……
主帐内,赵卿诺身着赭石色暗纹冬袍,披了件玄色织锦斗篷,方才踏出帐子,就见探子急忙来报:
“县主,平宁城门开了,里面有不少百姓推着行李往外出逃,其中一半人往咱们丰州方向去。”
听到这话,赵卿诺脚步一顿,想了想转头对花三郎夫妇说道:“你们带一队人马悄悄出营,到两州交界处接应下,护送那些人去定山县,让陆元知和东叔看着安排。”
前定山县令王世雄被斩杀后,由陆元知暂管定山县一事,冯东和冯西兄弟负责守备。
说罢,领着希绿玉和秦志英带着一队人马,出营往约定的地方去。
……
碰面的地方定在两营之间的一处空地,规定了两方所带兵马人数。
到了地方,便看到地上铺了毡子,上头摆了三把坐凳并一张方桌。
全异生和丁醒已经就坐,前者嘴角挂着虚笑,后者脸上挂着怒容。
赵卿诺将身边人留下,独自走上前,扫了眼桌上的菜肴,撩袍坐下。
丁醒看到少女脸上的刺眼笑容,想起弄错人的羞辱,冷哼一声:
“长丰县主好大的架子,若这么见不得人,不如回后宅生娃耍去,。”
此话一出,全异生眉心微跳,心说“不好”。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打圆场,便听“啪”的一声脆响,一只酒杯朝丁醒砸去。
若不是丁醒躲了快,只怕已经肿上一只眼睛了。
瞥了眼地上碎裂的酒杯,转头看向已经拍桌而起的丁醒,全异生磨了磨后槽牙,暗骂一句“蠢货”。
紧跟着起身把手臂搭在丁醒肩膀上,打着眼色让他坐下,一面吩咐人重新送上一套酒具。
他亲自为两人筛酒,拿起酒杯笑道:“县主休怪,丁兄历来是个直爽性子,千好万好,只说话一事上略有些不讲究,其实并无他意。”
接着转而看向丁醒:“丁兄这心直口快的毛病也需注意一下,县主娇娇女儿家,不是咱们兄弟,哪能口无遮拦。
“二位,给我一个薄面,饮罢这一杯酒,咱们揭过前事,共谋大业。”
说罢,仰头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时,借着袖子的遮挡朝赵卿诺连连使眼色。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这人也没别的毛病,就一个手快,听不顺耳了,顺手砸个杯子罢了。”
赵卿诺拿起酒杯,勾唇一笑,接着将杯中酒水一口闷了个干净,随即酒杯倒转,一滴不落。
全异生眼底闪过一抹惊讶,这酒是丁醒故意选的烈酒,入喉辛辣,却不想这位县主竟然没有任何犹豫怀疑满口饮尽,且饮后面不改色。
是胸有成竹,还是对自己的信任……
赵卿诺不理会全异生渐渐怪异的眼神,挑衅地拿着酒杯看向丁醒。
后者赌气般的一饮而尽,瓮声瓮气道:“我二人欲邀你一同攻城,事成之后,再分平宁。”
“分平宁?”赵卿诺把玩着酒杯,重复了一遍,笑着摇头,“怎么分?就一座城,总不能分成三份吧……还有后面其他县城,到时候再耗上半个月然后一起打一起分?二位,莫要看我是女子便打着合作的幌子诓骗我帮你们攻城。”
“县主多虑,我二人诚心诚意地合作,怎可用诓骗一词。”全异生笑着再次为她斟了一杯酒,“从平宁起,所有皆是三分,城池、粮草、银钱。各取所需,县主以为如何?”
赵卿诺斜睨了眼虽仍旧怒气冲冲,却露出几分忐忑期待的丁醒,似笑非笑地看向全异生:“成啊,各取所需这个好,可要写下凭证立下字据?”
全异生无所谓的道了声“好”,一份字据而已,认不认得全凭个人。
他正要让人会送纸笔时,忽听丁醒说道:“作甚那么麻烦,我三人互为见证,还能出尔反尔不成!”
丁醒不喜欢写字,一来认得不多。二来,他如今好歹是“沛王”,留份明显要反悔的字据在别人手里,太伤颜面。
“这……”全异生询问地看向赵卿诺。
赵卿诺挑了挑眉:“不写就不写,我这人是个说话算话的,别人在我这自然也只能说话。”
意味深长的话落入耳中,全异生心里一咯噔,猛地升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生怕自己的算计被人识破,强撑着笑容附和:“自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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